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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进了郑家。休整一周后,小狗被送进了京城高中就读高二。
新的一周开始,郑州和小狗都是早出晚归,就我一个闲人在家里无所事事。
郑州为了稳妥起见打发了郑宅里本就不多的人员,明面上能跟我见面的人里只留下了一个保姆和一个管家,两人都是郑家的老人了,郑州信得过。
我猜想暗地里应该有他安排的保镖。
郑州知我爱侍弄花草,于是安排了管家今天带我去花鸟市场看看,喜欢什么就买回来。
我不会吝啬花他的钱。
“院子这么大,都是你的。”
我想他一半是想让我开心,另一半是想让我安心。他确实没有不让我出门的意思。
出门前我拿了一顶帽子压在头顶,我的头发有点长了,被春天的风一吹肯定炸毛,京城的风可比西南大多了。又拿了黑框眼镜戴上,我对最终效果非常满意,我觉得就算是张觐见了都不敢把现在的我和四年前的我相认。
我地理上离开京城快五年,但我的心离开京城已经快八年。胡同弄堂儿在这八年来变了很多,我像个从未来过京城的外来客一般浏览着。
等晚上小狗和郑州回来时,院子里不负众望被花草盆栽填满了一半,我瘫在客厅的摇椅上不想动弹。
“你们一起回来的?”我记得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小狗默默地换鞋,郑州瞥了他一眼,走到我身边弯腰摸摸我的手,“别躺在这里对着风吹,你看你的手冰凉,我今天下班早正好去看看他在新学校过得适不适应。”
我噢了一声,没动弹。身前的男人无奈笑笑,一脸宠溺,伸手就要将我抱起来。却被一张伸到我和他中间的纸张阻拦了。
小狗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脸色板着,直直地看着我,手也伸得直直的。
噗,怎么突然这幅倔强的模样。
我被逗乐了,随手推开跟前的郑州,对小狗招招手,他动作倒是比表情乖巧多了,直接蹲在了摇椅边儿。
在小狗头顶揉了揉,我不知道他突然闹什么别扭,但我知道怎样能快速安抚他,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
果然,被我揉了头之后他表情温顺了许多,眼神也变得亮晶晶的。
“云云,签字。”是一张关于购买校服的知情同意书。说起来之前小狗在小城镇里读书都没有要求穿校服,也从来没有让家长签过字,大城市果然要规范严格许多。
“我来签就好。”
郑州从胸前的小袋里拿出一直钢笔想代劳。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向他伸出手,“笔给我用一下。”
趁我签字,小狗飞快地抬头给了郑州一个挑衅的笑。
收到挑衅的男人扬了下眉梢,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只是摆出一副大人纵容小孩玩闹的神色来。
“给。”我将签好的知情同意书给小狗,让他先收起来免得明天忘记带。小狗捏着纸站起来,但因为久蹲的缘故身形有些摇晃,我刚想伸手扶他一把,他就整个人向着我扑倒过来,郑州一个上前却没拦住。
“嘶!”
他的额头正好磕到我的肩膀,他可以去参加头碎砖块的比赛了!
“呀!”
一只湿湿的舌头舔上了我被磕红的肩颈,我哪里受得了这种突然的刺激,带着些婉转曲调的惊呼破口而出,让在场的两人呼吸加重。
下一秒身上的重量突然被提了出去,郑州拽着这不知廉耻的小色胚。
我捂住还有轻微犯疼的肩膀,“你…”在干嘛!
“云云对不起,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又是这委委屈屈的声音,加上晶亮的狗狗眼。
“我……没事。”算了,也没怎么着,“你头没事吧。”
小狗嘻嘻一笑,两眼弯弯,“没事,我头可硬着呢!云云别担心!”
郑州看不下去,将小狗撒手扔在一边,过来帮我理了下衣领,又将我拉离躺椅往餐厅走,“走,吃饭吧。”
走出几步,郑州突然不动声色回头看向后面坠着的人,那人也将一直凝在我背影上的视线转向他,再次露出了挑衅的笑,还伸手摸了摸嘴唇,这一次,郑州终于变了脸色。
他必须想办法把人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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