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吴清清疯成什么样子,他都只会冷眼旁观,他全部的爱只给了一个人,再分不出一点点来给其他女人。
她拉着他的手臂,说:
“如果你能给她一点点安慰,也许她就不会再来这偷衣服、假装是我了。我知道,你不希望她来打扰我,可是看到她这样,我也不好受,同在一座王宫里,这里是我的天堂,可我也不希望这里变成她的坟墓。”
他冷笑:
“于她而言,哪里都是坟墓。”
因为得不到他,就算她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同样如置身棺椁,这是她的心病,不是一次相送、一点安慰就能治好的。
她知道他是个冷情的人,不想逼他,也不想让吴清清变得太可怜,毕竟霄是她的男人,谁会愿意自己的男人去呵护别的女人?
“要不这样吧,我陪你,我陪你送她回去,好不好?”
她望着他,眸中点点星芒。
看着朝他走来的吴清清,再看看身边满眼期待的女人,他终是为她妥协。
转过身道:
“还不走?”
“我就知道,可爱的……”
林铃儿咬唇低笑。
再回身时,只看到吴清清愣在原地:
“霄哥哥,你别走……”
泪眼欲滴,她嘟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林铃儿于心不忍,走过去说:
“走吧,霄哥哥会送你回去。”
吴清清略带惊讶地抬起头:
“你说的是真的?”
她没有问铃儿是谁,只是痴痴地盯着霄的背影。
“当然是真的,你看霄哥哥就站在那里,等着你过去呢。”
铃儿指了指霄。
吴清清破涕为笑,翘起的唇角就像个天真的孩童,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就在她快跑到霄的身边时,却突然大叫了起来:
“啊……虫、虫子!霄哥哥,救我,救我啊……虫子,好可怕……”
霄刚刚转过身,她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使劲勾着他的颈子,把自己当个蝙蝠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虫子,我最怕虫子了,好可怕,好可怕,霄哥哥,人家好怕……”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所有人,包括林铃儿,她看着紧抱住霄不放的吴清清,还有那一声声柔软似水、媚惑众生的惊呼,这真的是一个疯子的所为?怎么看着就像是故意投怀送抱呢?
霄的身体僵硬着,看着不远处铃儿憋着气的冷脸,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吴清清,厉声喝道:
“钱业,备轿!”
谁都看出来国主动怒了,紫月马上过来扶开了吴清清,钱业也赶紧叫人备轿,一时间,景慈宫里因为国主的一句话,而变得异常安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铃儿,林铃儿也瞪了回去,她可真是好心没好报,这个吴清清仗着自己疯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想抱谁就抱谁?已经是冬季了,哪里来的虫子?她这幻想得可真是时候!
东暖阁里,一双大眼睛趴在窗户缝上眨呀眨的,张嬷嬷拍了拍七七的肩膀,怕吓着她似地,小声说:
“长公主,外面消停了,您也该睡了吧?”
七七一直目送着父王母后和吴清清走出景慈宫,才缩回了小脑袋,关好窗子,回头问道:
“嬷嬷,那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会抱着我父王?”
被送回东暖阁时,七七就醒了,外面的动静太大,又有那么多人,她怎么能不好奇,于是赶紧爬起来看热闹。
张嬷嬷一五一十地说:
“那个女人啊,是清心郡主,摄政王的独生女儿,叫吴清清。”
怕犯了忌讳,她凑近了七七的耳朵说,
“她是个疯子,平日里公主若是遇到她,可得躲远点走,别让她伤着你,疯子不知轻重。”
七七的大眼睛转了转:
“疯子?”
从前她在高昌国的时候见过疯子,穿得破破烂烂,行为举止极其怪异,跟这个疯子可是大不相同,
“她真的是疯子?为什么疯了?”
张嬷嬷说:
“她可不是疯了吗?听说啊,当年你母后之所以会离开瓦倪,流离失所,带着你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她向瓦倪的国主告了密,说你母后犯了欺君之罪,后来这件事被你父王知道了,你父王不能原谅她,所以她就疯了。”
“她为什么要害母后?为什么父王不原谅她,她就疯了?”
七七虽然年纪小,可经历的事情却比一个普通人一生还多,也许她不懂什么是欺君之罪,但是却能从嬷嬷的话中分辨出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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