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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泷睡了一场冷汗淋漓的觉。
梦里隐约有一些不愉快的阴翳,砭骨而粘腻,但闪过脑海后却几乎什么也不剩,只留下一些破碎的残响。
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穴迸发裂痛,一抽一抽的。
仿佛有无形的手在头颅里穿针引线,每下眨眼,都有细线牵连翻搅整颗脑仁。
这个状态跟酩酊宿醉后的感觉类似,而且还是那种悲惨地在雪地冻了一宿后的效果。
后知后觉地浸泡在手足的麻痹里,他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自己脖子以下都是无知觉的尸块拼起来的行尸走肉。
回到家以后仍然是胃口全无、食不知味,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过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男友”的电话。
“什么事?”
沈雪泷情绪低迷,麻木地看了十几秒来电提示,犹豫了许久,还是接通了电话。
“哥哥,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电话对面兴高采烈,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爱答不理,热情洋溢的劲头澎湃到了令他感到疑惑的程度。
“昨天晚上去找你,发现你已经走了,好伤心啊,都不知道哥哥好点了没。”
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才是所有不适的始作俑者,少年清亮的嗓音在耳蜗里轻快流淌,甘甜得能沁出蜜来,“明天约好了是下午两点半哦,哥哥在那之前先提前一点来找我吧,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罢,贺胤飞快地报了一个熟悉的地点。
是网球场附近的小树林,他们曾路过那里很多次,不过没怎么进去过,因为那里是知名情侣密会的地方。
“是什么东西……?”
“唔,先保密哦。”
沈雪泷靠在床边,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他犹疑地揉着太阳穴的时候,对面的混世魔王不依不饶,没羞没臊地撒娇道:“哥哥,好不好嘛,你不答应的话,就一直骚扰你哦。”
“……好吧。”
他的态度真的像是玩真格的恋爱。沈雪泷有点迷茫了,一切的开端不是低劣的威胁吗?可现在又这么坦荡又自然,好像之前的争端和强迫都只是阴差阳错的小插曲,不足挂齿。
“谢谢哥哥,哥哥晚安,明天见!”
“哥哥”长,“哥哥”短的,好像贺胤真的是个热忱又熨帖的小后辈。
末了,少年没皮没脸地“嘿嘿”笑了一下,在挂断的前一瞬,隔着电流猛地亲了他一口。
“你——”
手腕颤了一下,这一记直球差点让沈雪泷把手机扔开。
没等他结巴出个三七二十一,贺胤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串令人惶惑的“嘟嘟”忙音。
次日,沈雪泷换上一贯的运动服,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做足心理准备出门。
换做是一周以前的他,大概会很开心吧。
毕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光明正大只有两个人的时间,贺胤一般都不会来,因为在邀约的时候,也没有提及他。
踏出家门之前,他在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洗脸,彻骨的寒凉扑面而来,强烈得让头皮也跟着收紧了。
他想以此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但效果很有限,毕竟令他烦闷难当的是精神上的钝刀磨肉,肉体上的短暂刺激转瞬即逝,治标不治本。
乌溜溜的眼瞳认真地盯着黯淡的镜面,里头映着一张白得几近透明的脸。
只有眼尾和唇蕊是鲜妍的,眼眶微红,水汽氤氲,愈发显得弱气而缺乏血色。
懦弱、卑怯,总之不是那种让人感到亲近的姿态。他自己也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却无计可施。
下午一点半,沈雪泷来到了电话里提及的地点。
这个时间段的树林里没什么人,还不是情侣约会的集中时间段,除了和零星穿过视野的数个人影外,就没什么动静了。
沈雪泷一贯不喜欢这类“约会圣地”。
印象中,这些场所总是脏兮兮的,充满了鸳鸯野合缠绵后的痕迹。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只是走了一小段路,脚下就途径了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其中不乏根本没有扎紧系口的,甚至有浊物淌到了草尖上,稍有不慎,便踩了上去,发出“咕叽”的不堪声响。
……太恶心了。
眉心皱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的情绪跌落到谷底,鼻尖似乎都能嗅到性爱发酵后的膻味。
“哥哥,你真的好慢啊。”
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好像很头痛似的,尾音软绵绵地拖长。
回过身去,只见褐发少年背着光,一脸苦恼之色。
他今天套了件浅灰色的短袖卫衣,青春洋溢感扑面而来,像株小白杨般挺拔,长势青郁可观。
“冰激凌都快化了……”
贺胤边说还边探舌,接了一口险些淋到虎口的奶油。
蜿蜒的白痕在嘴角划开,愈发显得唇珠丰润,俏皮地上翘,正
', ' ')('中心点染的白痕在细微的纹路里融化,仿佛无声的索吻。
“哥哥,拿着这个,待会害怕就吃一口。”
少年的话听起来非常奇怪,沈雪泷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强行推进怀一支半融的甜筒。
“啊……”
他低头,紧张地握住递过来的甜筒。
顶端的忌廉堆成半流淌的小山,摇摇欲坠,往胸口软绵绵地塌陷,吓得他赶紧低头啜了一口,生怕把才换上的白T给弄脏了。
“不要叫得太大声哦,不然很难收拾的。”
说着难以置信的话,少年甜甜地笑着。
睫毛很长,被阳光淬成蜂蜜色,浓密而微翘,衬得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宛若一轮巧克力弯月。
贺胤蹲下来,锋利的犬牙叼住裤口的拉链。
“你干什么!”
