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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内容淫秽异常。
他只记得自己最后心痒难耐,像个异服癖般,穿着女装出现在男厕,扭动腰臀求欢,放浪形骸,饥渴得要命,勃起的器官在贺胤的大腿上蹭动,留下潺潺的半乳白黏液。
贺胤笑眯眯地垂眸看着他,品鉴着他笨拙的发春情态,模样看起来特别招恨,任由他不知羞耻地脱掉制服短裙,隔着一层濡湿的布料挑逗自己,品尝着他难得的意乱情迷,抚在腰胯间的手掌灵活得匪夷所思,来回摸他汗津津的臀肉,“哥哥,你好像一只发春的母猫哦。”
看他这么热切而急迫,立场一转,贺胤双手环胸,倚在墙角,吃吃笑了起来,“变得真快,之前还那么反感,现在又这么想要了?”
“咔嚓”一声,火苗窜起,贺胤气定神闲地又点燃了一根烟,痞里痞气地叼着管根,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
层层的白烟迭起,柔化了混血面孔的凌厉线条,灯影憧憧中,少年的嘴唇由于酒意而微微发红,勾起时居然有些妩媚。
沈雪泷想要了,他却又不给了。
一手快慢交错地在黏腻的胯间和股沟里辗转,另一手则捏着他的脖颈,少年审视着他的狼狈,又朝他吐了几个烟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哥哥,你现在的样子好急色啊,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说罢,贺胤像提溜小猫般捉着他,迫使他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啧啧,你也看看。是不是特别有伤风化?居然在这种污秽的场所就要寻欢作乐……”
镜中的人长筒袜已经卷到了小腿肚,经过了好一番折腾,又是抽丝又是破洞的,脏得很,可以说是狼藉不堪。
再往上看,罗裙亦是半褪的状态,侧边的系扣和拉链都松脱了,只堪堪挂在雪白的腰胯间,半坠不坠地耷拉成一团。
更为不堪的是,镜中人下头又生了根肉柱,正笔直地翘起,把前裙的布料顶起了一大截;龟头赤红,涨得圆鼓鼓的,马眼处还在一开一合地翕张着,徐徐地吐着白涎,格外淫靡。
“不是、不是我要这样的……”
沈雪泷心里越发委屈,本来还像条活蛇一样,缠在贺胤身上乱哼乱扭,可一瞥见镜中确实不堪入目的人像,突然间就泄了气,被抽走了脊骨般软趴趴地委顿下去。
——明明是你,先把我弄成这样,结果又各种让我出丑,还让我被不认识的人评头论足诋毁……
“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他难受得眼眶发热,气急败坏,可又精虫上脑,真实的色令智昏。
沈雪泷心眼里涌起一股恼恨和怨憎,想干脆穿上衣服一走了之,哪怕一步都走不动了,爬也要爬出去,再也不在这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放开,别碰我……”
可腰肢却被死死固定着,动不了,只能任由贺胤啃噬着锁骨和前胸敏感的肌肤。
酣醉时分血脉贲张,只是轻轻的一下触碰,沈雪泷就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左支右绌,躲着迎面而来的亲热,执拗地反抗着,十分狼狈,口间忍不住逸出混乱的喘息,“嗯嗯、嗯……不要咬……”
抓心挠肝之际,却又被扼住关口不给释放,这种临门只差一脚的感觉非常折磨,沈雪泷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智力似乎也被挥发的酒精一并带走了。
他反手拍了贺胤一巴掌,低头“呜呜”哭了起来,整张脸皱在一起的模样分外可怜,好像被打的人是他自己似的,“我,我讨厌你!……”
身体条件受限,这记耳光的气力并不大,虽然很响亮,让两个人都惊了一下。
“是吗?但是我最喜欢你呢。”
贺胤闻言,只歪了歪头,倒走耳朵里的嗡嗡鸣声,顺道抬眼觑了一眼镜中的倒影——挨了这么一记耳光,脸颊也只是微红而已,根本没有要肿起来的痕迹,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反抗意义大于实质伤害。
“可是,不是出发前就说好了不碰你的么?我可是个信守诺言的人呐,对不对?”
对、对什么呀,净在信口雌黄,只会扯些不相干的东西……
沈雪泷已经两眼昏黑、四肢酥软了。
还没来得及辩驳,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腰上一紧,少年拥着他,俯下身来啄他的嘴唇。
胸口贴得牢不可分,又热又密切,心跳声登时震耳欲聋,“咚咚”、“咚咚”,好像有堂鼓在耳廓颠三倒四地敲,辨不清是谁的。
“你现在到底想要什么?不明白说出来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哥哥总是这样,天天让我猜你的心。”
好渴,喉咙好干,好难过。
奇谲的干涩感来袭,有如在荒漠中跋涉数日后的极度干渴,陡然发现了千仞之水,反倒临渊却步,总疑心是幻觉、绿洲,抑或是绞杀过客的陷阱——里面说不定有什么怪物。
重重思虑之下,反而教人怯懦犹疑,始终不敢往下跳,又想狠狠埋首在股动的泉水里,又害怕从此沉溺,再也爬不上岸了。
“想要、想要
', ' ')('被你操……”
失重感和酒精交织,糅合出奇妙的化学反应。
三指并拢,在撑开的洞口反复抽拔,和着前端连绵的液体,潮唧唧、滑溜溜地搅拌着,那种微妙的刺激感让脊椎也一并战栗了。
平时说不出口的破廉耻的话,此刻一股脑地倾泻而出,毫无阻滞,“不要只是摸我,我受不了了……”
“你在对谁说话?”
