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商蓉没有想到时越会给自己这些东西,她都做好了应对时越质问的准备。
“这些,麻烦江夫人帮我转交给江云旗,您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时越故意放慢语速,仔仔细细的看着商蓉的表情,在她开口准备反驳自己时,继续说道,“对了,里面的照片和口供都在,您可看好了,千万别丢了,这可关系到四十多条孩子的命。”
时越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这一瞬间商蓉慌了神,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她只好接过卷宗,尴尬地笑笑,“小越,没必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夫人真的觉得您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时越没跟她绕弯子,直直的问了出来。
商蓉哑然,她皱皱眉,“小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做…你知道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时越没有耐心听她蹩脚的解释,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笑,目光无比的坚定。
“江夫人,这件事,还有我当年险些被侮辱的事情,我全部都会查出来,放心,如果真的和您无关,一定不会牵扯到您的。”
时越的话语在商蓉的耳朵里完全是反话,商蓉在看着时越转身离开的背影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走出电梯,时越一身轻松,一件又一件已经了结的事情让他如释重负,他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查明当年的真相。
时越给自己规定了详密的计划,他甚至在策划自己完事后移居哪座城市。
出了住院部的大厅,时越突然收到了一条语音消息,语音消息的署名是“夏小鱼”,时越的眼前很快出现那个一看就有点流里流气高高瘦瘦的寸头男孩。
来不及点开语音,时越的目光被一名身穿黑衣,戴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吸引——夏天穿这么厚会惹到昏厥,何况他还是穿的黑色。
但很快,男人融入了人流之中,不见了踪影。
时越的手机又震了震,他加快了走向的士的脚步,打开太阳下发烫的车门,凉气瞬间包裹了他的身体,舒服的感觉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师傅,麻烦去这里。”时越把手机上的律所地址给司机看,却无意间瞥到了司机侧脸的疤痕。
那道疤痕……时越猛然想到了现在应该在监狱的江止淮。
“你……”
“没错。”坐在前方的司机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和墨镜,通过后视镜直视着时越的眼睛,那张脸上的伤疤狰狞可怖,一双鹰眼阴鸷的盯着“落入网中”的时越,嘴角却扬着自信的笑容,“我回来了。”
时越下意识想拿出别再后腰的防身武器,却被江止淮慢悠悠的话语打断。
“车门没锁,你随时可以下车,但是你能活到什么时候,我可就不知道了。”
江止淮的目光下移,猥琐又促狭地看着时越的小腹,时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想做什么?”时越警惕的问,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慢慢和江止淮纠缠。
江止淮对于时越的聪明赞叹有加,他笑笑,看着时越的眼睛,“被江行简抛弃的滋味,是不是很难过?这种滋味,我也尝过。”
“所以呢?”
“所以,我想拉拢你来我这边,你的身手和头脑都不错,留在江行简身边屈才了,他不知道珍惜,可我知道。”
江止淮似乎已经将时越当成了自己的手下,说话的时候很放松,至少时越没看到他有任何防御的趋势和动作。
“你和我一样,同样被辜负后抛弃,不如,毁了他们吧,反正他们高高在上,不屑于在乎我们这些蝼蚁的感受。”
说这些话时,时越看着江止淮的眼睛,透过那双像极了江家老爷子的眼睛,时越看到了无尽的疯狂和欲望,江止淮贪婪的觊觎着江家的一切,他的报复心已经让他完全失焦去了控制。
但他的话,时越还是认同一些的。
江家的所作所为,江行简对某些人的包庇纵容,江行简对自己的玩弄和残忍,时越都深深的刻在心上。
他不用劝说自己正义的可怜江家,因为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想着商蓉刚刚的话语和姿态,时越彻底断绝了对江家仅有的一丝情分。
江止淮看着镜子中的时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原本满是警惕的眼中,盛满了澄澈的恨意。
那是一种恨不得啖肉食骨的仇恨。
“好啊,那就毁了他们吧,我帮你。”
江止淮清晰的听到时越这么说。
第一百零一章小助理开始着手调查
从的士上下来的时越依然表情淡然,即使刚刚江止淮出于好心“资助”给了他一张几千万的卡。
走在回家路上的时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那张分量不轻的卡,最后无所谓地将它扔进了自己的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