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偷看了啊,”丁霁说,“我换药的时候你都不在客厅。”
“我听得到,”林无隅叹了口气,“前两天换药的时候你会叨叨‘哎哟哟哟哟……’,估计是扯着伤口疼,后来就不哟哟了,叮叮当当的换特别快,我猜应该是好多了。”
“耳朵挺好?”丁霁说。
“你再大点儿声隔壁都能听得见。”林无隅说。
丁霁啧了一声。
怎么办又醒了,一直在袋子里扭,还哼哼,林无隅把它从环保袋里掏了出来放到地上:“自己走。”
然后推了丁霁一把:“走,回去,放了东西我要吃饭。”
“它不跟着走怎么办。”丁霁有些担心。
“你都喂过它了吧,”林无隅说,“不跟着走才怪了,流浪狗这方面都特别聪明。”
丁霁试着往前走了几步,怎么办颠儿颠儿地跟上了。
他挺高兴地领着狗往前走了。
走了几步又有些犹豫地看着林无隅:“它怎么办?”
“你想养吗?”林无隅问。
“……有点儿。”丁霁弯腰挠了挠怎么办的脑袋,“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我上学它都送我到路口再自己回去,特别乖……”
“养着吧。”林无隅说。
“嗯?”丁霁迅速抬起头,“真的?养哪儿?”
“这儿啊,还能养在宿舍吗。”林无隅说。
“你房子不退了?”丁霁猛地站直了。
“先不退了,我一堆设备,总不能都拿到宿舍去,太占地儿了。”林无隅说。
“房租我跟你分,一人一半。”丁霁马上说。
“你三分之二。”林无隅往前走。
“凭什么?我养狗,你放设备,一人一半啊。”丁霁瞪着他。
“我设备又不到处跑,我设备也不拉屎拉尿。”林无隅有理有据。
“还能这么算?”丁霁很震惊。
“没想到吧。”林无隅笑笑。
冰箱里的鸡翅已经冻成了石头,丁霁拿出来搁到微波炉里解冻。
“吃这个?”林无隅正从行李箱里把零食一样一样拿出来,“这个我已经没有信心做了。”
“我看你把锅修好了。”丁霁说。
“嗯,太无聊了,”林无隅看了他一眼,“你这几天都跑哪儿去了?”
丁霁犹豫了一下:“林湛家。”
“什么?”林无隅愣住了,“你跑他家去了?每天都去?”
“每天都去。”丁霁点点头。
林湛是个看上去挺温和但实际上说话做事都挺直的人,他家里装修的风格一看也是习惯了一个人呆着的,林无隅都没考虑过把设备放林湛家,他无法想象林湛会让丁霁在家里呆这么多天。
“他没赶你走?”林无隅问。
“第一天根本不让我进去好吗,”丁霁说,“冷酷得要命。”
“那你怎么进去的?”林无隅非常好奇。
“我小广场白混那么多年吗。”丁霁很不屑。
林无隅看着他没说话。
“哎,行吧我脸皮厚,”丁霁摆摆手,“厚着脸皮求两句就进去了,平时我跟我奶奶也总撒娇……”
“你跟林湛撒娇?”林无隅手里的零食都拿不住了,“你怎么撒的娇?林湛哥哥让我进门儿吧?”
“湛哥,”丁霁纠正他,“林湛哥哥多肉麻啊。”
“肉麻么?你还叫我无隅哥哥呢。”林无隅说。
“那不是你吗!”丁霁提高了声音。
没等林无隅再出声,他已经拿着解好冻了的鸡翅窜进了厨房里。
林无隅捏着一包零食蹲在茶几旁边,好半天都没品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丁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的咸蛋黄,而且是碎咸蛋黄,一下省掉了两道工序,林无隅站在厨房门口百感交集。
“当心别烫手。”看到锅里的蛋黄开始冒泡的时候他交待了一句。
“放心我又不颠锅。”丁霁说。
“要我帮忙吗?”林无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