他怎么敢在这里乱搞……沈雪泷满心惶然,手忙脚乱地去推他,结果因为气力的差距不是一个量级,愣是没推动。
一阵窸窣的齿链摩擦声后,弟弟般的少年摁着他的胯部,将头颅埋在了他的股间,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前后耸动的褐色小卷毛,绵羊似的无害蜷曲。
“当然是做恋人之间会做的事唔。”
俊秀的面庞从胯间抬起,神态纯真到无公害,还撅着嘴亲了一下他的性器顶部,紧接着又猛地吸溜了一口,兴致勃勃。
“别的情侣都会这么玩,哥哥却老是不理我,好过分啊……咕嗯……”
说着,他又偏过头,收缩着两颊肌肉,满满地含住了整根性器,一直吞到了底部。
“哈啊……不,不行!……”
沈雪泷几乎是马上就硬了,浑身一僵,忍不住仰头发出闷绝的尖叫。
浑浑噩噩的脑神经迸起浊白色的疾走电流,噼噼啪啪地劈开身躯,泉涌的热流汇聚成激荡的热浆,强有力地鞭挞到抽搐的小腹。
最敏感的冠状沟裹在对方喉咙眼里,无节奏地痉挛带来极致的紧窒感。
味蕾凹凸不平的舌面一抖一抖地摩擦着茎身,“滋溜滋溜”地舐过缠绕盘曲的青筋,把那些搏动的都死死含住,随着潮喷的腺液尽数吞咽而下,喉结滑动后,响起格外鲜明的“咕咚”声。
“唔唔……停,停下来——!”
细白的手指神经质地攥紧,蛋筒都被抓握出“咔嚓”的碎裂响动。
碾成碎块的残渣与脏乎乎的粘液胶合糅杂,被体温一加热,便成股地滚落下来,浸湿整个掌心。
每一条纵横交错的手纹里都粘糊焦灼,与之一并融化成泥浆的,还有不断发出滑腻吸吮声的下肢。
“唔,就不停……我想让哥哥舒服。”
“滋滋”的嘬吻声有力而磅礴,在耳膜里来回鼓动,想装作若无其事都做不到,毕竟他正脱了裤子,性器官还被人当做棒棒糖般津津有味地嗦着。
这一切如此情色而大胆,几近荒诞,是他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肆无忌惮——
“我、我才不要用这种方式舒服……”
沈雪泷只觉得通身都在咕嘟冒泡,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吮吸的小口,冷风吹过,随着鸡皮疙瘩的战栗一并哆嗦。
口中涌出断断续续的沸腾热气,和浇撒过全身的汗意一起,发酵成耻欲的浑浊奶油,淋了他一身狼狈。
——好热、好热。
他大气不敢喘,人为地将自己置身于几近窒息的窘境里,焦灼到牙关咯咯打战,只觉得自己正在秋日正午的太阳里不堪地融化。
双脚踩在情欲的泥泞里,越陷越深,五感被吞噬同化,变成只会咕嘟冒泡的淤泥。
然而,这似乎只是开胃菜。
他羞愤欲绝,在过电般的临界体验里,又被抓着光裸的臀肉指奸了后穴。
“夹得好紧。”
随着一声狡黠的轻笑,三根手指攥并在一起,在他的肛穴里蛮横地钻动,变换着角度去戳刺那红肿而怯惧的嫩肉。
无名指的甲沿修剪得不是很齐整,刮了刮潮红的会阴,带来一阵连绵的颤动,借势揩下一甲槽黏黏糊糊的濡湿汁水。
少年握着他充血的阴茎,边吸边扬起沾着体液的眼睫,饶有兴味地品鉴道:“哥哥的这里长得好像阴唇。”
说着,还屈起指节,去搔刮会阴处正中间内陷的一小道凹槽,好像那里真的会出现嫣红渍水的肉缝,末了指肚还狎昵地打圈,轻得像羽毛在搔刮,玩弄着看不见的凸起蕊豆。
“如果哥哥真的是女人的话,应该早就被我操怀孕了。”
他听见对方鼻腔里溢出短促的笑意,“毕竟都内射好几次了。”
