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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距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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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往常,楚星承会耐心地跟他讲解今天课业想要达到的效果,也会大致地用铅笔在桌面的纸张上绘出效果形状图。

甚至还会在他帮忙遇到瓶颈的时候,倾过身来,握着他的手指,引导他一下下地打理材料。

种种裁具在莹白的手指间递送,冰凉而有分量。

摩挲而过的指纹和掌迹触感鲜明,柔韧有致、劲力起伏,骨节轻缓交错,像是某种触手即温的玉石工艺品,表面光洁冷感,但却和玉生晕。

——应该不是错觉。

有时候气氛实在是有些暧昧不清了,为了方便活动和互相作业,甚至双臂还会交错在一起。

跪坐在日式榻榻米地面上,本来活动距离就十分局限,更何况特制的花道服也是一种无形的束缚,两人的间距在来往的动作间越来越短。

体温交换间,甚至连吐息都隐隐融化在一起。

期待、慌乱,不可言说的刺激,还有涌到喉咙的怀疑——

是不是真的只是隔了一层窗户纸?还是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过度的臆想罢了,思春期的躁动把所有的肢体接触都放大了,同性的好友间,存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些越过指缝的碾磨和错动,垂落的额发,和轻轻拨开后露出的、猫儿似的半阖眼睛,以及蓦然浮现的浅淡微笑,都杂糅出梦境般的迷乱。

这些情绪难以压抑,崭新而充满挑战,浊重地搅合在一起,将感知也一并倾覆。

经过蒸腾的体温的加热,变得更为黏糊。

似乎有那么一瞬,那人干燥的嘴唇擦过了烧热的耳廓和脸颊。

喉咙里迸出压抑的鸣叫,尖锐得刮喉咙。

他把短促的声音全部封锁在口腔里,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可手指却无心中泄了密,哆嗦得不像话。

最终,沈雪泷只能借口太热,掩耳盗铃地拉开落地门,站在走廊边缘“透气”,装模作样地逃避失态的可能性。

晚上回家沐浴后,顶着一头热气和水雾,他有那么寥寥几次,都会蓦地顺着床沿滑下去,回想着傍晚时分的“梦”,偷偷地向感知妥协,人为地将欲望的延长。

在罪恶感的驱使下,他还会抬眸去寻床头柜上放着的八音盒——一盏玻璃质地的小匣子,以天鹅湖主题,澄透晶莹,音质清脆。

那是对方在小时候送他的。

大概是不慎落湖前后的某天,楚星承为了让他开心起来,在放学路上经常路过的古董商店买来的礼物。

他对这个印象很深,总是有些相关的画面会在脑海里呼啸而过,大概是他指着这件漂亮的小工艺品,扭头对某个身量相仿的小不点说“要是能拥有就好了”,诸如此类的话。

所以,在得到了这个以后,才会一直保存在睡眠时最近的地方,希望它会停留在梦海的浅层。

到达顶点的时候,他会闭起眼,通体浸泡在本能的驱策里。

腰部漫起波纹,紧接着,是被藤蔓逼近缠束般的窒闷感。

仿佛徒手剜破新鲜的果实,靡白的洨液迸溅,飞落到虎口上痉挛的皮肤上。

雪白的床单和墙壁都像蛋糕般融化流淌,摇身一变,成为光泽淋漓的裱花奶油,在手指上拉长成粘稠的乳丝。

他把它们当成是那人同色的花道服。雪白的火焰在低迷地燃烧,钩织出柔软的体触。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把失焦的视线重新凝聚,试图集中注意力。

