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让人喧染了一下李公公的病状。”他首先讲述自己做了什么,反正安安的名声已那样了,又让看了容貌去,着重这一点,为了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死心。
“我也做了同样的事。”他开口是想同她分担,不善与人讨论的穆静安也开口承认了一些事情。
当然她的目的不同,她一是想做实这天煞孤星的名头,二便是想夸大白浩泽的医术,介时,她才可以以安哲的身份出现在那寿宴上。以她对那些人的了解,浩泽这样的医者都是百般拉拢的。
“可有人利用这一点改变了我们的意图。”
瞧瞧这外面都传了些什么,说什么安安是观间座下的仙童转世,来渡劫的,先前吃的苦是为了锻炼,如今不摘面纱,是因法术还不得控制,否则怎么那么多人,独独最坏的人吃了亏。
别的可以乱吹,而这李公公也确实是个最坏的之一,仗着楚皇的宠信,干了不少缺德事,且已证实,李公公回宫后,身体就没好过,御医也没查出毛病来,且每夜都会做恶梦,还叼念着什么观音大士饶过他。对于这种带有鬼神的流言,人郡传播起来更快。
当然穆静安的美貌也被传了出来,从先前的妖艳,到最后不知怎得又引向了端庄大气,虽他也觉得小人儿担上这些名声都不为过,可传着传着又与另一条挂了起来,就不得不怀疑有人别有用心了。
反倒是最后一条,倒有些根据,那便是穆静安认的干亲,那沈阁老因她捐的书籍,威信度又上了一层,这话不假吧,那沈老夫人年轻时的旧疾,这两年基本上没犯过,这也作不得假吧。
先前这位老夫人可是说了,是她干孙女亲手采的药,配的药,外加那白浩泽显露的医术,这又是实锤,都说她是灾星,是天煞孤星,为何与她有亲有故的人都好好的,还越来越好呢?
好事之人又把那李文才一家翻了出来,出现了新的嚼头,你说人家是煞星,那好,为何是在她退婚之后才出的事,若她不退婚,是不是就一起载了进去。
明明人家看得明白,知道那不是好人家,又挽回不了,才提早脱了身,倒被传成被她克的,不想想与你关系都没了,还克什么克,再说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敢动贡品哪能好到哪去,克死了也是活该,那是为民除害。
大致上就是这么几条,总结下来,成功得把穆静安的形象完全扭转了过来,甚至还连捐书,都被人去挑出来,再次歌功颂德。
“这是位操纵舆论的高手。”穆静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水平,在这方面还是低了一些,越是夸大,越是不切实际的流言,便会传得越快,反倒是更让人信服,再来点实料,真真假假,不明所以的人群,当然一听一个愣,一信一个准了。
“会不会是穆大将军的恩泽?”思来想去,怎样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唯一的毛病便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老将军若有这么大的恩泽力度,便不会去到那个地方,祖父算是最有力的。”穆静安摇了摇头,言语刚落地,终想起来了什么,不由变了脸色。
“怎么了?安安,是想到了什么吗?”对于她的情绪变化,顾浩然一直都很敏感。
穆静安目光有些复杂得看向顾浩然,她一直没跟他提过铁卫的事,一是她忘了,忘的主要原因是自己也没把它当回事,一个存在了上百年没有领导的组织,她是有多单纯一抓到信物,就去确信它仍存在。
二是她一只认为这铁卫令牌是个祸根,它害了许许多多的穆家人,以这人对她的心,怕与她一起被祸祸了,说无知便是福,不知者不怪,不告诉他不就完事了。
哪知,铁卫给她来了这么一出,而且都与子俦讨论到了这份上,再不说就不行了,以这男人的性子,只要事关到她,不一直查下去,查个明白,估计不会罢手。
而那边还不知他的存在,一个比青帮还埋得深的宠然大物,不能让他去碰,更何况那还是她的,暂时是她的。正了正神,已有决定,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问问他。
“子俦,你真的已经确信非我不可了吗?”好像总在问他这个同样的问题,而随着越来越懂感情,问的话已越来越直白与明确。
“很麻烦对吗?”顾浩然明显误会了她的意思,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过亲了样。“除了你,我还能要谁,还会想要谁,我已将我的心,我的命,都给了你。”
穆静安满足得笑了起来,就知他人这样回答,也不枉她对他也是如此。
本是一个很美很轻的微笑,落在顾浩然的眼里却是一种凄然的美,他的安安是怕连累他,才会这样问,而他的回答定是让她很无奈才这样笑,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有点慌乱得说。
“不许推开我,不管是哪方势力在作妖,我们翻了它就是。”
“若它比我们加起来都强呢?”这男人真的是爱惨了自己,穆静安在这一刻越发深刻得体会到了这一点。
“强?也没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顾浩然身上的暴戾因子一直很浓,原来是老和尚帮他压着,现在是穆静安。
“你舍得下秦帮,我可舍不下穆庄。”穆静安嘴角一抽,怎么这么一会,话都到了这种地步。
“那就让我挡在你前面可好?”他也舍不得让她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