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脸,笑着望向她:
“许了什么愿,这么虔诚,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她收回视线:
“没什么。”
起身就要离开,
“我去外面等你。”
阿莫礼却猝不及防地拉住了她的手臂,有些暗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她似乎猜到了他的愿望,低低地丢出两个字:
“不想。”
她继续往外走,他却抓着她不放,即使知道她不想听,他还是固执地说了出来:
“我一直向月老许着同一个愿,希望有一天,你能跟我在一起,不管这一天来得有多迟,我都会等,一直等下去。”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甩开他蓦地转身:
“阿莫礼,你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我们说好的知己呢?不是只做朋友吗,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
他怔了一下,随即笑了:
“从前你是林铃儿,我们只是朋友,现在你是蓝衣,我们便有了很多种可能。”
“你……”
她竟一时语塞了,
“阿莫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强词夺理?不管我叫什么,我的心还是那一颗,它始终不会变,如果你认为有很多种可能,抱歉,你想太多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也许从他说只做朋友那天起,她就应该意识到会有今天,可她仍然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抱有幻想,难道男女之间真的不能有真正的友谊?
不,她不同意这样的观点,她与小郑子之间就是个例子,还有穆耳、后来的穆天宁,再往远点就是她在现代的哥们儿了,他们之间都是纯洁的友谊。
妈蛋,真特么不让她省心,烦躁!
她不管阿莫礼怎么想,走出大殿,带着小郑子等人就往外走。
穆耳率先出门探了探,确定没有情况,才让他们一一往外走。
“妹子,咱们到底去哪?”
出了门,穆耳在她耳边悄悄地问。
她看了看身后,阿莫礼还没有跟上来,压低了声音说:
“我还是那个想法,我想去大邱找王爷,哥,你带路吧!”
她与穆耳已以兄妹相称,我们四个人之间正在相互适应新的身份。
穆耳想了想,点头:
“好,听你的。”
他刚想往前走,又停下来问,
“那家伙怎么办?”
她知道他指的是阿莫礼,却只能无奈地摇头:
“先不管他,我们只管走我们的,如果他不喜欢跟着,自然就放弃了。”
“好。”
穆耳应着,随后牵着马走到了前面。
走了一段路,林铃儿才发现阿莫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了上来,与阿兴一声不响地走在最后面。
就像刚才跟穆耳说的那样,她对他不理不睬,如果他想跟,尽管跟着好了。
今天应该是十五吧,月亮很圆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与星星交相辉映,墨蓝色的天空很是漂亮。
因为只有四匹马,所以林铃儿怀里抱着七七坐在小郑子的前面,与他同骑一匹马,小郑子个头不高,只能不时地歪着头看路,不过有他这个坚强的后盾在,她是安心的。
小英子抱着蝉儿坐在穆耳的身前,一个娇小、一个高大,这样才比较适合。
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了曾经与拓跋九霄同乘一匹马,那是在战胜哲北的一次战役中,他杀了哈木朗,凯旋的时候,听人说,他从不让女人坐上他的黑风,她是第一个,那时候,她还是云倾城。
那天,她就像这样坐在他的身前,夕阳的红光打在他们两人身上,格外耀眼。
虽然两边都是百姓夹道欢迎,可是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甜蜜的感觉就像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就要溢出来了。
她想念他的怀抱,他宽厚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哪怕是闻一闻他的味道,也能让她满足。
眼睛不知不觉地湿润了,人在最困难的时候总会变得脆弱,她也不例外。
“蓝衣,眼睛不舒服吗?”
阿莫礼不知何时赶了上来,就并行在她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
她眨眨眼睛,缓解着眼部的酸胀感,敷衍道:
“没事,天太冷了,冻的。”
他笑笑,刚才在大殿里的事像没发生过一样:
“想好去哪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