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颜深邃,仔细描画的样子认真而细致,与记忆里某个人的影子有一瞬间的重叠。
她恍惚想起,高三那年,她发生意外住院。
她头上绑着绷带,不敢笑也不敢动,只要稍稍一个表情,就会撕到伤口,痛得咬牙切齿。
陆亦修是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陈家父母听说可能要留疤,对他更是恨得牙痒痒,不准他来探望。
可每逢陈家父母不在,陆亦修总会偷偷爬了医院的窗子,溜进陈应月的病房。
他不常说话,只是会撑着脑袋认真地看陈应月的每一个表情。
那时,陈应月对他有恨,不肯看他,总会倔强地别着脸,死死地看着窗外,完全不理他。
后来,陆亦修知道她不会跟他搭话,于是每回溜进来的时候,都会带个素描本。
快出院的时候,陈应月的伤已经痊愈了,气也渐渐消了。
那天她抢过陆亦修的素描本,才发现上头全是她。被当事人发现了小心思,少年陆亦修胀红了脸,挠着脑袋,有点结巴,语气还像是生了闷气:“你老是看窗不看我,我没事做,就只能把你画下来了。反正一天也就陪你个把小时,倒不如把你留在画里,我回家也能带着。”
少年的话真挚坦诚,分明是他侵犯了自己的肖像权,但少女陈应月却没忍住,也通红了脸。
“哎呀,没笔芯了。”
邻座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陈应月漫长的回忆。
他起身打开行李舱,取出随身背包,在里头翻找。
笔芯找到的同时,一张工牌也随之牵了出来,陈应月看见上头的字样有点眼熟,隐约是《夜火》二字。
陈应月很惊讶:“你是到象山吗?”
“你怎么知道?”男人也很讶异。
她戳了戳他那张工牌:“是《夜火》的工作人员?”
“难不成你也是?”
两人伸手互指着,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奇妙感觉。
男人想到了什么,睁圆了眼:“你该不会是陈应月、陈编剧吧?”
“你是……”陈应月又重新仔细瞧了一眼他的打扮,猛地想起临上飞机前lily发来的,那张加载了99%的模糊照片,“吴新伟?”
吴新伟用力点了点头,眼底充满了欣赏:“我早就听说,华映美女编剧陈应月在这架飞机上,一直想认识一下,没想到就在我旁边。”
“过奖了。”陈应月笑了笑:“我手底下好几个组员都惦记着新锐摄影师吴新伟,让我帮忙要个联系方式呢。”
“都有都有。”吴新伟哈哈大笑。
陈应月和吴新伟聊了一路。
因为同是前往象山影视城,两人又拼了同一辆车。
抵达目的地后,陈应月挥手跟他告别,吴新伟却意外地喊住她,腼腆地挠着后脑勺,跟她说:“《夜火》开机还有大半个星期,陈编剧提前这么早到,应该也没同事一起吧,要不考虑考虑一起吃个晚饭?”
陈应月是个写东西的,向来注意细节,懂辨识人心。刚才那一路的相处,陈应月不难看出吴新伟对她有些许好感。可她并没有那些闲心思,但考虑到以后还有业务往来,总不好直接拒绝。
她没立刻回答,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洲际酒店大厦。
陆亦修入住在十八层,她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只好说:“待会再联系吧。”
陈应月没拒绝,吴新伟明显很高兴。
临走的时候,他跟她扬扬手机,很热情,“待会微信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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