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人士还在悄悄讨论那场奇特的婚礼时,顾浩然在他清醒后的第二天便进了宫,先是叩谢了皇恩浩荡,又吹捧了皇上的眼光与气度,最后提出了自己想赴边关的愿望。
“爱卿,不必着急,你的身体……”
“禀皇上,微臣无碍。”安安给他开了药,有事也得没事。
“你刚娶妻……”
“大丈夫就该心系国土,哪能儿女情长。”他没有了心,哪来的情,安安牺牲了一切,不就是想让他保家卫国吗,他去。
“爱卿……”楚皇很满意,仍想假惺惺得难上两句。
“北疆动荡,镇北军刚刚稳定,容不得半点疏忽。”他不能再呆在京城,再呆下去,说不定他便把这京城给掀了。
“要辛苦爱卿了。”楚皇满意得松了口。
顾浩然打皇宫出来,便直接离开了京城,直奔北疆,家里多出来的那个女人与他无关,已死了的秦澜清的消息,是在途中递到他的手中的,呆愣了一下,便将消息烧毁了。
她死了也许对她是最好的解脱。而自己在她决定站在那一边时,他就已经解脱了,到于那生养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转眼三年过去了,到了秋末初冬,北城的冬天比别的地方总要来得早些,已开始洒落第一场雪,秦一与秦二陪着自家将军站在城头。
每天这位爷总会到这站上那么一两个时辰,看的方向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心中再次哀叹,造化弄人啊。
看着自家爷被风吹起的发,参杂的那缕白,都忍不住婉惜,主子爷吐血醒来后,双鬓便有了华发,而那时他才只有二十三岁。
还有那时不时犯的心疾,一直折磨着人,好在,门主让人送来了配好的药丸,对于主子爷的病情很有帮助,他们从来不敢在这位面前提那位,连这药的来历都不敢提,可他们知道这位爷懂,也明白。
许久在夜深人静时,会看到主子爷捏着那小小的药瓶发呆,有时都会忘了休息,就那枯坐上一整夜,原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会减少,哪知倒是越来越严重了。也不知他的身体扛不扛得住。只希望快点出现转机,否则他们也会受不了的。
“将军,甲队回禀。”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人,秦一、秦二没太惊讶,他们都是一个路数的,只是这甲队的头领,似乎又精进了。
“讲。”顾浩然的话是越来越少。
“北疆确有异动。”这甲队便是三年前组建的特种兵中其中的一队,这支特别的队伍,经三年的打磨已成了,真正的利剑。
刺杀,刺探,营救,几乎无所不能,而此次甲队的任务便是入北疆刺探军情,三王子完颜康已于两年前正式登上了王位,坐上了他想坐的位置。
用雷霆手段收拢了权势,使得北疆空前的团结,也有了更好的发展,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该来的总还是会来,该打的仗还是要打的,集结了大军,由他亲自带领,不日将攻打北城。
“多少?”这场仗早该打了,再不干点什么,他就要憋疯了。
“三十万。”
“呵。”倒是看得起他,他镇北军也就十万余,这是要来拼个你死我活吗?
“议事。”顾浩然再看了一眼一直盯着的那个方向,才收回目光,安安等我,等我收拾了北疆这群杂碎,没有了边疆之说,便没了护国之论,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便去寻你,做回你的子俦哥哥。
镇北军军纪严明,很快大帐该到的人都到了,顾浩然的话不多,又不耐烦重复,秦一早已习惯成为了他的传声筒,很快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
“粮草。”冬季到了最不让人放心的便这一项了。
“朝中补给应该上路了。”今年冬天来得早,就不知那些粮草什么时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