贺胤用纯真又清澈的狗狗眼凝视他,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猥亵而直白,不仅如此,还长长地伸出舌头来,与他交缠,如胶似漆的。
那股热情简直要命,活像大型犬在啃一块肉骨头,他下唇内侧的黏膜都被咬得发痛了。
“不会又看着我,想着别的男人吧,把我当活体按摩器的话,我就直接把哥哥光着屁股扔出去好了。”
“我错了,再也不会这样……贺胤、小胤,求求你,想要——啊啊……”
指根“咕滋”拔出,紧接着进来的,是凶狠贯穿的勃胀肉茎。
“好哦,原谅你了。”
年少的暴君听着他拙笨的告解,好整以暇地腾出手来,抽空给外面等待的一干人等发了语音信息,“抱歉,女朋友喝醉了在厕所吐了,我先带她回去,不用等我们了。”
——我、我才不是女人……
沈雪泷很想反驳,随着唐突的进犯,又开始言不由衷起来:
“呃、好满……”
随着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猛然的一个挺腰,空虚的身体,瞬间就被填满了。
于此一并被紧拥的,还有空洞的内心。
那种充满了原始意味的雄性力量感支配了他。
雄兽的利爪剥开他的胸腔,捏着脏器上搏动的血脉,刮下残破的血肉,欲望的炎火也随着裂片的崩落,渐渐熄灭。
潮涌而来的不止有唾津和精液,还有年轻而矫健有力的身躯带来的密不可分的相拥。
几乎是蛮不讲理的贯穿,连腹腔都仿佛被顶到变形了。
这一切都让他醺然欲呕,又陶醉又酸痹,只会苦苦地咬着手指摇头,勉力抵抗过了头的快感。
“太、太涨了……”
沈雪泷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发出的沙哑而潮湿的呻吟,确实像极了春夜里街道上徘徊的母猫,正是那种发情期时焦躁不安的嘶叫。
不仅如此,母猫发情最明显的表现便是生殖器的肿胀。
私处潮湿,伴以分泌出少量的白色黏液,并且会摇着尾巴在夜间外出游荡,这些特征,全都不谋而合了。
明明他应该羞耻、应该惭愧的,因为他之前才抱着楚星承交欢,还信誓旦旦地表白,同时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自己有多么地爱眼前人的血亲兄长。
在崩坏般的迷恋感,在黏腻而爽快的抽动中油然而生,化作柔软稠厚的潮水,汩汩没过头顶。
“那么舒服吗?”
贺胤颇为欣赏地端详着他淫荡的情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而后嘴对嘴地渡给了他。
“唔——咳咳、哈啊……”
沈雪泷被呛得不停咳嗽,满脸都是眼泪,扑腾的白雾火焰般缭绕,从两人唇齿交合的地方升起。
“哥哥被我污染了呢……如果被楚哥知道的话,会很生气的吧?嗯,想一想就觉得好可怕。”
递过来的烟头上火苗猩红,蓬蓬的青烟袅袅升起。
烟草的味道浓厚而悠长,烟蒂上仍有濡湿的口唾,还带着齿牙的温热痕迹,送入口中时,滋味又呛又厚重,如同被打湿的天鹅绒堵了满口,舌苔发涩,然而这艰苦中又余热绵绵。
说着,少年慵懒地爱抚着他。
凭借着对他身体见微知着的理解,指尖在性感带深浅交错、缓急有致地拨弄,或轻或重,一举把他送上了高潮,“乖,别哭了,我只想让你舒服而已,这里隔音效果可不怎么样哦。”
“啊啊——要,要死了唔……”
“真笨,怎么可能会死。”
贺胤的喉咙里像是藏着烧得正旺的柴薪,吐出的每个字似乎都燎着火,滚烫得灼人。
沈雪泷已经听不清对方所说的话,耳畔嗡嗡细鸣不绝,置身于眩晕的恍惚中,如同从深沉的水域中被猛然抛上岸的小鱼。
在暴风骤雨间歇后,他仍旧昏昏沉沉、意识朦胧,身躯仿佛漂浮在云端,四肢无处着力。
就在此时,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珠上,轻得像云朵的吐息。
没有狎昵,也没有凌虐,就真的只是温软的爱抚罢了。
他下意识张开了双唇,但对方看起来却不需要他的回应,蜻蜓点水般地浅尝辄止,很快便离开了,黏膜上只留下一点稀薄的熨热。
如梦初醒,沈雪泷睁开眼睛,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微笑的脸。
“哥哥看起来很想被吻的样子,所以就这么做了。”
他才明白,刚才的吻,来自贺胤。
于是,那点将息的火苗,便如同融化的奶油般
', ' ')(',顺着蜷缩的舌头淌到了心脏的位置,半晌,舌根上犹有冰激凌般的余甘。
视线最后的恍惚落点,是对方耳后淡红色的小痣。
都说十指连心,指肚也纷纷轻微抽搐起来。
如同被箬叶或者是什么尖锐的林植割破了皮肤,先是钻心的痕痒,而后是令半身麻痹的疼痛。
这下,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如果说身体和心能严格分开,始终恰如其分地割给两个人,可是刚刚心意相通、水乳交融的高潮又是什么?
爱意和肉欲,真的能完全分开、井水不犯河水般泾渭分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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