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41 铃儿响叮当</h1>
出了冲霄阁的大门,上官清清的心一直无法安定下来,她的眉头紧蹙着,不祥的预感如一只无形的手一般朝她伸过来,将她的心揪作一团。
春晓却与她正好相反,因为即将纳妃的事,她不知有多高兴,如果上官清清纳了侧妃,那么她自然可以近水楼台,或许她可以趁某次穆九霄喝醉了、睡着了而悄悄爬上他的床,就算最后不能纳妃,能做个通房也好啊,想着想着,她不禁笑出声来,心中的期盼跃然脸上。
“你笑什么?”
她笑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忽略了上官清清的存在,上官清清一声低斥才让她回过神来。
“小姐,没、没笑什么。”
她收敛了笑容,低下头说。
上官清清本来就心中憋闷,她洞穿了春晓的心思,更加烦躁了。
“你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她直直地瞪着春晓,厉声道,
“别做梦了!别忘了,你可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身子破了,你以为王爷会要你?”
春晓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上官清清的所作所为多半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她的身子破了也是为了上官清清,事到如今却得了她如此的羞辱,她委屈的同时,亦腾起了满腔的愤懑,想发泄却又不敢,只能死死地咬着唇瓣,眼神迸发着犀利的光,一声不吭。
上官清清心中压抑,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可是从没有主子跟奴才赔不是的理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她轻咳了一声,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幽幽道:
“其实我只是担心那盒东西,王妃心思诡异,难以捉摸,谁知道她会不会猜到什么,在那盒东西上做文章。”
虽然她说了软话儿,可春晓却还在气头上,她说她的,春晓低着头,没做回应。
上官清清接着道:
“春晓,你说王妃到底是何用意,为何会突然要请王爷纳我为侧妃?是怕王爷没了林铃儿后空虚寂寞而去寻花问柳,所以才迫不及待地给他找个伴儿么?按理说,这王爷和王妃之前是多么恩爱,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呢?况且这王妃再如今还怀有身孕,王爷难道不心疼她么?”
上官清清边走边说。
以往春晓都会帮她分析这分析那的,可是今日,她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小姐何需多虑?到时只要安心做您的侧王妃就好了。小姐放心,有些事,春晓一定会烂在肚子里,比如说那盒东西……”
“啪”!
春晓的话未说完,脸上忽然挨了一巴掌,打得她眼睛发花,耳朵轰鸣。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半天没回过神来。
上官清清的话如下了剑雨,劈头盖脸地就朝她射来:
“你敢威胁我?”
她原本就因为那盒东西而担心着,春晓的话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她才刚刚压下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窜了起来,冷笑道,
“春晓,别以为你为我做了些事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不就盼着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可惜,就凭你,也敢跟我抢男人?你是什么出身?一个下贱的浪/蹄/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下/流/胚/子,若不是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冥王府了,今日还轮得到你威胁我?”
她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难听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如何能刺痛对方就如何说,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痛快,
“别忘了,当初你跟李回春苟/且之事,若不是我宁可被王爷误会也要留下你,如今你早成了李回春那个老匹夫的贱妾!你给我记着,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白养的!”
春晓的脸颊很快红肿起来,疼痛一直残留在上面,上官清清的话如刀子一样刺穿了她的心脏,痛到忘了痛,只剩下恨。
她放下手,咬紧牙关,扑通一声跪在了上官清清的面前: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说那些话惹小姐生气。您说的对,奴婢是什么货色,奴婢心里清楚,奴婢不敢僭越,奴婢只想做小姐身边的一条狗,任小姐驱使,绝无怨言,更不敢威胁小姐,请小姐原谅奴婢吧!”
春晓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可上官清清也知道,自己只是一时被气急了,那盒东西就像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剑,如果知道云倾城会有这样的提议,她何需要带去?
此时她只是借题发挥,把春晓当成了出气筒,骂她的同时心里在想着,春晓是与她患难与共的知己,她一定会理解她的。
殊不知人人都有尊严,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在她出了气心里好过的同时,春晓会作何感想?
天寒地冻的,见春晓长跪不起,她的心软了下来,单手伸出扶起了春晓,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