“啊、啊嗯……”
沈雪泷哽咽着,没法辩驳;嘴里含着成团的大块忌廉,满舌都是流淌的乳白河流,只能“说”出暧昧的无意义音节。
前后夹击的力道越发嚣张,臀缝里的异物甚至三指齐根分开,掰开扯平那些肿胀的皱褶,去内窥肠道里头湿淋淋的惨状。
“咳咳……”
', ' ')('他呼吸一下没跟上,口腔里洋洋溢溢的奶油,把他给结结实实地呛住了。
霎时眼泪和口水一并狂流,满腮帮和下颌遍布鼓动的热液,凄惨无匹,比成人片里的演员“绝顶”时刻还要夸张。
“哥哥前面和后面都被我拿走了。”少年很满足似的,吸吮着他的性器,模糊说道。
尖利的虎牙摩擦着翕张的尿道口,棕发男孩表现得仿佛有性瘾又或是原始的阳具崇拜,充满热情,又亲又咬,啃了一嘴浊液,似乎半点也不在乎那里的肮脏。
要害部位被这么冰火两重天地伺候,被牙齿磕着的感觉并不好,阵阵刺痛让他难以招架。
“以前我自慰的时候,就幻想哥哥这样跪在地上给我口交呢。”
琥珀棕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正午当空的光线一打,浇融成流光溢彩的鎏金蛋黄,“以后就像这样,当做是在吃甜筒雪糕,嘴巴撑圆,把牙齿好好地藏起来。”
冰激凌还是融化掉了,他很努力地去舔舐满手的白泞,含得两腮鼓起。
沈雪泷满面通红,觉得自己十分滑稽,但还是阻挡不了那决堤的阵势。
“哥哥害羞的时候,连膝盖都会变成粉红色诶……好可爱唔。”
敛去方才调侃时的温存,少年嘟囔着加快了攻势,捏着他的根茎的手微微转动,不停地调整着弧度,扭着头去闷头狂吸。
末了,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卖力深喉。
“啊、啊啊……”
——要坏掉了!……
沈雪泷被吸得七魂丢了三魄,两眼翻白。
被抱着大腿根部悬空吸着下体,“菇啾”、“啾噗”的气流和唾液摩擦声源源不绝。
冰激凌糊了一嘴,带来汲取不到空气的缺氧体验,心跳加快,所有感受都汇聚到被贯穿的穴眼和肉棒上,甚至能听见自己噗噗射精的声音。
在性窒息的快感里,他在热烈贪婪的汪洋里沦陷,浑身抽搐如筛糠,肠液也在疯狂分泌,在初次的口淫体验里魂飞天外,连屁股里被埋进了长而粗的性玩具都几乎没有知觉。
“哥哥尿了我一嘴,味道好浓啊,平时自己不怎么弄吧?不要紧,以后我会帮你纾解的。”
说完,又俯下身来吻他的唇。
那副热切而沉迷的模样,仿佛他们真的是情动难耐的恋人,随时都要擦枪走火,片刻也忍耐不住欲望,要在这里幕天席地地结合。
所有的声音都被燃烧得扭曲而模糊,沈雪泷意识恍惚,看着递到眼前满手的脏浊。
目光穿过满眼泪蒙蒙的水汽,视野里少年的嘴角还牵连着没能及时吞咽的体液,手里故意一捻一捻的,拉出成缕的细丝,哈哈调笑道:“好像鼻涕啊。”
贺胤跪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眼仁清澈,明镜般映出他情动的脸。
满颊的绯红,说不出的沉迷意味,含混又暧昧,那种似乎能拉出丝来的黏腻情色感——
简直就跟真的意乱情迷一样。
心中一凉,沈雪泷只觉得胃中痉挛,上牙膛也一并弥漫起酸液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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