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到许秋过来,赶忙拉开车门,殷勤地招呼她上车,对沈之悦却是格外冷淡,看向她的目光里甚至带了一丝鄙夷。
见连下人也如此排挤沈之悦,许秋愈发地得意,对她又是一番冷嘲热讽,但她再一次败给了这个女人强悍的忍功,再难听的话都刺激不到她分毫,这脸皮真是够厚的,难怪当初会做出那么让人不耻的事情。
车子在一幢气派的洋楼前停下,沈之悦下了车,看着门牌上“杜公馆”三个大字,只觉一阵气血不畅,也在瞬间明白了那个男人一定要她出席的原因。
晋如霆的专车随之而来,他刚一下车,许秋便走了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身体也主动贴了上去,笑得格外温柔,“还以为你要晚些到呢。”
“杜公子的订婚宴,怎么好迟到。”晋如霆摘下手套,十分贴心地替许秋整了整披肩,“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
他话音刚落,杜家老爷已经亲自迎了出来。
一番寒暄后,晋如霆微凉的目光瞥向沈之悦,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神色有些落寞。
他心里禁不住一阵冷笑,揽着许秋大步走进杜公馆。
沈之悦微微一愣,继而上前,礼貌地唤了杜老爷一声,“杜伯伯……”
杜老爷见到她也是一愣,张了张口,眼中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下人引她去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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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奢华的宴会厅里,宾客满堂,好不热闹。
众人都谈论些什么,沈之悦完全听不进去,她的目光紧锁着不远处那个意气风发的挺俊身影,只见那人举止优雅,蜕变的成熟而稳重,与他身边那个相貌绝美的女子仿若一对璧人,惹人钦羡。
三年了,上千个日夜,原来痛苦煎熬的,终究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今日,犬子学成归来,接手杜家生意,是为一喜,杜、严两家缔结秦晋之好,是为二喜。同时,杜家这几年承蒙晋先生关照,杜某人在此恳请晋先生能做犬子的证婚人,还望晋先生不要推辞。”
台上杜老爷一番致辞后,大家的视线又一致看向晋如霆,当然其中也包括一道对于沈之悦来说并不陌生,却让她有些心慌的目光。
躲闪间,她的手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杜老爷言重了,承蒙不弃,那就让晋某和内人共同见证这美好的一刻。”
他拉着沈之悦一步步走上台,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沈之悦低着头,紧.咬着下唇不说话,然而晋如霆却不放过她,在她耳边暧昧且残忍地说:“你的老情人要订婚了,难道你就不想对他说点什么?”
沈之悦在他的逼.迫下抬起头,正对上杜子璿骤然转冷的目光,这样的子璿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温雅如玉的男子,她甚至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用这种冷漠,甚至是厌恶的眼神来看她。
三年来,她幻想过无数种与他重逢的情景,却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是在他的订婚宴上,还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
她看着他,努力压下心口的疼痛,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一字一句无比诚恳地说:“恭喜你,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