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也别想走了,若是我死了,皇上这副身体也得在一旁陪着我,不然我这一生算是亏大发了。”
吏部尚书惊恐的看了皇上好几眼,越看越是觉得哪都不对劲。他反手抓住了中郎将,再也不愿多留一秒,转身就跑了起来。待跑了一段距离,发现身后的队伍没跟上,连忙怒吼道:“还不过来跟着中郎将,都发什么呆。”
闹腾了半日,小只觉得眼下终于清净了,不管秦大人还能否回来,他一定会在这儿等着,他确实也无处可去了。
太阳还未落下时,殿外传来一片兵器相交的清脆声响。
待陌生的军队冲进来时,惠妃站起挡在皇上前面:“周怀章那个狗东西呢?让他滚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躲躲藏藏吗?”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叛军互相看了一眼,决定一起无视惠妃,直接抡起刀想绕到她身后,先取皇上的性命。
惠妃却动作极为迅敏的踹飞了一人,摘下了怕是有十斤重的凤冠朝他们扔去,并趁机夺了一个叛军的刀,继续挡在皇上面前,然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踢掉了脚上厚重的鞋子。
小只在惠妃身后看得是目瞪口呆。
惠妃这样一闹,满屋的叛军不知为何颇为忌惮,对峙着不再有动作。
惠妃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伸手拽着皇上的衣服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你还是活着吧,我总感觉这些事都不太对劲,秦大人或许就在外面等着你呢?你还是得替皇上好好活着。”
小只觉得女人心,海底针。
惠妃一手矫健的挥舞着长刀,一手拽着小只行了几丈远,可她却越走越心惊,越走越胆颤。
“兰兰……”,原本空旷的大门前,突然走出一个惠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惠妃握紧了手中的刀,深吸了一口气:“哥哥。”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李将军脚步极轻的走过来,像是怕吓到惠妃,他用手握住惠妃的那把长刀,“把刀放下,跟我回家。”
惠妃低着头声音惶恐不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
李将军极温柔道:“兰兰,你受委屈了。”
惠妃丢下了刀,抓紧李将军的胳膊,情绪激动:“你怎么能跟周怀章那个狗贼一起?是他主谋杀了皇上,是他杀了皇上你知道吗?”
“周怀章死了。”李将军任惠妃扣紧自己得胳膊,轻声解释道:“我亲手杀了。”说完,他望了一眼眼前的皇上:“他也必须死。”
兵部侍郎其实是李将军安插在周怀章身边的人,他带着兵马与军饷与李将军汇合后,李将军向关外的那些部落提出可以用马匹与自己交换粮食,有多少换多少。
那些部落其实也不愿打仗,有安逸的日子,谁愿意成日打打杀杀呢?原本聚集的部落当下就分崩离析,不少部落第二日就带着马匹换了丰厚的口粮。
收留周怀章的那个部落,直接将他绑起送到李将军的军队。
李将军当日就取了他的头颅。
只是后面一直都是借用他的名义而已。
周怀章曾经带兵的部队,秦大人清理的非常干净,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
其实,他们能这么容易走到这一步,只怪皇上太失人心了。
李将军向皇上走进一步。
惠妃连忙拦李将军慌乱道:“不行,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刘公公却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门前:“娘娘知道皇上身体里的人是谁吗?”刘公公眯着眼将视线落在惠妃身后的皇上身上,“袁只,你好大的胆子。”
惠妃不可置信的转过身,见皇上并未反驳,霎那,她目眦尽裂的抓紧了小只的肩膀,怒吼道:“竟然是你这个狗奴才!”
小只见身份被戳穿,倒是觉得轻松了许多,他望着惠妃一语不发。
惠妃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刀,小只握紧拳头,闭上眼睛,等了半晌,却被惠妃一把朝着门外狠狠推了过去:“以后都给我滚远些,别再叫我看到你。”
小只睁开眼,见惠妃拿刀架在自己脖颈上,已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她直视着李将军,态度强硬:“他身上多出一道伤,我便一模一样的多出一道。”
李将军望着惠妃,挥退了准备朝着小只一拥而上的部下,“都不动,放他走。”
小只愣在那里,惠妃让他走,可他又该向哪走呢?
此时,刘公公却是一副吃惊的模样望了一眼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