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礼一脸卧槽:“你们怎么不说张衍呢!”
“张衍那还用说?”
闻言,张衍嘴角一抽,默默扶额。
王希礼面色顿时扭曲了。
天知道他离家出走,也没什么钱好吗?
坑爹同窗们闻言一拍桌子:“没钱那就脱裤子!”
“脱裤子!抵债!”
于是,屋里再次鸡飞狗跳了起来。
王希礼青了一张俏脸,努力捍卫自己的裤子。
祝保才晕乎乎地傻乐。
张衍看了他们一眼又一眼,眸色沉静静的,莞尔望向了门外冬日这清朗的天色。
眼睫不由微微一颤。
他知道,在绿杨里门口,他、祝保才、王希礼都曾在心里默默定下了一个目标。
不过他们谁也没说,这五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在为这目标努力。
而明道斋的同窗们也似有所觉,不约而同地为着这场县试奋斗。
而如今……
这关乎孟敬仲的目标终于实现了。
为护自己的“贞洁”,追逐中,王希礼同学脸色铁青地闪进手边的屋子里,果断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那一伙“如狼似虎”掉节操的同窗。
靠着墙壁,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提着自己裤腰的手也松了下来。
抬起眼看了一眼目前所处的环境。
首先跃入他视线的,就是占据了两面墙的,一字排开的大柜子。
这里面满满当当塞的都是书!!
饶是见多识广,出生富裕的王希礼也不由怔住了。
这是张幼双和张衍家里的书房?这是把书坊都搬进家里了么?!
顾忌门外那些掉节操的同窗们,没敢立马出去,王希礼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书桌前。
一眼就被桌上摆着的一方红通通的印章吸引了注意。
拿起来看了看,只见其上拙朴的两个吉金文字。
“三五”
这是三五先生的印章??
王希礼懵逼了一瞬。
……即便张幼先生和三五先生是熟人,但先生的印章怎会在此?
那里怎么还这么多信。
一皱眉,犹豫了一瞬,正欲走过去看。
“蓬仙??王希礼?!”门口突然传来了同窗的喊声。
王希礼浑身一震,做贼心虚般地一个哆嗦,赶紧收回了手,眼睫颤了颤,定定心神道:“来、来了!!”
十几个少年折腾了一个上午,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找俞峻和孟敬仲道喜去了。
离开前倒是颇为自觉地把屋子都打扫干净了,桌椅也摆正了。饶是如此,张幼双一想到俞先生,还是默默给俞先生点了个蜡。
入了夜,道喜的人都渐渐散去。
张幼双咬着笔杆,动笔写请帖。
猫猫考上了案首,她如今的待办事宜里又多添了一项“操持庆功宴”。
翌日,张幼双到九皋书院上课的时候,果然又被贺喜声给淹没了。
同事们都发自内心地为她高兴,她在九皋书院的名望也随之水涨船高。
毕竟,她带的这十几个赴试的少年,无一例外全都取中了!
实力就是碾压一切流言蜚语的最佳手段。
书院给每个考中的学生都发了一笔膏火银作为鼓励,孟敬仲和王希礼作为斋长,膏火银自然也比寻常同学丰厚不少。
张幼双并无意外地也得到了一笔价值不菲的奖金。
过了两天,张幼双陆陆续续地把这请帖都给寄了出去。
收到请帖的一一都回复了,很给面子,都表示会来,唯独俞峻,竟然婉拒了她。
张幼双怔了一怔,脑子里瞬间飘过了无数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