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知,对于顾言谨来说,娘比爹更能让他安心,当晚他便开始吃东西了,晚上摸着那枚玉佩入睡的。
哥哥那有一块,上面刻着个‘睿’字,那是娘亲手刻的,他也想要,可不敢提,自己的身世是有多尴尬自己知道,怎能在娘对自己这么好的同时,还去肖想别的东西。
哪知娘早就准备了,还是同哥哥一模一样的,毫不怀疑这也是娘亲手刻的,摸起来的手感一样,娘说过这是护身符,给哥哥带是为了护他平安长大,如今也是在护着他。
本有些害怕的顾言谨在此时,平静了下来,娘在护着他,爹也会护着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哥哥常说我们是男子汉,长大了是要保护娘的,所以他现在不能怕,也不能哭,因为他是爹娘的孩子,是娘的谨儿。
顾言谨的乖巧让完颜康松了一口气,大楚的崽子们都太文弱了,万一闹出个三长二短,他就白废力气了,所以对起了作用的巴奴达当然大力赞赏。
眼见明天就可以到北城城下了,忽然来了兴致,想见见这顾浩然的种,他可是听说安哲因为顾浩然成婚,愣是有五年没在他身边出现过。
他走进关押顾言谨的帐篷时,顾言谨正在练字,娘说过,课业一日不练便会生疏的,他没法学新的,复习还是可以的。
“哟,小子,字不错。”顾言谨的字在五岁孩子中的确不错,启蒙早,顾浩然又带着写,现在又有秦睿比着学,自然差不到哪去了。
“哑巴了?”见小屁孩不理自己,完颜康去抢他的笔。
顾言谨的手被染上了墨汁,看了一眼,也不去处理,而是虚虚得握成有笔的样,继续在那写字。
“这性子,倒是像那个姓顾的,不愧是他的种。”
顾言谨不理他,心里却是有些怕,这人明明没说什么厉害的话,可就是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且还会莫名得恐惧。
完颜康当了三年多的北疆王,气场当然不是顾言谨一个孩子可以承受的。
“来,跟我说说你爹。”完颜康抓住孩子的手腕,拖到自己跟前,感觉小孩的手腕在抖,不由扬了一下眉,是说呢,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怕。
“你爹很喜欢你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孩子穿着看似很简单普通,实则是精心被照顾着的。
顾言谨咬着牙,什么也不敢说,怕自己说错话,害了爹娘。
“你一直长在军营?”他得到的现报便是这样。
孩子不回答,完颜康也不急,反正是闲着没事,只当散散心。
“那你可见过安哲,就是他们口中的安爷。”听说他前段时间出现过,对于北城传来的,最感兴趣的便是关于他的了。
顾言谨猛得抬了一下头,有些诧异得看向这个人,安哲是谁,他当然知道,那就是娘。
完颜康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孩子是见过的。“他是不是很好看,很干净。”好看得想据为已有,干净得想让人毁了。
顾言谨垂下头,这人这种表情好可怕。
“他还跟你爹住在一起吗?”完颜康笑嘻嘻得问,心中却暗恨,那年在北疆那两人可是明目张胆得睡在一块了,都能接受那木头人,为何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想到这个,完颜康不由戾气大盛,一把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面,顾言谨也吓得退到了一边,却再也不敢抬头,怕这人看出什么来。
爹娘在一块的事,虽没嘱咐过他与哥哥,可他与哥哥都知道,除了亲近的几家人家外,不能对外人说,至于原因,他们没问过,问了估计也不会懂。
他不抬头,完颜康可不会允许,一把把他拎了起来,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你也知道他们很混帐,是不是?”
顾言谨被迫得看到了这人眼中的疯狂,这让他更害怕了,瘪了瘪嘴刚想哭,胸口贴着的玉佩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是爹娘的孩子,不能哭。
“呵,这顾家的出了个哑巴。”一想到那两个人可能在一块,完颜康就有些不受控制,特别是手上还有一个姓顾的孩子,脾气上来了,随手就把孩子往外扔。
幸好被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巴奴达接住了,见孩子也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不自觉摸了摸他的背,这可是恩人托他照顾的,不能帮助救出去,就很愧疚了,再让孩子出了事,他没脸回去见娘了。
“王。”跟着完颜康这么多年,还是知他性子的,安抚了一下,便放了下来,单膝跪地。“请王责罚。”
王丢出去的东西,是不许人碰的,哪怕他做对了,也得先请罪。
完颜康发泄了一下,心情好了些,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见属下又自己在请罪,仅有的一点逆毛也被顺好了。“照看好这孩子,他可有大用场。”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