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学长走向前问她是新生吗,需要帮助吗,她说是陪人来的。
有两个学姐闲下来,眼睛往楼里瞟,高兴讨论道:“这届学弟的颜值水平很高啊。”
另一个看向谢兰恬,小声叹气:“长得好看的就是难得手,入学前就名花有主了。”
她们讲的小话还真不算小声,谢兰恬一字不落听见,本来懒得解释,但想了想又怕耽误陈夏望的幸福大事,于是开口说:“他没有女朋友,我只是他表姐,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一说完,她们眼睛一亮,热情度高涨,还想领陈夏望去宿舍。
谢兰恬看了眼他的宿舍号,又收到陈夏望的求救信号,于是伸手搭救:“谢谢你们啦,我知道在哪,我带他去宿舍就行。”
淅池大学都是四人间标配宿舍,上床下桌。
男女生宿舍都禁止异性出入,只有开学这会儿可以。
陈夏望到得早,宿舍只来了一个人,两人打过招呼后,各自埋头整理东西。
谢兰恬没事做,说:“那你先收拾着,我都到这边了,顺便去找冬笙玩。”
听到那个名字,陈夏望心脏猛地收紧,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你什么时候去吃饭?”谢兰恬看眼时间,说,“咱三一起去吃一顿?”
陈夏望正在擦床板,他垂眼盯着木头纹理好一会儿,才说:“我可能要收拾很久,你们去吃吧。”
谢兰恬收起手机,嗯一声往外走。
“表姐。”他突然喊道。
“嗯?”
“你先别告诉她,我考到淅池大学。”
“为什么?”
“我……我会跟她说。”
陈夏望不擅长说谎,好在他在床上,谢兰恬看不清他的神情。
“行,我知道了。”
谢兰恬没多想,她只以为这个好消息,陈夏望想亲口告诉林冬笙。
*
开学后不久,新生进行为期15天的军训,很多没吃过苦头,娇惯长大的人叫苦不迭。
陈夏望认认真真,没有一个动作偷懒,训练的每一步都到位。
本来上不了大学,甚至连高中都读不了,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是他拼尽全力换来的,所以他格外珍惜。
军训结束后,恢复正常的上课作息。
淅池大学很大,远比邶市一中大得多,哪怕处在相同的学院,因为不同班不同级,像是被划分到两个不同区间,陈夏望一直没有见到林冬笙。
直至一天傍晚,被烈日炽烤许久的地面还散发余温,霞光晕染树林梢头,运动场余下青春的气息。
陈夏望经过,余光一瞥,看到熟悉的身影。
“冬笙,给我传球!”
林冬笙笑了下:“好。”
排球场上,硬排落在少女一双纤细的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夏望怔怔地看向她。
林冬笙头发长了很多,她随意扎成高马尾,发梢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轻扬弧度。
她穿着淡蓝短袖t恤,黑色运动短裤,白皙的双腿修长而笔直。
陈夏望就这么站在原地,一直看她,月升灯亮,排球场上的人都离开,他才重新迈动步子。
回到宿舍。
里面正闹得鸡飞狗跳。
“你怎么才回来,快快快!”戴大黑眼镜的舍友方智禹说,“学校系统开放选课了,赶紧选!”
陈夏望才想起今晚要选公体选修课。
邻铺的王原路正打电话问学姐:“姐,哪个公体课比较好过?太极拳和养生功?我看看!操,已经被人选完了……”
“老天保佑,别让我一大老爷们去学瑜伽!”
电脑键盘和鼠标咔咔作响。
陈夏望见方智禹坐在位置上淡定喝茶,问:“你不选么?”
方智禹脚一翘,乐得不行:“哥们这学期去练太极拳。”
陈夏望登录系统,扫了眼选项,直接选了一门。
到后面剩下来的太多是球类运动,运动量大,有些还要在外晒太阳,王原路还在纠结:“篮球我打得烂,听说排球最难通过,那个老师平时严格就算了,期末考试得连续垫球100个,发球过网30个才有成绩,太难了。”
“那我选个兵乒球吧,在室内场所,感觉还行。”王原路边选,边对陈夏望说,“要不你和我一起选兵乒球吧,上课还可以做个伴,咱俩可以一桌打。”
陈夏望早早退出系统,翻开课本看书,“我已经选了。”
王原路扭头:“选了兵乓球?”
“排球。”
“……”
方智禹同情道:“你为什么想不开。”
*
淅池市注重排球这项运动,每年都会举行市级比赛,分为初中组、高中组和大学组。
淅池大学自然而然也重视排球运动,连公体选修课的排球老师都是相当专业的,便不会像其他公体选修课放任学生划水过课,严格要求的话,学生也不好过,于是每到选课,最后剩下的名额都是排球课的。
当初林冬笙不太在乎选课的事,也不像其他同学焦急询问学姐经验,和谢兰恬玩尽兴回来,发现只剩下排球课。
她阴差阳错进入到里面,打了一学期排球,被老师看好,推进院队,打着打着又被选进校队,最后又去市里参加比赛。
国庆假期结束,淅池大学迎来一年一届的排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