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可真爱开玩笑,三箭齐发,全中要害,这算还好?”
因着林铃儿的缘故,他与拓跋九霄应是情敌关系,可是当他知道了拓跋九霄与林铃儿共同经历过的事后,之前那份嫉妒与不甘似乎渐渐变淡了。
拓跋九霄已经知道了林铃儿易容代嫁之事,却没有治她的罪,亦没有嫌弃她丫鬟的身份,两人甚至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这样的情谊不是其他人能够取代或是夺走的,今后他想插足恐怕都是难了,何况之前林铃儿对待他的态度就很明显,她的心里只有拓跋九霄一人。
他能为林铃儿做的,恐怕只是替她照顾好她心爱的男人了。
拓跋九霄自然也知道阿莫礼的心思,所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既称不上朋友,也不是敌人,只能说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人,而整日酸不溜秋地相处的两个男人。
面对阿莫礼的冷嘲热讽,拓跋九霄无话,依然固我地啜着茶水。
阿莫礼的酸意又涌了上来,冷笑道:
“哼,真不知道像你这样一座冰山,有什么值得女人喜欢的,偏偏我那个傻妹妹还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说到这,他把一直在心里盘算着的事说了出来,
“我看不如这样吧,等你回去后,干脆来向丹珍求亲,丹珍肯定会答应你,到时瓦倪与斯南就成为了盟国,如果有一天你找南宫清风报仇,我们斯南也好名正言顺地出兵帮你啊?”
拓跋九霄连眼皮都没抬,冷冷地反问:
“这么做,于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如果你娶了丹珍,以铃儿的个性,一定不会原谅你,到时定会弃你而去。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铃儿有没有告诉过你?”
阿莫礼顿了顿,观察着拓跋九霄的反应,
“当初铃儿去哲北王宫帮你偷解药,差点死在了那里。”
说到这,拓跋九霄的目光明显一紧,终于落在了阿莫礼的身上。
阿莫礼见挑衅成功,更加来了兴致:
“是我,是我把她从湖里救出来的,还有,能拿到解药,我也功不可没。所以,铃儿还欠我一个人情没有还,她答应过我的,会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哈,他终于好奇了。
“什么事?”
阿莫礼故弄玄虚,
“我还没想好。不过如果你娶了丹珍,我恐怕就会想好了。”
拓跋九霄冷笑:
“做梦!”
好似带着冰棱而出的两个字,直刺阿莫礼的敏感神经。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就说我做梦?”
拓跋九霄也不再回答他,放下茶杯,起身就大步离开了。
阿莫礼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无非就是冲着他的女人而来。
不过,他刚才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如果瓦倪与斯南联姻,有些事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
斯南驿馆里,罗五见四下里无人,才关好了门,来到叶布身边低声说道:
“大人,您刚才吩咐奴才去盯的人,奴才看见他往哪走了。”
“哦?”
叶布轻声应着。
“是斯南三世子的府邸,他应该就住在里面。”
“嗯,你去吧。”
罗五退了下去,房间内只剩下叶布一人。
拓跋九霄不仅没有死,居然还好端端地住在斯南的世子府,这是何故?
已经一月有余,难道他不担心林铃儿的死活?不担心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还是另有隐情?
然,此来斯南能偶遇拓跋九霄,于他而言真是意外的收获,看来,能与他私下里见上一面,已经成了必然之选。
翌日,天气晴好,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像是用天蓝的油彩铺出来的。
昨日刚到,叶布便把大邱国主赐与的文书呈上了斯南的朝廷,相约今日前去觐见斯南国主,昨日便得到了答复,允许今日大邱使节前去觐见。
于是,叶布一早便准备妥当,换好了大邱的官服,在罗五等几个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斯南王宫。
进入王宫,只允许带罗五一人,兵器当然是要卸掉的,这是规矩。
斯南王宫不比大邱王宫气派华丽,处处透着玲珑之感,倒也让人耳目一新。
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斯南国主乞颜克泽坐在龙椅之上,斜斜地靠着一侧的软枕,样子很是不羁,如果年轻二十岁,与如今的阿莫礼简直如出一辙,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话不假。
听说今日有大邱的使节来访,小公主丹珍早早就躲在了朝堂后面的国主休憩殿里,想听听来人会说些什么。
大邱易主之事人尽皆知,虽然表面上,南宫清风登基得顺理成章,但是私下里,阿莫礼把拓跋九霄与云傲天、南宫清风的恩怨,一一道给了斯南国主,这使得斯南国主对南宫清风一族并未留下好印象。
最心爱的儿子的话,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于是,在面对叶布时,多了几分轻蔑,少了几分热情。
聪明如叶布,又怎会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