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茂这一夜睡得不错,到陈蛰家去的时候容光焕发。
陈蛰见了她,愣愣,像是有话要说。小茂看看他,他看看小茂,两个人还是坐了下去,没再多讲。
一上午是叁个小时,一个半小时讲习题,一个半小时做题。知识上小茂是懂的,她就是看不懂答案,很多地方卡壳。陈蛰说数学还是要多做题,所以她现在这个相当于是个习题训练班。
效果显着,小茂觉得自己做得顺手了很多。
效果显着,小茂越发馋陈蛰了,她必须要非常努力才能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压下去,好好做题。
陈蛰去阳台吸烟,小茂见过他吸烟,很长的一支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靠着某处,总是舒舒服服地歪在那儿,又没什么表情地吞云吐雾。小茂此时只觉得自己是对异性有憧憬,没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是哪个异性都可以的,是非陈蛰不可。她眼下远没没意识到,意识到的时候大概是四年后了,那年她二十岁,在久别重逢的陈蛰身上度过了第二个既苦且长的夏天。
我们容后再提。
此刻陈蛰夹着烟逛回了厨房,他从地上托起一个西瓜来,用水冲冲,叼着烟在那儿咔嚓咔嚓地切西瓜。他再回来的时候小茂还在做刚刚那道题,他抽过了烟,端上一盘西瓜来,又弯着腰探头看小茂的练习纸。
小茂被他一看,更是半个字都写不出来。
“吃点吧。我爸朋友拿过来的,特别甜的沙瓤。一会儿你带一个走。”
小茂点头,一出口声音干涩,她说啊,不用了。
“拿回去吃吧,我们也吃不完。”
陈蛰站在她身后,忽然说你怎么扭着坐呢?塌肩膀。小茂听了这话慌慌忙忙地调整,陈蛰说还是歪,好奇怪,你往一个方向用力吗?这样对脊椎很不好。
小茂又感到了空前的紧张,她看不见陈蛰,却要对着陈蛰的眼睛动自己的后背和肩膀。她又动动,其实自己是觉不出来有变化的,“这样呢?好点吗?”
“更歪了。”陈蛰询问她,“我帮你掰一下?可以碰你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