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一般都是希望爸爸妈妈和我身体健康,一切顺利。一直不变,所以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你呢?”
“我就要贪心很多了。我总是希望——万事如意。很省事吧,好像宏观经济学家那种‘一切向好’的说法。”
郑雯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许愿的道理。舒昌说这话时带着笑,俯身拿了一点雪放在手里,看它们在掌心融化开来,变成一滩潮湿,然后凉意会融进沸腾的血液里。
少年是想抑制住没说出口的话。
其实我很希望,未来你的愿望里,会有我的存在呢。
许愿池已经很有了些年头。其实,谁也不知道最开始它是为什么而建立的,也许只是一方后来渐渐失去了原本用途的井。也不知道,许愿池的名声是怎么在滑雪爱好者里小范围地传播开来的。旁边明明连一块写着“许愿池”的牌子都没有啊。
人们来来往往,投下硬币,许下愿望。这一刻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愿望怎么可以实现的这么轻易呢。特别是万事如意、一切顺利的那一种,简直像是用一方许愿池扭转全人类的命运一样。其实,生老病死,依旧在自己的轨迹上缓缓前行。少年依然会在想起父母离开的那一天时害怕,中年人依然不得不面对酒桌的觥筹交错,老人手里拿着化验单,希望下一次的结果会好一些,至少不要再恶化下去,让子女担心。
可或许,至少在许愿的那一刻,那种虔诚本身就是幸福的。
专注和虔诚,这些感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昂贵的呢。
玩了两天回到学校后,郑雯雯又开始忙不迭地赶论文、写作业,把之前落下的进度赶回来。她在中文系的教室里咬着笔看经济学原理的课后习题时,接到了唐奕的电话。电话里很简单,只说实习的事情基本谈妥了,要她去他办公室里做一个简单的面试。
郑雯雯再一次来到管院办公楼。这一次,二层似乎没有别人。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鞋跟踩在瓷砖上,声音格外地响。响的她的心都跟着自己的脚步一晃一晃,不知所依。
她从未在别的场合有这样的感受。
“老师您好。”
和上一次见面惊人相似的时刻。唐奕坐在黑色的办公桌后,背后是装满了各种大部头的书柜。他向她微微点头,然后示意她在自己面前坐下。
唐奕理了理自己黑色的衬衫,含了一块金嗓子喉宝,又端起保温杯来喝了一口温热的水。这个时候,水吞下去有一种格外清凉的感觉,刺激着疼痛的喉咙。
今天他有点感冒,讲话的声音比平日里沙哑了很多。“为你争取的职位,是我的助理。接下来一个月,我们会跑一个项目,做教育领域的。我的面试问题很简单,好好回答就可以。”
“是。”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请你做一个60秒的自我介绍。”
“嗯……我叫郑雯雯,在复海大学中文系读大一。我有一定的学习能力,而且对商业领域的活动很感兴趣……希望能有机会参加相关的实习。”
“谈一谈你的家庭情况。”
“啊……我父母离婚,和父亲过。我的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我的家庭情况非常一般。这促使我想要找到实习工作,帮父亲分担。”
“你最崇拜谁?”
“我不知道……我不追星,应该没有特别崇拜的人。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侯华苓学姐在学习上的历程我很崇拜,我也希望能顺利选到双学位,保送到管院来读研究生。”
“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
“看书……”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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