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做。”安哲老神在的来了一句。
“什么?”难道不是应该阻止他吗?
“傻铁牛。”程老忍不住拍了一下憨牛的头。“我们铁卫的存在是为了什么,他没出手,我们管他做什么?”
“可,他有野心,有计划,会危及大楚的江山与百姓。”这种想法也不为错,扼杀一切处在萌芽状态的作法,很多人都会采用。
“他姓夜。”安哲凉凉得来了一句,让李铁牛明白了一点。
“只要他不太出格,不伤及无辜,祸祸这大楚江山与百姓,想当皇帝就去当呗。”说白了,自家人夺权,自己关起门来闹,不伤无辜,爱咋咋的。
李铁牛似有所悟,对于铁卫的定义也更加明确了。程老暗中舒一口气,还算不太笨,否则他这张老脸算是让他给丢尽了。
“好了,今个找你们来,这是其一。”安哲不懂时辰,却也知道这个点不早了,有些事还得让他们知晓。
“愿闻其详。”程老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来考他们的,而不是来接收他们的审查,几个下马威下来,连自个都不得不让她牵着鼻子走,可越是这样,他竟越觉得她合格,甚至有些敬佩。
不论男女,单凭这眼界,这站位,就高出常人许多,不管人聪不聪明,厉不厉害,若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那哪怕再聪明,能干,都只能是个祸害,都是一生的败笔,白话叫作活得通透。
“你们觉得谁能胜任下界国主。”这一界也就这样了,不温不火的,中庸到死,下一界是他们这一批才该操的心。
果然她一张嘴就不是小事,不敢再反问她的意见,而是主动分析起了当今的局世。“大皇子暴戾,二皇子阴险,三皇子平庸。”没一个好的。
“必须要选一个呢?”这人是朝中重臣,他的选择代表着朝中的大半风向。
“三皇子吧。”矮子中拔高子,也就这一位,勉强入得了眼。
“算不上合格,可谁让没得选,对吗?”安哲很能体谅这些老臣们的心。
“你对他母妃怎么看?”这话题看似跳跃,实则关系甚大。
“林贵妃是个温柔大气的女人。”对皇上的后宫,做臣子的没几个敢盯着不放的。凭几面之缘的外臣来看,便是如此。
“噢?我问的可不是程丞相,而是铁卫长。”安哲就知这老狐狸又在跟她绕,铁五在宫里,还不止他一人,怎可了解得不到位呢。
“我以为令主在当闲话聊呢。”被她看穿了也不尴尬。
“你是在提醒我场面上的大风向。”少来,她还不懂。
“令主慧眼。”程老正了一下神色,不是官场的人,很难有这种敏锐度,这令主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老狐狸,往下说。”安哲有些不耐烦,感觉似有什么不好事的要发生。
“是,令主。”程老严肃下来。
“夜贤尧并非我大楚皇的血脉。”还以为这消息能让那丫震上一震,可惜了,还是纹丝不动。只得往下说。“那位贵妃从未怀过胎,让人从外抱了一个孩子来认作亲子长大。”单凭这一点,就不能让三皇子上位。
“你是担心夜家的血脉,还是担心这女人野心太大?”看似是一个问题,实则是两个。
“都有。”严肃下来的程老一本正经在讨论。
“那好,我来告诉你,夜贤尧确实不是楚皇的亲儿子。”程老暗道,难怪,她不惊呢,只是这样的秘辛她是如何得知的,哪知,她不止知道这一点,还知道他不知道的。
“他是皇帝的姑表侄儿,身上同样有一半夜家的血脉。”一群老古董,把个血脉看得如此重,五千年前他们还都不是一个祖宗。
“令主是说,他是公主与附马的儿子?”没惊到别人,吓到了自个。
“附马亲自送进的宫,公主生的是一男一女双胎。”那夜无意中的偷听,好像很有用处,想到那晚,不由又想到了那人,也不知事办完了没。
刚一走神,又把自己找了回来,谈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