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大秘密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被妈妈戳破,于睿又是惊惶又是伤心,铺天盖地的复杂情绪交错间,他控制不住,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呜呜,对不起妈妈,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于睿打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阳光少年,让他哭,简直比登天还难。是以在听到哭声的那一刻,于妈妈再也坐不住了,手忙脚乱地一边安慰他,一边下楼去找同一个小区里住着的弟弟。
于睿他舅早已成家,因为说一不二的火爆脾气,于睿从小就怕他,平时来往虽然不少,但遇到事情绝对不敢告诉舅舅。而早年丧夫的于妈妈一直把弟弟当主心骨一样看待,电话递过去的那一刻,他舅听着电话里快喘不过气来的哭声,怒吼道:“哭什么!还有没有一点出息!你说,甩了你的那小子在哪儿?美国,什么美国,就是南极我也得追过去让他给个说法!”
于睿好不容易抽着气冷静下来,想要劝舅舅不要冲动,但早就把姐姐一家当成自己责任的他舅怎么会允许有人欺负自己的外甥,买了机票就往首都赶,不但把于睿揪出来,还一定要他联络陈墨之。
可怜陈墨之还想再多晾于睿一会儿,坚决不接电话,更是引得于睿他舅怒火中烧,不但揪着于睿打了一顿,逼他说出了陈墨之的所在,还要带着他一块儿去要说法。
于睿简直被吓得魂都丢了,不停地说:“舅舅,他可能、可能真的就是开玩笑跟我告白而已,再说我们俩又没真在一起,我也没跟他上床,没损失什么呀。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他一边求饶,一边趁着舅舅生气妈妈哭的档口,给宁衡发消息,希望他救救自己。
“上床”两个字彻底让于睿他舅失了心,一想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外甥可能已经被吃干抹净了,他再也坐不住,托关系找人办了签证,马不停蹄地飞往麻省。期间于睿不管怎么哀求,他都无动于衷。于妈妈则悄悄在于睿的手机里找到了他心烦意乱时下载来观摩的钙片,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找于睿他舅商量了一通。两人越发确定,于睿这小子根本就是在瞒着他们俩。
“我就说,他大四的时候跟我说什么,为了实习方便,和陈墨之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其实根本就是谈恋爱同居啊!”
于睿他舅看着满屋子乱窜的边牧,一脸凝重地道:“还有这只狗,你是不是说过,是他跟那小子一起养的。连狗都养了,连上研究生都要为了这条狗一个人搬出来住,他这是还在等那小子回来啊!”
于睿以前都看不出来的种种暗示被两个长辈剖析得一清二楚,两人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去找陈墨之,让他说清楚,最好是让于睿死了这条心。
于睿在飞机上哭丧着脸,“舅舅,你去也没用了。人家都不喜欢我了,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怎么没用?!”他舅撸起袖子,喘着粗气道:“不把他揍一顿,他还以为能随便欺负我外甥。”他一瞥于睿,看到一张失眠多日的憔悴脸庞,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家鱼儿居然已经喜欢一个男的喜欢到这种程度了,真是造孽啊!
陈墨之晨跑完回到家里,刚要开门,背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他猛地抬臂回头,就见一个灵活的身影往后一蹿,避过了他的肘击。
“欸墨之,你别冲动,我和大哥是来帮你的!”
“帮我?”陈墨之疑惑地看向站在邬云身后的大哥,“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你们要帮我什么?”
陈立之冷冷地看他一眼,“如果不是宁衡通知我,很快你就会被人家揍得找不着北了。”
公寓里,陈墨之听完邬云的解释,惊得完全缓不过劲儿来。他无法想象,就是在不接电话的这段时间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邬云幸灾乐祸地道:“陶项明说你解决不了长辈,索性让我们过来帮你。”
陈墨之紧紧捏着手机,确实感到了这事的棘手之处,他能说他只是想要逼于睿认清心意,所以才开的那个玩笑么?但不管约炮是真是假,搞出这么大个乌龙,他都得负责任。
陈立之不耐烦地看了眼不停在进信息的手机,道:“我有个办法,快刀斩乱麻,这件事结束了,我还得回国处理公事。”
等邬云脸色苍白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陈墨之,惊魂未定地想:亲哥啊,陈立之绝对是自己的亲哥,不是陈墨之的!
只见陈立之理了理袖口,看一眼手表,慢条斯理地道:“好了,人快到了,你就躺在这儿,我去接待。”
陈墨之浑身剧痛,手搭在光滑的地板上,苦笑着想:我就是想起来,也起不动啊……
陈立之这回是真的带着气来的。在他看来,两个小朋友之间的恋爱,不过是屁大点事,陈墨之非要作得演戏,把心上人惹哭。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没用的表现。揍他一顿,不但是苦肉计,也是给他个教训。
等于睿被舅舅拖着进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叫救护车?墨之,墨之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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