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她才深切地感受到什么才是真心,什么才叫做患难与共、忠心耿耿。
“彩玉……彩心……我好后悔把你们从身边赶走,你们救救我啊……”
她哭喊着,可是在冥王府,没有人会听她的,第1次感到如此无力,公主的身份也救不了她,“谁来救救我啊,我不要断手,我不要……呜……”
无助的哭泣声响彻在教场上,台下的人早已吓得闭上了眼睛,现在是公主,下一个恐怕就轮到他们了,动了冥王的人,谁也逃不了。
天光已经大亮,火红的太阳跃出地平线,拓跋九霄手上的大刀迸发出阵阵晃眼的寒光:“说,你知不知错?”
想到肖九,想到穆天宁,想到林铃儿,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心一横,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的心理,她叫道:“我没错,没错没错没错!”
“不知悔改!”
拓跋九霄说着,已然高举起了长刀,锋利的刀刃朝着丹珍的手腕就要落下来。
“刀下留人!”
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红色的晨雾,灌入每个人的耳朵。
丹珍的眼睛像只机警的松鼠一般亮了起来,她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王兄……王兄……我在这里,王兄救我……”
来人正是斯南三世子,阿莫礼,和他的贴身随从阿兴。
拓跋九霄举起的长刀不得不放了下来,他站在点将台上,无奈地看着渐渐靠近的阿莫礼,来得还真是时候。
他本想利用这种场面吓吓丹珍,让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让她知道悔改,谁知阿莫礼会突然出现?
不用说,丹珍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定然会更加有恃无恐,难以管教了。
阿莫礼和阿兴两人骑着马飞奔而来,除了丹珍,乐坏的人还有彩玉和彩心。
两人忙叫喊起来:“三世子,您终于来了,奴婢还以为您不会来了……”
阿莫礼骑着马直接来到点将台前,这样的角度正好与丹珍平视,对拓跋九霄却必须仰视。
然而天生随性的阿莫礼向来不拘小节,他先是看了台上的丹珍一眼,这才仰首朝拓跋九霄抱拳一笑:“久违了,冥王!”
丹珍诧异至极:“王兄,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阿莫礼却没有理会丹珍,而是径直说道:“丹珍身边的丫鬟找人来送信,说是丹珍做了不太好的事情,让我来劝劝她。”
说到这,他看向了就要被行刑的妹妹,眸光一紧,一丝嘲弄的笑跃上唇角,“看来,她的确做了不太好的事情。”
原来,当彩玉和彩心发现公主越来越控制不住地做起坏事的时候,她们就多了个心眼,将丹珍在这边的情况想方设法地送给了阿莫礼,就是害怕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阿莫礼能赶来救她。
她们没想到,阿莫礼不仅相信了她们的话,还来得这么及时。
“王兄……他们都欺负我,你快帮我收拾他们,让父王的军队来踏平瓦倪,我不要再留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不等拓跋九霄说什么,丹珍两只细白的小手便紧握成拳,高声朝阿莫礼呼喊着告状。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说出的每个字都没有让阿莫礼为她感到心疼,相反,他生气了。
丫鬟彩玉和彩心在信中说得很清楚,她们偷听到丹珍和彩云彩芝的对话,丹珍因为争风吃醋,所以要对春雨和林铃儿不利,信中对春雨和林铃儿的身份都做了详细的解释,他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生气,因为丹珍的愚蠢、听信小人谗言,他生气,因为她要害的人居然会是林铃儿!
看着王兄用从未有过的眼光看着她,丹珍心慌意乱:“王兄,你怎么了,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王兄的唇边总是带着一丝笑意的,无论真心或是假意,那丝柔和的笑从来不会离开他,可是现在,他却冷得像块冰。
“王爷,铃儿她……还好吗?”
他只知道要发生这样荒谬的事情,却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如何,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是颤抖的,丹珍已然上了断头台,难道说铃儿已经……
“铃儿?”
丹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王兄,“王兄,你在说什么?难道说,你、你也认识林铃儿?”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紧张起来,“不要告诉我,你也对那个狐狸精情有独钟,你也喜欢她?”
“闭嘴!”
“王兄,你、你居然喝斥我?”
丹珍刚刚燃起的兴奋瞬间被委屈代替,“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如今,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对我大呼小叫?你们,你们都被那个女人弄疯了,你们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