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在哪?”顾浩然有些眼花。
“我娘就在那边的茂县,我带你去啊。”本就是为他而来,带回去应该没关系。
顾浩然当然巴不得呢,一大一小两头狼开始狂奔,这时穆静安已感觉到了,见都没事,略松了一口气,刚想安下点心,又生了变故。
大白倒下了,顾浩然一嗅到穆静安的气息,人便彻底放下了心,一放心,拼着的那股劲便散了,眼一黑整个狼身便载了下去,惊得小白‘呜呜’直叫。
好在穆静安离得不远,她将气息加持到了脚上,赶了过来,安抚了一下儿子,才去看大白。可还没等她下手,大白便变了,变回了顾浩然的样子,此时穆静安要是再不明白为何儿子有这种血脉,便真的是个大傻子。
不由恨得牙根痒痒,没人知道这一年多来,自己有多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气息,影响到了孩子的发育,把他变成了这个样了了,她从不希望他有这种‘本事’,平庸点更好。到更能平安长大。
而这人,在知道自己有变异的情况下不说,他们两情相悦时不说,知道孩子有问题时仍不说,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怎么样,又安的什么心。
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光着身子躺在这里,又是唱的哪一出。
秦睿不知他的娘在生爹的气,而且气大了,看到大白变成了爹爹,先是大惊,后是欢喜,他终于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了,爹爹是大英雄,他同爹一样,以后长大了他也能当大英雄。
用头去拱了拱他,见他不动不由着急起来,去看自己的娘,娘也不去治爹,更加急了,用头又去拱自己的娘。
穆静安这才缓过点气来,很想甩手不管那人死活,可看到儿子担忧的眼神,又不得不去探医,一搭脉便变了脸,这人怎把身体糟蹋成了这样。
顾不得自己的情绪,将外衣脱下来,搭在他的身上,否则她真的抱不下去手,这还真是……幸亏这是夜间,一个女人公主抱着一个赤身的男人,旁边还跟着一头小白狼,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鬼诡。
回了自己的院子,穆静安便是一通忙活,小白狼守在一旁万分焦急,爹爹的气息很不稳,定是不好了。
穆静安也发现许多常规的治疗收效甚微,只得先用银针稳住他的病情,再作打算。“睿儿。”见孩子还保持着狼身,低唤了一声。
秦睿点了点对,很快变了回来,穆静安把孩子抱到怀里,用气息帮他梳理了一下,小家伙舒服了,搂着穆静安的脖子问。“娘,爹爹是不是也很疼?”
一句话到是提醒了穆静安,这种变形对身体是有损害的,这人这样,以及他心脏不好与这肯定是有很大关系,暗暗磨牙,疼死你活该,让你隐瞒,否则也不至于让治疗方向发生偏差。
见他毫无血色得躺在那,恨的同时,也忍不住心疼,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安抚好了儿子,伸出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再次探查了一下病情,确实比五年前又加重了不少。
将手撤了回来,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握住他的手,将气息凝结,开始慢慢推进,如她所料,他体内的骨骼与内脏如同睿儿的一样,都都十分喜欢她的介入,有些贪婪得吸收她的气息,用以弥补自己的亏空。
幸好她已能很好掌握这股力量,否则不是被那亏损吸干,就是气流过大,加重它们的损伤,不比梳理孩子,孩子打小她就在帮,身体处在一个相对平和的状态。
顾浩然这么些年就没得到过补给,不变身还好,频繁变身只会越来越重,若不是穆静安这次发现了,以目前情况发展下去,性命堪忧。
而对于治疗他的穆静安来说,现在就很有些吃力了,一圈下来,她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一直守着爹娘的秦睿吓了一跳‘娘’。
“别怕。让娘缓缓。”穆静安安抚了一下儿子,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
秦睿一会看一下爹,一会看一下娘,不知能做些什么,好在,没让他担心太长时间,穆静安缓了一些过来,强撑着取了顾浩然身上的银针,又探了一下脉,见好转了不少,才放下心。
放心归放心,生气仍生气,拉来薄被胡乱得给他盖上,便不再管他,牵着儿子到儿子房间去休息,她想好了,这人她不要了,她接受不了这种隐瞒。
顾浩然是于清晨醒来的,浑身的舒适感让他有些恍惚,以为只一个平常的早晨,可昨天的记忆立马呈现了出来,他的妻子与儿子都没事。
欣喜之后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好像还都没解释便暴露了,也不知安安是否生气了。有些胆怯得伸手在旁边的位置上摸了一下,一片冰凉,这温度让他知道,他的安安没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