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小英子哭红的眼睛,竟然不忍心拒绝她,可是这个时候若是心软,到头来就会让她和蝉儿跟着她受苦,所以她只能狠下心肠。
“当然不会再分开了,今后,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你会永远跟你的铃儿姐姐在一起,知道了吗,小英子?”
不等林铃儿拒绝,小郑子贱溅人似地跳过来对小英子说。
“小郑子,你说的什么屁话,你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她喝斥道。
小郑子挑挑眉毛:
“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光靠我和你两个人,也许还没找到王爷,就被什么土匪、山贼给宰了,四个人上路总比两个人强。”
小英子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林铃儿的意思,接下来的时间,她开始跟他们三个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以一对三,最后当然是多数战胜了少数。
她拧不过他们,只能默默无语,点头答应了。
三个人居然高兴地击掌,她真不明白,今后明明是要跟着她一起受苦受难了,他们还这么开心,这是有受虐倾向吗?
她给小英子戴上了面具,如此一来,小英子可比她漂亮多了,她让大家适应彼此的新面孔,并且要记住,今后他们可就要靠这张脸来活着了。
四个大人,两个孩子围坐在一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他们都是她的家人,他们是一家人。
这时,阿莫礼敲门进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阿兴,还有庵里的小尼姑,端着简单的饭菜。
“吃点东西吧,吃完了东西,咱们得赶快上路,此地不宜久留。”
阿莫礼说。
他和阿兴的突然进入,打破了原本平和的画面,似乎他们四个人都有这种感觉,他是个不和谐的闯入者。
吃的东西摆上小炕桌,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
阿莫礼看着他们,笑着问:
“怎么不吃?”
穆耳可不客气,冷笑着道:
“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可不敢吃。”
“来路不明?”
阿莫礼反问,
“这是庵里的师傅们亲手做的,怎么会是来路不明?”
“谁知道你与这月牙儿庵有什么渊源,在这里,你出入无阻,甚至倍受欢迎,从昆都出来,你哪也不去,偏偏提议来这里,不得不让我怀疑,这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穆耳直言不讳,说出了他心里一直存在的疑问。
阿莫礼看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落在林铃儿的脸上,她却回避着不与他对视,也就相当于默认了穆耳的说法。
他终于表现出了不快,未等他说话,阿兴已按捺不住,大发雷霆: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世子爷是谁,那是斯南王最看重的王位继承人,他能屈尊为你们做这些事,你们居然还敢怀疑他?我杀了你们……”
阿兴脾气火爆,说着就要动手,穆耳岂能相让,腾地站起来,两人马上拉开了架势,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林铃儿一拍桌子:
“都给我住手!”
阿兴自然不会听她的,穆耳却忍着怒气,双手握拳收回了招势,站在原地,不打,却时刻保持着警惕。
“阿莫礼,你别怪穆耳说话难听,这也是我心里的疑问,你说你只来过这里一次,什么时候来过?又为什么给这里捐赠两座庵堂?你能告诉我吗?”
林铃儿严肃地问。
可能她很少有这样的严肃吧,这给了阿莫礼压力,迫使他不得不耐心地解释:
“铃儿,我做事从来不喜欢解释,但既然是你问了,我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微顿,他说,
“就在昨天,你从太子府走后,我便带着阿兴四处闲逛,听说这月牙庵里供奉着月老,我才来了这里,因为喜欢,所以捐赠,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月老?”
她下意识地重复着,原来这里供奉着月老,
“既然这里供奉着月老,那应该吸引不少青年男女前来祭拜,为什么今天我们来这里时一个人也没看到?不要告诉我这里只对你开放?”
阿莫礼轻笑道:
“昨天我捐了银钱,今天庵里闭门谢客,是因为请了工匠师傅前来丈量,设计庵堂,以便择日开工。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这里的月老只为我一人牵红线。”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仿佛他的红线那头想要拴住的人就是她。
她却装作看不到,无谓地一笑:
“哦,原来如此,还算解释得通。穆耳,坐下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即刻启程赶路,万一那些官兵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再回来抓我们可就不妙了。”
穆耳怒视着阿兴,仍然难消心头之气,可他却还是听了林铃儿的话。
阿莫礼站在那里,嘴角虽然噙着笑,但林铃儿知道,他心里一定很生气,他这么帮她,她却在怀疑他,如果换作是她,一定会马上掉头走掉。
见他这样,她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忙陪着笑脸说:
“阿莫礼,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点?”
“我们世子爷才不会……”
阿兴张口就要回绝。
阿莫礼却打断了他:
“好啊,忙了一天,我也好饿。”
说着,他已经走过来坐下,首先动筷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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