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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青的三层楼掩藏在小片林子里,下了几阶楼梯差点踩滑青苔,邱夏拎着一把网球拍走进去,凭着直觉先往左边走,抬眼一个个看门上的牌子。
整层楼都静悄悄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他奇怪每扇门怎么都紧闭,走到尽头也没看见器材室的标识,倒回去在右边又仔细找了下还是没有。
邱夏扶着楼梯上二楼,走到拐角时脑子就像供血不足一样晕乎乎的,靠着栏杆缓了下才继续向上走。身体越来越沉,额头发烫,从耳根烧到颈窝,手心抵着拍柄在粗粝的水泥地上划拉。
这次还是选了先往左边走,没找到。邱夏转身时差点没站稳,狠拍了几下酡红的脸继续往前走,皱着眉仔细盯门牌,结果在右边找到了那间体育器材室。
还好,运气不算太差。
捏在手心的网球都被冷汗沾湿了,邱夏叹口气握住门把手,低着头想等会儿请假回宿舍,然后给贺澜安打个电话。
不舒服的时候总想听听让自己舒服的声音。
刚扭过半转,突然一股强大的外力拉开门,邱夏手还没来得及伸回来,便随着往里打开的门一齐跌进去。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下意识回头看时腿弯处被猛地一劈,尖叫着跪倒在地,膝盖碰撞到青沥地时发出可怖的声响。全身在高烧下都软绵绵的,勉力撑起才避免额头碰地,白嫩的手心被尖细不平的小石子硌得发疼。
手肘、膝盖四点着地,嗓眼吞咽都疼,漆黑的小屋里没开灯,只有傍晚一点红光从高处紧闭的小窗染进来,光柱里尘埃飞舞,一切仿佛静止。
突然两声轻扣从斜前方不远处传来,像是指节敲击在木头上的声音。
静止的湖面投进了一粒石子,平静打破,涟漪扩散。不轻不重的两声却在邱夏心底如同炸雷般响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然而还没等他笨拙地转身,就被身旁的人抓住背领往前拖,上半身没了重心承力便贴着冰凉粗糙的地被迫前行,耳边还有金属磨在地上的清脆声音。
邱夏的左耳被小石子磨破了皮,喉咙里滚出不明的嘤咛,根本没有力气挣脱,黑暗把他的恐惧无限放大。
离方才轻扣两下的人还有半米距离时,拖行他的那股力量一下消失,这会儿他连膝盖撑起的力气都没了,甚至被地面冰凉的温度吸引,想要中和身上的燥热。
他抬眼看面前的人,视野昏花一片,过了好几秒才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
高大修长的男人双腿交叠坐在一把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懒散地低头俯视他,一手搭在跪在他脚边的男人头上,食指还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
黑色的手套缠绕微卷的黑发,即使扯痛了跪着的男人他也只是轻轻颤抖一下,依旧乖乖伏倒在男人脚边。
望向邱夏的脸时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坐着的人突然一脚踹翻了跪着的男人:“谁准你,下手这么重的。”对方慌乱地一边道歉一边跪好,邱夏的瞳孔已经被吓得紧缩,聚起身体里仅剩的力气想四肢并用往回爬,然而却被男人像拎鸡崽一样捏住后颈固在原地,还轻轻地捏了一下,手指不经意划过破皮的耳廓。
皮质手套细腻的纹路不禁让他打了个冷颤。
男人踢开点旁边跪着的男孩,两指捻起侧边桌上的一条丝带摩挲几下,朝邱夏的方向伸去。
凑近了他才发现这人大半张脸都被面具遮住,哆嗦着避开这条不知道什么用途的细带,声线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能,能不能放我走?我保证出去了什么都不会说……”
语序慌乱地倒出一堆话,热成糊的脑子里还在思考大声呼救的可能性,不过下一秒这个可能性就变成了零。
手套冰冷的温度轻贴上他的下巴,用不容反抗的力度狠狠捏了一下,邱夏吃痛地哼叫一声,心里估计已经被捏出条红指印了。
薄唇离他近了,一张一合,嗓音低沉。
“果然没有看起来那么乖……”
似是有点失落的叹息,但在邱夏听来,更多的好像是发现新奇猎物的惊喜。
男人用力捏住邱夏的下巴强行下拉,把带子上一颗跟乒乓球大小差不多的圆状物塞进了他嘴里,再慢悠悠地拉起带子在他脑后扣住固定。
末了还瞟了眼滚落在地上的网球,有点可惜:“这个大了点。”随即又轻笑着抚过他嘴角流出的口涎,一寸寸流连过嘴唇,下巴,最后是喉结,“以后再用。”
邱夏吓得浑身一激灵,想大声叫喊,却被口里的小球堵住了所有话语,余下的只有毫无意义的呜叫。
他一个劲儿地摇头,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伸手拉住前方黑色的西装裤角,从下往上用他惯常的求饶眼神示弱,妄想这个来路不明的疯子放过他。
男人舔了下唇,揉小狗似的摸他头,手上动作轻柔得让邱夏泛起恶寒,锃亮的皮鞋却踩住了那只哀求的细腕。
他朝跪着的人摆摆头,男孩顿了一下没动嗫嚅道:“可是我刚来,
', ' ')('您……”
冷漠的声音打断他:“多加一百个。”
跪着的人立马埋下头,这样的惩罚刚出口,他就能感受出藤条抽到他屁股上的痛楚,还有扭曲的快感。一百个,臀尖必然是暗红一团,然后一晚过去便青紫交加。
他不敢再还嘴,跟了这个主三个月,他完全清楚不服从命令的下场。
像矜贵的猫咪一样讨好地蹭蹭男人的鞋面,恨了一眼旁边的邱夏,塌下腰伸直臂朝门口爬去,那股金属的声音再次响起。
