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我赔给您。”百里筠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婆婆本来还没多生气,可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了,你都瘦成这样了,还晕在雪地里,你拿什么赔?
不过,到底是老人家,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你从哪里来?”
百里筠赶忙回道,“我从山上来。”
老婆婆有点蒙,“要到哪里去?”
百里筠正色道,“要到边疆去。”
老婆婆:“……”
是不是自个儿年岁太大了?
她怎么觉得脑仁儿疼,这说的是人话吗?
老婆婆也不吭声了,就这么无语的看着百里筠,给百里筠看的一脸懵逼,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他回答的哪里有问题吗?
“娘,您跟谁说话呢?”毡帐中儿媳妇儿住在另一个小隔间,这儿会起来听到有人说话,不禁好奇的过来瞧瞧。
一瞧是个瘦弱的男子,她不禁诧异,最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百里筠听不懂的话,老婆婆也同样回了一通。
百里筠在一旁跟听天书似得,完全没明白人家在说什么。
年轻的儿媳没再往里进,而是去准备早饭,老婆婆转头看向百里筠,“小伙子,你在这儿可是有亲人?”
一看就是外族人,若是没亲人没道理来他们这鬼地方。
在外面待着不好吗?
“没有,我没有父母。”百里筠摇了摇头。
老婆婆瞬间开始同情百里筠,可怜见的,敢情不是来投亲,是个孤儿。
“不过,我是来找王爷的,”百里筠想了想,觉得好像说的不是很准确,又补了一句,“会打仗的王爷。”
老婆婆刚同情没一会儿呢,又让百里筠给整蒙了,“王爷?”
是个什么鬼?
百里筠看老婆婆的样子好像没听懂他的话,“就是,皇上的儿子,会打仗的。”
“皇上?”老婆婆更蒙了,这说的都是什么呀!
百里筠纳闷了,怎么还听不懂‘皇上’是啥了,组织了下语言,他犹豫的开口,“你们这儿最大的头领,有没有?”
“哦,你说的是单于吧?”
百里筠看书没见过这种称呼,不都是皇上和王爷的吗,什么时候出来个单于?
难道是他看的书不够多?
百里筠完全没有往自己跑错了的方向上想,因为师父给他扔进去的大坑里,有一小部分书,他是没有看完的。
百里筠对战术方面的书籍敢兴趣,政治方面了解的还真不多。
既然人家说是单于,那就单于吧。
百里筠点点头,“单于有儿子吧?会打仗的。”
反正甭管说什么,百里筠总把‘会打仗的’挂在嘴边,师父让他出来不就是帮人打仗来了嘛。
“有,单于膝下有一子,正是我们屠耆。”老婆婆现在明白了,原来百里筠说的王爷,就是指屠耆。
屠耆?
百里筠想了想,这名字起得可够奇特的,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他对着老人家深施一礼,“还望婆婆告知在下,王…屠耆在何处?”
“正好,离我们这儿不远,你先吃点东西再走吧。”老婆婆怕他还没走出多远,再倒下。
百里筠想了想,这儿太冷,他赶路的时候就没怎么正经吃过饭,去见王爷总要向王爷卖弄卖弄学识吧,不吃饱了怎么上考场?
所以,百里筠点点头应了,并郑重承诺,待他有了能力一定报答老婆婆。
老婆婆也没往心里去,你都成这样了,啥时候有能力谁知道?
先吃饭吧。
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让百里筠暖和了起来,吃罢饭自告奋勇的去将碗盘洗了,他不能吃白食,好歹是个大小伙子的。
老婆婆点了点头,洗碗倒是实在,就算没白救吧。
吃过饭就得去找王爷了,百里筠按照老婆婆给他指的方向,一路前行并紧了紧身上的毛毡。
老婆婆着实怕他晕在半道上,将做毡帐剩余的一些边角料缝了缝,让百里筠披身上了,好歹能当个风。
北狄还是以部落形式存在的,所以最大的毡帐便是挛鞮加提的帐子,而旁边稍微小一些的是幼年挛鞮奕的。
是以,当百里筠抵达毡帐后,对着门口两个侍卫扬声道,“草民百里筠,奉师命拜谒屠耆。”话音落,一个处在变声期少年的独特嗓音响起,“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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