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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翾说的没错。顾问野没用,确实没用。
二十二岁以前,顾问野被认为是新独立州最出色的顶级alpha。
二十二岁以后,顾问野自认为是整个世界最没用的笨蛋alpha。
可在外人眼中,顾问野最近过得不要太滋润。
上个月刚被父亲从边境战区调回中央军部的顾问野今天又收到了母亲提早赠与的生日贺礼,一辆设计师签名款重型机车,一座价值13.9亿的山水庭院以及羲和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升官发财的顾问野今年二十四岁,已经过了聚会畅饮庆祝生日的年纪。
他关掉网页新闻,随手把装钥匙和股份转让书的嵌宝礼盒丢进垃圾桶。
顾问野摘下止咬器,撸起袖子给自己做了一顿色香味全没有的早午餐。
没办法,谁让他老婆早就死了呢。
饭后,顾问野把正在打呼噜的年糕从孟朗睡过的单人床上拎走。
年糕是孟朗捡回家的白毛小土狗。
顾问野吸了一会儿年糕,确认小狗身上没有孟朗独特的酸涩香气。
只剩昨晚顾问野抱着被子躲在孟朗床上哭时泄露的铁锈味。
顾问野蹲在浴缸外面给年糕洗澡。
年糕舔舔顾问野的手。
顾问野挤了一团香波搓狗头:“我昨晚梦到他了。”
因为这条狗,顾问野和孟朗吵过一架。
孟朗想养狗,顾问野坚决反对。
孟朗已经退伍,他们刚结婚。两个人之间不该存在其他会喘气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
比如孩子,比如小狗。
顾问野盯着孟朗的饭碗,里面盛着孟朗给小狗熬的羊奶粥,还掺了细细的鸡肉糜。
顾问野见孟朗托着小狗屁股不撒手。那团可恶的毛球舔完孟朗的碗,又开始舔孟朗的脸。
顾问野怒火翻涌:“孟朗,你要是真的这么闲,就像真正的Omega那样去报个课程学习怎么在床上伺候alpha。”
孟朗一愣。偌大的崭新的婚房里只能听见小狗的呜咽声。
“没劲透了,连接吻都不会。”顾问野看着孟朗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就心火旺盛。他越想越气,伤人的话一句接一句,“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结婚吗?我那是不得已。”
“我们家把你当alpha养大,当我的副手培养。你倒好,不陪我念大学,自己跑去混部队。还是从底层开始混,混了那么多年,混出什么名堂了?对我不管不问。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自己是那位刺杀晏翾的狙击手吗?”
仍处在保密期的孟朗轻轻放下小狗:“野哥,是你说我脑子笨,考不上大学。我才选择去了部队。”
尽管孟朗比顾问野大三岁。但“小朗”必须叫他“野哥”,必须对顾问野百依百顺。
顾问野后悔极了。但他嘴硬:“我说什么你信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吗?让你去死你也去死啊。”
孟朗很淡定地点了点头。他背对顾问野,迈步走向厨房。
顾问野有些窃喜。他跟在孟朗后面小声嘟囔:“最讨厌你这样。”
“小朗,你要去哪,我不讨厌你……别走。”
刚过完二十二岁生日的顾问野被电话铃惊醒。
他接到了两个电话。随后从一个短暂的噩梦进入另一个仿佛永远不会终结的噩梦。
二十二岁零一天的顾问野在事发现场翻了三天三夜,双手指甲剥落,鲜血淋漓,也没找到一星半点属于孟朗的痕迹。
孟朗是个残忍的骗子,吝啬的混蛋。
骨头毛发碎肉器官DNA,什么都没有。
燃料基地方圆十五公里内的建筑玻璃全部震碎。
仿佛真空一般的环境令顾问野无数次濒临窒息。
进入爆炸中心地带的孟朗彻底消失,或者说,无处不在。
葬礼当天,日暮时分,孟朗的空棺入土。
里面装着顾问野的一缕头发和他们儿时的合照。
暴瘦脱相的顾问野终于掉了第一滴眼泪。
淅淅沥沥,顾问野关掉滴水的花洒。
年糕甩了甩毛,蹦蹦跶跶地跑出浴室。
顾问野笑容是很英俊的:“老婆,再等等我。”
“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吵架了。”
说完,顾问野抬手,一拳击碎了洗手台的镜子。
新鲜的铁锈味迅速从两处逸散。镜中面目全非的顾问野平静地扯条毛巾撕开止血。
两年前,失去Omega的顾问野罹患易感期综合征,已经开始恶化。
欧陆联邦医疗行业高度发达。晏家更是居于垄断地位。
作为顾晏联姻的条件之一,晏翾愿意倾尽全力为担任军中要职的顾问野提供保密治疗。
南山公墓。五辆哑光黑色的加长豪车停在入山口。
晏翾惜命。贴身保镖荷枪实弹,出行的座驾统一配备钢
', ' ')('铁与陶瓷装甲,夜视与武装保护系统。
但整个晏家,甚至欧陆联邦上下无人不知。晏翾最得力的武器,其实是某条恶犬。
辜三川扣上杜宾犬面具,扶着昨晚被晏翾折腾到发麻的腰。
穿黑衬衫黑西裤的辜三川叹口气。他吐掉没点燃的香烟,摸了摸肚子,开始调整枪套背带和防咬项圈。
晏翾站在一株悬铃木下,等辜三川慢慢走回他身边。晏翾递给他一瓶口腔清新剂和一副alpha止咬器。
“想好了吗?”
“要不要和你前夫分享你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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