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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3钱、当归2钱、川芎2钱、赤芍2钱、熟地3钱、升麻1钱、乌药2钱、地龙2钱,用水煎服,每日服三次,过几天我再给您看看。”
晨光熹微,夏蝉聒鸣,绿荫遮了一地的清凉。
风卷起竹帘,一阵凉意袭来。
苏观卿从后药柜中取了药递给身前的老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捏着药包,深色的药包和白细修长的手指,苏阿婆这个都半截入土的老人在第一次见到这个新来的医生时也不禁恍了神。
这个后生太出色了,出色的不像该来这个小地方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甘愿窝在这个全是老人小孩的小山头,还只是一个小镇医生。
“苏医师,真是麻烦你了。”苏外婆拿到药包脸上的褶皱都松泛开了,她前几天下地不小心把腰给扭了,人老了格外不禁折腾,在家挺了几天实在受不住疼了才来的。
“您客气了,叫我小苏就好。以后像这种情况您别硬挺着,到时候严重了就更难治疗了。”苏观卿眉头微拧,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口吻更加严肃了。
苏阿婆忙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他这才放她离开。
苏观卿拿起桌上的笔,又放下,手指屈曲在太阳穴上,轻缓地揉动。
他来云水镇已经半年了,抛下苏家那一堆破事跑到这里来躲清闲,无聊之余又继承外祖的衣钵当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医师,每天帮人看个诊,开个药。
镇子里多是老人小孩,虽然通了个电但是网络都没有普及,最多看个电视电影什么的,不知道外面世界那些糟心事,镇里的人都活得质朴快活。这里和世隔绝,没沾染半分尘世的浑浊,特别适合修身养性。
再想到苏家那群为点利益争的头破血流,杀妻弃子的禽兽,苏观卿眼里浮现出厌恶,他们要争那就让他们争好了,看他们究竟能得到什么,一个苏氏集团不知道够不够他们败。
他们总以为他清冷不沾俗世,所以反复在他底线蹦哒,而他冷漠置之,站在山峰看他们扮丑作戏,不过是为这无聊的人生寻点乐趣,只是一种把戏见多了也就疲倦了,现在他只觉得无趣至极。
——
她眼里带着世俗的风情让我沉溺这人间。
——
妲媚回云水镇的这天本是艳阳高照的上空突然下起大雨,一场夏雨浇的人猝不及防,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地打在伞面上,泥泞了青石板路,不一会儿又停了。
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撑着伞,伞被往一旁撇开,伞下的人抬头看一眼乌云散开又恢复晴朗的天空,又低头瞧见自己新买的高跟鞋鞋面上溅上的水渍,妲媚实在没忍住咒骂了一句这鬼天气。
滚轮声再次响起,细跟磕在青石板上,杨柳细腰一摆,纤美的身影袅袅远去。
寻过去,屋檐水珠滴落,打散一地暖香。
妲媚停在自家门口,目光却往旁边的房子看了好几眼,门大大咧咧地敞开着,一股子清淡的中药香从里头飘出。
两家院子挨在一起,隔了一颗合欢树,儿时记忆中的合欢树已经长得繁盛,枝桠伸进了别人家的院子,淡红色的花落了满庭。
她秀眉略略蹙起,她怎么不记得这里还住了人?
一只纯白色的猫从里面跳跃出来,深海般幽蓝的竖瞳盯住妲媚,它发出嘶嘶的低吼,妲媚能感觉到它并不是很待见她。
“媚骨,过来。”
隔的远,妲媚没有听清楚屋内的人说的话,音色却是极淡的,仿佛在云端,飘渺乘风,不可否认很好听,比妲媚在娱乐圈听过的那些金牌cv的声音都要好听,像夏日的一阵凉风,吹得人肆意。
她还来不及探究这声音的主人,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苏阿婆出来看见许久孙女站在门外,老人家激动出声,“你这囡囡呦——怎么回来都不和外婆说一声,让外婆去接你!”
老人家要去接她的行李箱,被妲媚躲开了,伸手挽住她,“哎呀,就那么几步距离哪儿要您去接了,阿婆你都不想我嘛。”
她们往里走,妲媚低下半身,整个人靠在阿婆的身上,和平时的冷艳人设完全不同,她嘟着红艳的小嘴,像个小孩一样抱怨,“阿婆你看,今天那个雨下的好讨厌,把我的新鞋子都弄脏了。”
她翘起一只脚,露出纤巧晶莹的足踝,绸缎面的红色高跟沾了水,被打湿成深红色,衬得妲媚白嫩的脚更加光泽剔透。
苏阿婆笑眯眯地拍着她的手,“好了好了,等一下阿婆给你洗干净,洗干净了就跟新的一样了,小孩子脾气。”
被阿婆哄的妲媚心中的愤懑消散大半。屋子里头的柴犬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看见妲媚冲她吠了几声,凶巴巴的,直到嗅到熟悉的味道才又绕着她摇尾转圈。
妲媚竖着眉,伸出葱尖般细白的手指,把之前的怒气都对着它,“你个傻狗。”
看她幼稚的和一只狗置气,阿婆好笑地拉她进屋,“你说它能听懂,快进屋吧,外面大热的。”
湛蓝的天,一丝丝白云挂上面,抬头
', ' ')('直视,太阳照的人眼睛疼,妲媚也不想在外面多呆,就被阿婆哄进了屋子。
苏观卿唤了两声媚骨还是没有没有得到回应,他起身到门口,自家的猫都跑出院子了,直直地盯着苏阿婆家的大门。
苏观卿站着陪它看了一会儿,视线飘忽之际也只发现那朵墙角新开出的野花,嫩黄嫩黄的,小小一朵被雨珠压得花瓣垂下。
再无其他。
“媚骨,今天脚没洗干净不许进家门。”说完他转身离开。
媚骨停在原地,瞪圆的眼珠里闪过迷茫,今天铲屎官又犯病了?
它冲那个只剩个冷漠背影的人喵呜几声。
这真是人能干的事儿??
——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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