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林轩醒来后,发现自己腰酸屁股痛,两只手腕上还有明显的红痕。他猛地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撑起上身,想要悄无声息地下床滚蛋。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池白容走进来,看林轩醒了,噙着笑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说:“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轩下意识地向后靠在床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池白容:“池总……昨晚……”
池白容定定地看了林轩几秒,取出手机,点开录音。
“林总,你想要我吗?”
“想要……”
池白容按下停止键,唇角压了压,说:“林总,你听到了,昨晚是你主动要求的,并不是我想要潜规则你。”
林轩羞愧地垂下头。他对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但对一开始那种浸入骨髓的瘙痒感还是印象深刻的,在那种情况下求池总为自己解脱,似乎水到渠成。
“对不起池总……我……昨晚我太失态了!”林轩蜷紧手指,恨自己做事不小心被人算计,恨自己意志力薄弱被情欲打败,又恨自己对不起学长,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
“林总,我不是随便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如考虑和我交往试试看?”池白容看着林轩手腕上的红痕,声音低醇。
“……”林轩猛地抬头看过去,池总的思维未免太跳跃了吧?
他喘了一下,弱弱地说:“不、不用了吧,怎么好这样麻烦池总。”
池白容向后仰了仰背,淡淡地问:“怎么,看不上我?”
林轩忍不住抖了一下,谁敢当着大佬的面说看不上人家啊……
“嫌我老?”
林轩快哭了,抿紧嘴不敢吭声。
“嫌我在床上满足不了你?”
林轩挪了挪屁股,虽然大部分细节记不得了,但从这种腰酸背痛的程度来看,池总的体力绝对跟满足不了搭不上边。
池白容冷眼看着林轩扭捏为难,脸色落下来,站起身说:“我知道了。上午你在房间休息吧,别出去了。”
“池总!”林轩急得叫了一声,“有人给我下药的事,您那里有什么线索吗?”
池白容瞥了一眼林轩:“这件事情你不要过问了,我会处理的。”
说完他就径自离开房间。
他去湖边抽烟,保镖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把烟头扔地上,用脚尖碾碎,说了句:“三条腿都打断吧。”
“是,池总。山庄的老板想见您,您看要不要……”
“不必了,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池白容望着清晨雾汽氤氲的湖水,吐了口浊气。
林轩辗转反侧地躺了半晌,感觉体力恢复后就马上爬起来,去二楼自己的房间查看。
房间里整整齐齐的,丝毫看不出异样。他检查了每个角落,确认这个房间没有留下线索。
他走到窗口,一眼看到池白容站在湖边,吓得赶紧躲到窗帘后面。
池总不让他过问这件事,但他怎么可能不探究?万一昨晚没被池总救下来,现在会落入怎样难堪的境地,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他悄悄探头望着挺立如青松般的池白容,心情复杂地像一团杂草。
中午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时,林轩拉倪海到角落,隐晦地讲了这件事,略去池白容“搭救”自己的过程,请对方帮自己留意。
鱼有鱼道虾有虾道,他不能在此地久留,但可以拜托经常陪老板来玩的倪海找机会帮忙调查。
倪海又惊讶又愤慨,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午饭的时候池白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林轩坐在他身边,硬着头皮和他一搭一合地说话。
吃过饭池白容就让林轩收拾好行李,去车里等他一起回去。
林轩在车上看他跟几个老板告别,然后转身大步走过来。
对方一上车,林轩就立刻换成小学生端坐的姿势,双手规规矩矩地平放在腿上,低着头不敢看人。
池白容掀了掀眼皮子,走到林轩身侧,弯腰给他系好安全带,又把他的座椅调低,说了句“路上睡一觉”,便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林轩忐忑不安地躺在座椅上,自己用完池总就丢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后面并购……
车子开动以后,身体和精神双重紧张的他在颠簸中慢慢睡了过去。
等他从噩梦猛地惊醒过来时,看到窗外天色已黑,车子里也是黑乎乎的,路边竟然是安置小区的入口。
他腾地坐直身体,一件外套从他胸口无声无息地滑下来。
他紧张地转头打量,发现车里没别人了,只有池白容沉默地坐在后座。
外面一闪而过的车灯透过车窗,扫在池白容身上,把他照成一座忽明忽暗的雕像。
“池总?”林轩嗓子发紧。
池白容忽然抬手打开汽车顶灯,弯腰走过来,坐林轩对面。
他的目光笼着林轩,淡黄的顶灯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线条
', ' ')('流畅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缓缓开口:“今天我想了很久,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发生那样的事,我没办法轻飘飘放过。”
“你要对我负责,林总。”他轻启薄唇。
“池、池总……”林轩瞪大眼,无意识地微张着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更喜欢你叫我白容……宝宝。”
林轩心肝一颤,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池总说笑了……”他干巴巴地说。
“说笑?”池白容逡巡对方的脸,“你以为,我是别人可以随便爬床的人?”
“不是不是……”林轩呆呆地说。
“那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所以可以用完就丢?”
“……不是。”林轩嗫嚅着。
“要不然,你就是觉得我有钱,没有资格被珍惜?”
林轩招架不住对方咄咄逼人地追问,心里一阵阵委屈,但就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是这样的……”他鼻尖发酸,忍着哭意,从嗓子缝里挤出回答。
“既然如此,那只能先这样了。你回去休息吧,晚安。”池白容交叠起双腿,双手优雅地放在腿上,下了逐客令。
林轩的嘴翕张了几下,讷讷地解开安全带,提起小行李箱下车。
他抿着嘴挺直腰快步进入小区,下一刻就肩膀一垮,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跌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自己不过是想找个靠谱的合伙人,怎么找着找着就搞到床上了?还要被迫对对方负责?自己也是受害人啊,谁来对自己负责?事情闹成这样,该怎么给学长交代?
他脚下一转,沿着小区围墙钻到个野草深深的角落,蜷成一团低声啜泣起来。
哭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拿湿巾仔细擦干眼泪,在楼下等了很久,感觉眼眶不太肿了才上楼回家。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出个颀长的身影。
真是个小可怜儿啊,可惜落在我手心里,跑不掉了……
那人缓缓摩挲着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金属扣,目光沉沉地看向三楼窗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