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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盗……」
隔邻的人谈论起,他吓了一跳,然后静静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只是间着聊着。
真的没得选?他不再想这个,换了一个问题──还会再抢劫吗?
偶尔恶梦,他抢劫、他开枪,或者存在于分辨不清的空间里。多次了,熟了便不感到害怕,醒来之后,还思忖梦中的感受……再抢一次,为自己,偶尔会生出这般念头。说给朋友听,朋友兴奋异常,不讳言期待着再替他偷车,那带来成就感。当时他想着梦里那些一片片、洪艳艳的,稍懂了──是有些什么,重叠于妻子的病容与罪恶感之间,不分方向地衝来撞去,反抗这也反抗那的,要这死也要那死的,不顾一切、毫无义理,最后,粉身碎骨,随了妻子沉积心底……死不透的,途经留下了爬梭的痕,躺平了,试着休息半晌而已,他知道的,将有醒来的时候,到时,他不辩驳,也不须辩驳,是对是错,他早忘却了又忘却,只是恨着自己老忘掉雨天时拎把伞再出门。
妻子的墓碑前,他拿着块布擦着上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