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开着灯,没有人在,但很有生活气息,拖鞋和几双男士皮鞋都整齐的放在入口处的鞋架上。
江行简屏住呼吸走进玄关,目光到处寻找着时越的身影,他顺着灯光来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江止淮大大咧咧的仰在沙发上,他的手边蜷缩着一个沉睡的Omega。
注意到走进来的江行简,江止淮侧头微笑,那笑容在江行简看来是赤裸裸的挑衅。
“江董,来的蛮准时嘛……”此刻江止淮口中的“江董”听上去格外讽刺,他明知道江行简是被自己逼到走投无路,可还是佯装毕恭毕敬的叫他“江董”。
江行简无意纠缠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时越的身上。
“你把他怎么了?江止淮你……”
“你的小Omega没事,就是吃了点药,让他睡一会儿,好让叔叔我和乖侄子叙叙旧。”
江止淮的阴阳怪气让江行简反胃,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江行简也只能默默忍耐。
“不叙旧也可以,”江止淮抬起一直放在时越脸上的手,勾了勾手指,“来吧,直接点,我想要的东西带来没有?”
江行简滚动了一下喉结,向后退了一步,语气间坚决,“把时越叫醒,让他自己走到我的面前,我就把身份卡给你。”
江止淮被江行简的要求逗笑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耸肩,“侄子,你要求也太多了吧?”
“就算现在给你身份卡,你也不知道去哪里查询具体账目,你让时越走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江行简现在迫切的想确认时越的安危,可他站在距离时越几米远的地方,却无法触碰,甚至无法确认时越是否还活着。
江止淮一副哑然无语的样子僵持了一会儿,突然他疯狂的捧腹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江行简我不知道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太自以为是……你以为那个人的名字只有你知道?花江银行,威廉姆.霍金森,老爷子留下替你管理江氏资产的人,怎么样,惊喜吗?”
江行简怔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江止淮竟然能准确的说出这个银行和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只有看过真正遗嘱的自己和时越知道,江行简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了蜷缩在江止淮身边的时越身上。
江止淮低头看了看时越,语气竟然充满宠溺,“行了,别睡了,起来见见老情人吧。”
时越的身体动了动,一巴掌拍掉了江止淮即将落在他脸上的手。
“我说了,别动我!”
时越一边带着怒气的抱怨,一边从沙发上缓缓坐起身,侧头,看到站在不远处一脸震惊的江行简。
“时越,你……”
“怎么,见我没事很意外?”时越没给江行简客气,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光脚踩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江行简,脸上的笑容诡异叵测。
江行简在时越的逼近下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可他没有放弃希望,“时越,你是被江止淮逼迫的对不对,你怎么会告诉他……唔!”
江行简的颈后突然传来阵痛,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当他缓缓倒在地上,清晰的看到了时越手中的针管,泛着紫色暗光的试剂被注射进了一大半。
药效很快发作,无力感侵袭了江行简的身体,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在失去意识前,江行简眼前的最后一幕是时越惨白光裸的脚背和他靠近自己的那张陌生的脸。
“乖,行简,等你醒了,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等待江行简彻底昏迷过去,时越熟练的从他衣服口袋摸出那张金属质地的黑卡,转手递给了迫不及待接过去的江止淮,“真的,不用担心。”
江止淮拿着那张他梦寐以求的卡低头看了许久,很快,他打了个电话,带着卡离开了。
时越想象过江止淮当场翻脸的模样,但江止淮出乎意料的讲了信用,时越默默注视着江止淮离开的放心,推测他应该不是因为讲信用而不除掉自己,而是因为自己对他来说还有用处。
江止淮在怀疑自己和江行简说的话。
时越告诉江止淮的地址和姓名都是真实的,那张卡他也确认过卡侧的暗纹,有了这些,明早时间一到,江止淮的确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江氏的实权,向整个国家宣布江氏易主。
只是,时越不知道江止淮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三四个小时天亮,明天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另一个新世界。
时越抬脚将江行简趴在地上的身体翻了过来,让他的脸朝向自己——时越第一次享受这样高高在上俯视江行简的感觉,他能体会到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狂喜,不受控制的叫喊着把所有受过的苦一一还给这个男人。
——
江行简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带着皮质的项圈,项圈的后面有条金属锁链,一直延伸到墙上,他的双手被束缚了起来,身上不着寸缕。
难耐的燥热席卷了江行简的理智,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嘴里被结结实实的绑着口枷,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简单的声音。
注意到他清醒的时越从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起身,缓慢踱步走到了跪在地板上的江行简面前,表情倨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