邱夏瞪大眼睛回过头,才看清是爬行的男人脖子上拴着根细铁链,银白的金属拖在地上,尖锐的摩擦声让他耳鸣。
门再次关上,小屋里的氧气像被榨净,连呼吸声都有了回音。邱夏眼尾湿红,哀哀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像刚才的男孩一样跪在这人脚边。
男人两腿分开,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拿过地上的网球拍,捏住拍柄试着往他胸前打了两下,奶果在硬凉网面的磨动下挺立起来,邱夏又羞耻又难堪地哭咽起来。
“娇气。”男人评价道,但还是停止了动作。
他站起身绕着邱夏走了一圈,皮鞋碾在地面的声音让人无端心脏猛跳。
手中的网球拍扬高,风从细密的小格中呼啸而过,大大的拍面落在仰起的小屁股上,准确地击在他的臀尖上,绷圆的臀肉浪起弧度。
口球被牙齿狠狠咬住,吃痛:“呜啊……”
网球拍再次落下,这下的目标是腰际。
“塌下去。”
轻微的刺痛还没缓解过去,邱夏一时没给出反应,再一下还在落在腰际,力度加大。
“塌下去,别让我再重复。”嗓音又沉了沉。
邱夏不敢再愣着,腰背弯成小月牙一样,屁股高高抬起,柔软的腰身快要点地。
男人满意地轻揉一下他的头,接下来又举起拍子往他的大腿内侧挤进,轻击敏感的软肉。
“分开。”
邱夏立马照做,接下来男人在他的手臂、膝弯、肩膀都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纠正他的跪姿,坐回木椅后又翘起一条腿,恢复了邱夏才进来时他的姿势。
缓慢道:“勉强过关。”
邱夏惊喜地抬起头,以为这是要放他走的意思,忍不住凑近点嘴里含糊不清地想说些什么。
“别动。”男人用手背轻拍了一下他的脸,顿了下“这么烫,发烧了?”
邱夏立马点点头,渴望这个变态良心发现。
“这样啊…听说发烧了做起来会更舒服。”他笑了一下,把跪着的人吓得不轻。
“抖什么,跪好了。”他抬腿挑起皮鞋,用鞋尖勾起邱夏的下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我现在没什么兴趣和你上床。”
邱夏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但这个变态简直像带他在坐过山车。
看着小孩松口气的表情轻笑:“但我有兴趣养只宠物,养一只像你这样看起来很乖,但其实不听话的……”
“小狗。”
嘴里的口球都被咬出两排牙印,看到男人又拿了一条细带时他崩溃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不明的哭喊。
男人一只手便按住了他,发烧的人全身软绵绵的,男人抹了点他眼角的泪,蹭到了邱夏嫣红的嘴唇里。
手套的皮革味混合眼泪的酸涩。
“啊…呜呜……”
男人心情颇好地避开了伤口,顺着他耳廓摸到颈侧,按住跳动的大动脉,邱夏被他的举动吓得不敢呼吸。
他松开手,接下来一串冰凉的细带缠上了他的脖子,绕了一圈,在后面轻轻扣上,金属电子的温度渐渐染上邱夏的体温。
男人奖励似的摸摸他的头:“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的小狗。”
邱夏浑浑噩噩地离开那栋三层小楼,一路跑到宿舍里才锁进厕所对着镜子看清那条带子。
是一个皮革质的项圈,他根本拆不掉,背过来扭着头才发现有个很小的面板,需要指纹解锁。
黑色的,细细的,套在白皙的脖子上有种别样的美,变态而又扭曲的美。
他撑着洗手台朝脸上拍水,嘴边的肌肉酸涩不已。他脑中乱成一团,倒进被子里时男人说过的那些话还走马灯似的回放。
“我会联系你的,不要想着躲我。”
“小狗要乖乖听话。”
“你逃不掉的。”
……
晏归在教室里根本没法静下心学习,特别是旁边的空位被方酲这个傻逼临时占了。
体育课过后就没看着邱夏,还以为他去食堂吃饭了,结果晚自习都上课了还没回来。下课铃响了他就冲出去往废楼跑,打着手机的照明把三层楼的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发现邱夏。
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
跑回教室后一节课都快过半了,他浑身低气压地走进去,老师碍着他爸的关系也没说几句。他抓着手机发了好几条信息邱夏都没回他,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 ' ')('烦躁地踢了下桌子,方酲小心翼翼地躲远了点,腹诽自己今晚不应该坐到旁边来。
晏归实在放心不下,下了课就去办公室找王芮问邱夏怎么没来。
“邱夏?沈老师说他发烧了,帮他请了假回宿舍休息。”
晏归愣了下,连教室都没回直接一路跑回寝室,喘着粗气推开门,看见上床裹成一团的人时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床上的男孩只露出点头顶的黑发,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一下子戳中了晏归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呢,怪可怜的。
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准备给他理理被子,这时厕所的门突然打开。
他猛地转过头,看见沈问之擦着手上的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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