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肚子……好像有点难受……
他们几乎是踏着上课铃声进来的。
沈雪泷几乎很少这么狼狈过,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听了没几分钟,就被腹部深处传来的一阵闷涨感袭中,背也挺不直了,只能弓下身去缓解那种滞坠感。
“怎么了?”
楚星承坐在邻座,几乎是他一走进教室就在往这边看。
发现他状态不太好,楚星承便借着老师转过头去写板书的功夫,轻轻俯过身来问他,“今天早上也请假了,是去看医生了吗?”
“没,没什么……”
他难受的根源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强烈的心虚感让沈雪泷不敢面对好友,只能随便推脱道:“昨天晚上好像受寒了,所以多休息了一下。”
楚星承皱了一下眉心,对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似乎不是很买账,“你们两个是一起来的,昨晚在他那里休息了?”
对方的观察力太敏锐了,顺藤摸瓜下去,说不定真的什么也藏不住。
“真的没事的,等下吃点药就好了……”
他转过头,避开了楚星承探过来的手掌。
果不其然,对方神色一凝,熟悉他的人可以很轻松地发现眉宇间深藏的不悦。
楚星承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白玉似的侧脸冰雕霜凝,仿佛碰一下就会簌簌地掉雪渣子,下颌线也紧紧绷敛,“随便你。”
放狠话的是他,过了几息,好像又有点忍不住的也是他。
语气有点些许缓和,“你们到底……”
沈雪泷读出了他的让步,刚想回应这点别扭的温和,却又被后座陡然打断了。
“老师,沈同学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去校医室吧。”
“不舒服?”
数学老师挑了挑生了锈迹的眼镜腿,有点木讷地用疑问句重复了一遍。
他姓周,是个木讷的学究。
授课方式十年如一,就是闷头拆解课本的字节,然后用板书照本宣科地搬运一下就完事大吉了。对于学生们在枯燥的驱使下做的各种小动作,如果没有对课堂造成严重影响,他都不会加以制止。
男孩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解释道:“今天早上跟班主任说过,还请了假的。”
“那就……那就去吧。”
一听到还有人背书,他连忙挥了挥手,“等下记得回来补个假条。”
“谢谢周老师。”
沈雪泷听见贺胤嬉皮笑脸地道了谢,然后半搂半抱地扶起自己,末了,似乎还故意去瞥了一眼楚星承。
他心惊胆战,偷偷抬眼去捕捉后者的表情。
不过楚星承并没有看他,而是眼神阴郁地盯着贺胤。
但那肉眼可见的不悦转瞬即逝,随着眼睫垂落便消失不见。一眨眼,对方便已将注意力重新挪到正前方,沈雪泷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雪泷低迷地喘着,狠狠地推开了把他带到盥洗室的人。
“做什么?”
后者把他的话咀嚼了一遍,语气比他更受伤,“哥哥,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你放过我吧……”
嘴里吐出的气流滚烫,但体内却冷得森寒。在极度的冰凉下,搏动的脏器仿佛冻成了冰锥,那些朝四面八方的锥尖扎得血肉生疼。
被一起长大的朋友用裸照威胁,甚至还在大脑昏沉的情况答应了和对方交往——而最荒诞的是,这些无意识的呓语居然还被全部录下来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视线里凝结水汽,沉沉的重量把眼尾潮湿地往下压。
“我想要什么……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哥哥不相信我罢了。”
贺胤温柔地点了点他皱起的眉心。
“我可以再告诉哥哥一遍。”
沈雪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但他选择了继续低头,鸵鸟般逃避这一切。
贺胤把他的头颅扳过来,但沈雪泷却选择了死死闭上眼睛。
在仰起头的那一瞬间,一滴眼泪恰恰好滴落,在贺胤张开的虎口处滚动。
作为青梅竹马的好友紧紧地抱住他,两个人亲密得好像是经年的恋人。
沈雪泷能察觉到对方贴近的嘴唇干干的,好像藏着一团火般,灼热又兴奋,十分熟练地含住他的下嘴唇。
湿湿的舌头探进他的齿关,缠着舌面,如同给樱桃打结般认真地搅动根蕊。
那力气奇大无比,吸得他神魂不舍,连太阳穴都在发麻。
连带着,推拒着那对环绕过来的手臂的力道也松脱了许多。
在深深的吐哺里,对方往他的嗓子眼里填了一枚圆溜溜的药丸。
被堵住嘴,沈雪泷吐也吐不出来,强烈的呕吐欲让上牙膛的软肉和舌根都在痉挛,对方反而趁着这阵回应似的抖动,攫取了他所有的吐息,和他交换起绵长到快要昏过去的深吻
', ' ')('来。
“哥哥很难受吗?把这个吃下去,就会跟上次一样晕乎乎的,会很舒服的。”
那滋滋有声的吸咬可怕而浓郁,在耳边攒动盘曲,诡谲如蛇语,“放心吧,这些是很不容易弄来的好东西,不会成瘾也不会对神经有副作用的。”
没有水的送服,那颗药丸填在食管,上不去下不来,表面的糖衣都已经糊在腔肉间了,虽然滋味是甜甜的,但味道却早已因为反呕上来的胃酸而变得诡异。
那份工业糖精的甜腻感无限地放大,在喉咙里盘根错节,交织成苦涩的罗网。
“呃……”
贺胤将他挤压得动弹不得,舌信一寸寸碾过抽搐的口腔黏膜,最终覆在内唇上,湿润地吮咬被咬伤的地方。
喉结滚动,沈雪泷被噎得两眼翻白。
还没等药效发作,就已经四肢瘫软、口鼻窒息了。
泪水疯狂地分泌,胶水般融化了眼周的肌肤;偏生那片肌理又格外敏感,油然而生的烧灼感针扎般绵密,让苦闷感成倍叠加。
“哥哥好乖。”
对方捂着他的眼睛,用接吻来帮他吞下那粒在食道里融化的药丸,但这反而让五感失去平衡。
“听话一点,我也不想告诉其他人,让别人看到哥哥那种样子的……”
就像是被噩梦缠住了般,沈雪泷魇得心慌。
那根热乎乎的舌头于说话的间隙里攒动,捉也捉不到尾巴,在口腔里灵活地打着圆圈,性交般吞吐来回,把上颚都给软化了,饴糖般酥涨,锁不住的口津崩落坠下,挂满了下颌。
嘴唇内侧的黏膜失去知觉,又热又酸,有点像溃疡时流血的感觉。
在舌根底下,似乎还有奇怪微咸的铁锈味正扩散开来。
意识仿佛回到了最无助的婴孩时期。他只能在大人的臂怀里仰头吮吸浇口的乳水,而那些汁液实在是太多了,咽不下来的时候便堆积在脖颈边,又腥又烫。
“放、唔——”
沈雪泷推不动贺胤,只能在对方有力的囚锁里融化。
他把这归结于兴许还没完全消却的药效,和卑劣的胁迫。
“好哦,现在就放开你。”
随着喉头吞咽的停止,捂在眼睛上的手也轻飘飘地挪开。
眼帘里落入那笑得细长细长的月牙眼,他却又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一丝迟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