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越拎着甜品店的纸袋走向自己的小区时,一个人影出现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人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一双黝黑的眼睛压抑着愤怒的火焰。
第七十七章老江追妻火葬场
时越抬头在出租屋的楼道里看到江行简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他以为自己太过思念江行简,出现了幻觉,可是当他眨眨眼睛,江行简正快步的走向自己。
一周不见的江行简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只是他的面色阴沉,像时越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正气冲冲的过来教训他。
时越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他还是很惧怕江行简用这样的脸色对待自己。
没有人是喜欢看别人脸色度日的,时越再怎么没有自尊,也懂得这样的道理。
眼看着西装革履的江行简逼近自己,时越被堵到了角落,背死死的贴着冰冷的墙壁,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别过头去,尽量不对上江行简愤怒的目光。
“时越,你现在就住在这种地方?”江行简并没有指责时越的不告而别,只是指着有些脏乱的楼道平静地问。
时越的嘴巴微张,他想反驳,可是却不知道应该反驳什么。
江行简说的是事实,他也只能找这样的容身之所。
“说话!”江行简看时越唯唯诺诺的样子,想到他看到私家侦探拍的照片,不由得大声吼了出来,“你宁愿在这种地方呆着,都不愿意多留在我身边一分钟?”
时越被江行简陡然变大的质问吓得心肝都颤了几颤,他的小腹因为受到惊吓开始疼痛,他不得不拿开去推搡江行简手臂的手去捂住小腹。
时越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江行简,他不管不顾地拽开了时越的手,大掌钳住时越的手腕举到了他的头顶,整齐放在纸袋中的甜点收到剧烈的碰撞,随着撞击发出一声奶油被挤压的黏腻声,随后纸袋的开口散发出一股甜腻的味道。
时越被江行简的动作吓坏了,他强忍着疼痛,艰难地解释,“不是的,江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那就谁也不要再纠缠谁了……我住在什么地方,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小腹阵阵的疼痛传遍时越的身体,可怕的是他那被标记的腺体竟然有了反应,他感受到身后的湿润,和身上疼痛的缓解。
时越知道怀孕的自己很有可能因为江行简的信息素催发发热期,他只好向江行简示弱,“江,江先生……我已经这么惨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敢再奢求什么了,该还给江家的我也已经还了……离婚协议书我也已经签好,你还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因为喜欢眼前这个男人,时越已经遍体鳞伤,他好不容易逃离出来,就再也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江行简像是听进去了时越的话,他甩开了时越的胳膊,随后几张照片摔在时越的脸上,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谁?”
照片的冲击让时越向后踉跄了一下,手扶住墙壁才堪堪站稳,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照片,却惊讶的发现那是自己和霍之安在出租屋的场景——看上去应该是从窗外拿高倍摄像机拍摄的,每一张都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和霍之安的互动,包括自己帮霍之安洗澡,帮他铺地铺,帮他做饭。
“……江先生,你为什么要偷窥我的生活?”时越低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不知道江行简这是什么意思,内心对江行简的行为也很是愤怒。时越抬起头,目光很受伤,“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是你的附庸!我和谁住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大概平时见惯了温柔顺从的时越,被时越回怼的江行简愣了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楼道里不时有人经过,有人看着这对奇怪的alpha和Omega会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时越很介意别人恶意揣测自己,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努力冷静下来问,“江先生还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没得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江行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手握住了时越纤细的手臂,语气不容抗拒,“带我去你的房子。”
时越挺直了背脊站在原地,丝毫没动,他明知故问道,“我为什么要带江先生去我的房子?我和江先生已经没有关系了。”
江行简锁着眉头盯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Omega,觉得时越刷新了他从前的看法。
“时越,我只说一次,放你从江家出来,是我想放你自由,不是看你和小孩子玩这种恋爱游戏的!”江行简想到自己对时越离开的担心和看到时越被霍之安纠缠的焦虑,越发觉得自己放开时越是最错误的决定。
他现在无时无刻不想把时越带回去,关在自己的身边,让他的眼中只能有自己!
他不许时越的眼睛看着别人。
可时越只觉得江行简此刻的话十分可笑,他轻轻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胳膊,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嘲讽,“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是自由的,可是这自由不是你给的,江先生你到底有多自大,才能说出给予别人自由这种话?!”
时越看着江行简错愕的表情,此时才恍然大悟——对待江行简用卑微顺从的态度是最错误的选择,只有自己强硬起来,江行简才不敢做的更加过分。
这是时越被江行简的语锋伤透了心之后的感触,他猛然想到自己已经是独立的人,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活生生的人。
“江先生,这样的地方不是您这样身份的人应该来的,所以,请您回去吧,我不想和您再有什么瓜葛。”
过去太过软弱留下的阴影依然在,时越的声音带着颤抖,语气却格外坚定,他笃定并不爱自己的江行简只是在屈尊挽留一个还有些剩余价值的工具,而并非自己这个有血有肉会难过哭泣的人。
江行简却在时越即将擦肩而过的一刻,攥住了他的手腕。
“时越,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江行简的话语很理所当然,他以为时越会懂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此刻在他看来,时越才是最不识抬举的那个。
“当年的账,现在还没有算清楚,所以你想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江行简被时越不屑的态度彻底激怒,他将时越拉扯到自己的眼前,低头俯身看着他,准备再次利用时越的自责,强迫时越留在自己身边,“你欠我的债,我不说结束,那就永远不可能结束!”
“他欠你什么债?”
冷不丁地,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江行简和时越同时侧头看去,脸上略带污痕,头发乱糟糟的霍之安叼着根雪糕棍拽拽地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正在对峙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