洁白的花道服,拢整的领口,收合紧绷的袖腕……

脊背笔挺的少年身形修丽,正默默地修剪着花材。

他的技法很娴熟,针对不同的花种使用不同的刀具。

弯刀、直刀、枝剪,再到最返璞归真的花道剪;指段细长而灵活,在大大小小的花材间上下翻飞,不消多时,就利落地把这些未雕琢的材料打磨出了初步的形状。

在黑发少年整理花材的间隙,沈雪泷没别的可做,便讪讪地拾起初具规模的陪伴枝。

他根据它们本来的样态,小心地用手掌去抚顺枝干线条,试图去理出更切合主题的美感。

这种动作不需要工具,做起来也简单。

说实话,他之前一直觉得花道只是有钱人的游戏,还腹诽过它的现实价值可能乏善可陈。

可是,今天似乎别有况味,即使是这样朴素的摆弄,似乎也有种平心静气的意趣。

他渐渐也投入到那沉静的境界里。虽然很难品味到所谓“侘寂”的至高神韵,但至少能暂时找到逃避现实的入口。

花枝鲜润,色泽饱满,隐约还能嗅闻到残夏的芳香。

那是混杂着青草、泥土和蝉鸣的湿濡气息,糅杂着若有似无的暑意,生机勃勃,又隐含降雨的瓢泼前兆。

不知打理了多久,他才把注意力挪到下一条青葱的茎干上,无意识地伸手去取,却触到了冰凉而滑润的质地,隔着一层薄薄的肌理,指尖甚至还能捕捉到轻微的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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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仿若受惊的小动物,他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身子骨弱,再加上这两天基本没怎么进食,沈雪泷几乎要在这大幅度的动作里委顿歪倒下去,扶住桌角才勉强固定住身形。

不幸的是,手里才理好的花枝“啪嗒”掉到了地上。

腿根被重力牵扯得后压,肌群炸起强烈的酸痛,让他失去了平衡的重心。

一并窜起的,还有咕噜噜地滚到身侧后,茎干被折断的清脆喀嚓声。

“我不是故意的……”

沈雪泷嗫嚅着,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歉。

姿态放得很低,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神色里还有些惊惶,连睫根上都凝结了水意,颤抖着眨动的时候,投下的浅影如云遮月。

莹白的皮肤上飘起的红缓缓加深,是桃尖上最鲜妍的一抹颜色,好似缄默的小勾子,挠得人心口发痒。

楚星承本来想轻轻放过——毕竟这也只是对整体作品影响不大的陪伴枝,聚焦的核心应该是主枝,但莫名地,却从那有些怯懦的生动里,琢磨出了一丝柔软的生艳。

“一在我身边就心不在焉。”

少年一反常态,直勾勾地盯着他。

又是那种刮骨刀般的侵略性,上挑的眼尾里还压着迫力浓厚的艳丽,附身朝他逼近过来,压得他直想往后退缩。

“脸这么红,在想什么?”

“我,没有在想别的……”

沈雪泷本想说没有在想别人,可是这说法太暧昧了。

这么说不合适,但四野无人的时刻,他们之间似乎总有一种并非挚友的气场,比如说现在,他的话头接不下去,而楚星承却停顿下来,周身的阴影刚好被残照脉脉地投映在他的四肢百骸。

“那这是什么,怎么弄成这样的?”

白皙的手指残留着些许花液,欲落不落地悬在了唇峰上方,隔着空气,去点按那抹凝固的血色。

“不小心咬破的……”

恍惚里,似乎连隐隐浮动的眼波都有种脉脉的意思。

“撒谎。”

神情沉静的少年如此下了定论,然而声音仍然是缓和的,好似在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为什么只是一天不见,你就变化这么大?”

沈雪泷胆战心惊,伴君如伴虎,不敢确定对方突然怀柔的态度,肌肉颤抖,呼吸急促,放在身旁的手猛然攥紧。

眼见着对方的目光往方才周珩指出过的地方游弋,沈雪泷突然抬手,有点神经质地去扯高制服领袖——虽然在途径长廊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系紧了顶扣。

这无疑是不打自招。

楚星承的注意力反而全部挪到了欲盖弥彰的地方,“那里是什么?”

“没什么,被虫子咬了……”

他的眼眶湿润了,跟莲蓬似的泛着熟透的水汽,甚至连颧骨都有点潮红,这让人愈发想揭开谜底,解开和探究领口的秘密。

“正好,我这里有针对蚊虫叮咬的敷药,刚好可以帮你看看。”

“真的没什么……”

沈雪泷哀求着,去捉对方伸过来的手,但后者灵活得像摆动的鱼鳍,裹着湿意,一下子无法拿捏住,细细一看,濡湿的是自己泌汗的指腹。

那条小鱼竟然钻到了他的耳后,似乎是真的要用尾巴尖拨出那些隐藏的红痕。

他也被对方出乎意料的逾距吓到了。

酥软的腰往后抵,臀部下压,疼痛的腿缝里还藏着秘密,清晰地传来感官的提示。

白天淫戏后的产物——那卷成小指大小的筒状物还埋在湿黏的山涧里,整个落在了微硬的榻榻米上。

恶欲的钥匙洞开了伊甸园的门扉,强硬叩开的痕迹肿痛红胀,被这么挑拨后,更是不断传来酥麻的刺痛。

这般几下推拒,身前半跪的少年越靠越近,游动的指尖都到了耳下。

沈雪泷已经被逼到极限,大脑神经陡然烧短路了,居然去张嘴一口咬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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