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殊点头:“徒弟会为师尊保守秘密。”
“不问我为什么从华寒宗离开吗?”薛妄柳反问。
这个时候念殊的情智双商又上线了,他竖着手掌念了一句佛号,缓缓道:“师尊不愿说定有师尊的道理,念殊何苦追问,惹师尊伤心难过,是不敬之为。”
“说得不错,有朝一日你自会知道。”薛妄柳拍拍他的肩膀,“去吧,藏经阁沿着右侧路走到尽头便是。”
念殊却问他:“那师尊干什么去呢?”
“我?我再转一会经筒,你不必管我,我自有我的打算。”薛妄柳道。
念殊点头,顿了顿又道:“不知为什么,自来到这里,徒弟便觉得这里熟悉,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大脑错乱而已,我经常也有这样的感觉,不必放在心上。”薛妄柳道。
念殊:???
他本想问大脑错乱是什么意思,但师尊既然说不必放在心上,那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他点了点头道:“那徒弟这便去了。”
“去吧,有事捏碎我给你的珍珠,我自会知道。”薛妄柳道。
念殊应了一声,沿着右侧的路走了。过了一会天空中飞来一只麻雀,叽叽喳喳落在了薛妄柳的肩膀上。
丁红啄了啄自己身上的毛,告诉薛妄柳念殊走之后华寒宗几个徒弟说过的话。薛妄柳听着一笑,伸手蹭了蹭丁红道:“随他们去吧,反正念殊在佛经书阁里,这是佛修的地盘,他们不敢做什么的。”
丁红喳喳又叫了两声,说他转经筒把自己眼睛都转花了。
“都说转经一圈,是诵经一遍。我这叫高速诵经。”薛妄柳笑了一声:“我读经就想睡觉,转转经筒也算是诵经。希望佛祖老天爷有眼,保佑我前世家人平安,保佑那几个不孝子平安,叫这世间再大的灾祸也别害了他们去。”
丁红喳喳叫了两声,提醒薛妄柳那日在怡沁园里听到了什么。
“那的确是老大和老四的声音,但……罢了,现在还没到提这件事的时候。”薛妄柳停下手转动经筒的手,“先回擂台去,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丁红应了一声,振翅飞起遥遥缀在他后面。薛妄柳背着刀一路到了擂台边,此次新秀道会的擂台赛前十名,可以拿到华驼峰那群医修的信物,凭借信物上山求医。
华驼峰的医修,可以说是修真界最奇妙的一群人,简直是人间在逃玛利亚,天性怜悯,见人就想救。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救得活,要是病人死了,有些医修想不开还要生心魔。
眼看着徒弟一个接着一个没,华驼峰的老峰主愁的头发都掉光了,直接破罐破摔,干脆不让弟子下山,眼不见为净,叫想看病的自己爬山来。
要是爬得到,算你命不该绝,估计也不容易死。要是爬不到正好,死了拉倒。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华佗峰同自己有些小摩擦,若是用雪柳仙姑的名号上山肯定会被打下来,只好让念殊用这个信物上山,叫那群医修给他看看眼睛。
也算是薛妄柳来此新秀道会目的之一。
他本想当一会新秀道会气氛组再动,但华寒宗的人似乎一直在观察只看热闹不上台的修士,薛妄柳感觉到自己身上落了好几个人的视线,无法,只能找了个最近的擂台跳上去。
但上台的一瞬间,却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台上的人刻意压了修为。
面前的擂台上洒满了血迹,还有几粒牙齿洒落在旁边。薛妄柳心中一顿,缓缓抬头看向对面一身戾气披头散发,身上黄袍染血的男子。
喔噢,造型挺酷还是破洞裤,就是如果修修指甲就好了,他都看见里面的泥了。
薛妄柳站直身体,还没来及捏造一个身份,就听见这个小伙一摸头发,阴狠盯着他嗤嗤说:“又来一个送死的。”
薛妄柳一噎,心情复杂看着面前的小伙,这是几天没刷牙,口气这么大?
“我乃清源山血衣道人方戾,今日已经连挑二十余人,血气也吸够了,若是你现在认输下去,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方戾看着薛妄柳,感受着他身上金丹修士的灵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当然,若是你非要来送死,我也不介意。”
修仙界的厂牌太多,清源山这个厂牌薛妄柳没听过,但是血衣道人这个名字却有点耳熟。
薛妄柳想了一会,发现记不起来了,便也随它去了。他解下背上的刀,握住刀柄抽出,刀刃在空中划出一刀寒月冷光。
“在下妙三刀,还请指教。”
方戾看他如同看一件死物,喃喃一声不知死活,却还是开口问:“为何叫妙三刀?”
薛妄柳一笑,手中的的唐刀微震动。
“因为赢你,只用三刀。”
擂台下的气氛组愣了一瞬,心想这两个人怎么说话一个比一个狂?而且妙三刀这个名字他们怎么没听过,倒是只听过蜜三刀,还挺好吃。
薛妄柳看着对面的人黑了脸色,弯嘴一笑,那血衣道人的拳头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带起劲风却停在了半路当中。
薛妄柳缓缓将刀从血衣道人的身体里抽出来,将他身上的黄袍彻底染成了血衣,他微微笑道:“一刀,看来是我赢了。”
血衣道人瞪大了双眼,却连他拔刀的瞬间都没有看清。
“抬走,下一个。”薛妄柳甩掉刀上的血,冲着台下一笑:“能在我手下坚持三刀,便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