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该死不该死的,这样的话,以后少说!”陈太太见自己女儿也转过背,就势把王慕辰的手和陈氏的手拉在一起:“你们两个,吵就吵了,可不能不和好,还有女婿,我可要说你一句。”
“岳母请说!”王慕辰是恭恭敬敬,陈太太瞧着王慕辰:“再吵,那什么休妻的话,可不能说出口,姻缘来之不易,哪能这样顺口就说出休?”
“是,是!”王慕辰又要给陈太太跪下,陈太太阻止了王慕辰,而是看着自己女儿:“女儿,你也过来,在我面前跪下,你们小夫妻拌几句嘴也平常,怎么就哭着喊着要回娘家,这事儿传到外面,人人都会说,是我教子无方!”
“岳母,都是小婿的错!”王慕辰这会儿十分谦卑,对陈太太恭敬地说,陈太太笑的越发开心:“好,好,你们都这样说,就好了,来人,服侍姑奶奶梳洗了,再让厨房准备酒菜,留姑爷在这吃饭!”
丫鬟们连声应着,王慕辰也对陈太太笑着说:“岳母这样对小婿,小婿十分惶恐!”
“我对你若不好一点,那还怎么指望你对我女儿好!”陈太太此刻心中大为欢喜,都能说上几句玩笑话了,丫鬟正在服侍陈氏梳妆,陈氏听到这话不由笑了,丫鬟也笑了,王慕辰松了一口气,和陈氏相视一笑。
回家的车上,王慕辰和陈氏,自然也有许多私房话要说,陈氏见丈夫这样,心中一松,也就问问孩子们。
王慕辰见妻子询问孩子们,把陈氏往怀中一搂:“你就只记得他们,不记得我?”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啊,让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头。”陈氏在那嗔怪地说着,王慕辰又笑了,两人笑语欢声之中,听到外面传来鞭炮声,差点惊了马。
王慕辰不由把帘子掀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爷,外面有人家店铺开张!”车夫在那指着远处,王慕辰看向那开张的店铺,上面是个大大地江字,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所见所闻,王慕辰的脸色顿时又变了。
陈氏也瞧见那个江字,口中有些不屑地说:“这生意做的好,又算什么?最要紧的是门风清白!这会儿江家,出了那么一个女子,门风早就不清白了。”
门风清白?王慕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把帘子放下,对陈氏笑着道:“大奶奶说的是,我们回家去。”
陈氏见丈夫神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江翠柳,我就不信,你还有脸要去这亲戚家的酒席上做客!
过了年,翠柳自然也接到无数的帖子,她也捡上几家有来往的人家去坐坐,自然不免碰到陈氏,陈氏本就是着意打扮,想要在翠柳面前显摆,说话做事时候,陈氏更是要显摆自己和王慕辰夫妻恩爱,婆婆疼爱,家中说一不二的地位。
翠柳每次遇到陈氏这样显摆,也只是淡淡微笑,有些人,一辈子都被圈在后宅之中,这不是她们的错,是那些把她们圈在后宅之中的人的错。
而陈氏呢,见翠柳面上只带淡淡笑容,以为自己说中了翠柳的心事,就算在外面再能干,这女人的命运,不就是要夫贵妻荣,不就是要夫妻恩爱,赚再多的银子,没有男人疼爱,又算什么?
哦,不对,江翠柳据说要再嫁,那就更不像话了,毕竟,谁见过好女嫁两家的?陈氏对翠柳的那些鄙视,是着意掩饰都无法掩饰的,翠柳却完全不放在心上,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谁心中在想什么,就由她们去。
这天在酒席上,翠柳在,陈氏也在,有个太太对翠柳笑着说:“我记得您的千金,叫嫣儿吧,过了年也就十岁,不晓得可曾吃茶。”
这种话,一般就是想要探听,看能不能做成亲事。陈氏听到嫣儿两个字,不由看向翠柳,翠柳已经微笑:“嫣儿还小,我们的意思,总要过上几年,再寻亲事。”
“十岁也不小了,再说了,您把嫣儿当成掌上明珠一样,这女婿,一定要挑好的!”这太太见翠柳这话中的意思,是直接回绝了,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要说几句场面话。
而这却触动陈氏另外的心事,这嫣儿都十岁了,要说亲了,这说亲一事儿,做父亲的,自然也能做主。
想着,陈氏看向翠柳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有些残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