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从上午辰时出来,巳时入睡,一睁眼竟到了傍晚酉时,弄花还守着她,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主心骨回来了,脚下都开始带风了,将各类面食摆了出来。
“今年又没孩子们,这些是谁做的?”正月初八了,她是个不讲究的人,可耐不过穆庄老人们讲究,初一到十五每天都有花样,时间久了也记住了一些,比如说,初八,讲的是食面,为了让下辈的人孩子们知道粮食的不容易,大人们会这一天指导他们做些面食,或米饭。
“拾秋做的。”现实说起来最小的是这位,可她睡了,那个最小的便派上了用场。
“到是难为她了。”几个人中,拾秋是个厨艺小白,只会黑暗料理的那种,能做点东西出来,定得让人不错眼得盯着,果真如个孩子差不多。
揪了一些品想相对还算可以的馒头放进嘴里,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份食物。“没想到还能吃上她做的饭。”调侃了一句。
“主子可别夸她了,几个能入眼的都在这了,穆白他们几个这正月里估计是不愿再看到馒头这种东西了。”主子回来了,大家都放松了,过年气氛也起来了,在厨房祸祸了半天,好吃的不好吃的都没浪费。
“那就换花样做呗,几时还让他们委屈过。”在吃食上,她主意多,也会做,教出来的手下,自然也差不了。
“也就你这样的主子惯着他们。”天下哪有这样当主子的人。
“你们是我的人,我不惯着你们,惯着谁。”有了祠堂的经历,穆静安的心态也在悄然发生改变,原来对上穆庄更多的是责任,是义务,是还的一份人情债,现在却有一份归属感,似乎在她那个头磕下去的瞬间,自个才真正成了这个姓穆名静安的女子。当然安哲仍是她骨子里的一份子。
“主子。”弄花忙碌的手停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小姐说这样的话,眨了一下眼睛,展开一抹微笑,有些东西不用说,放在心底就好,忍回泪意。
想起了另一件事。“顾家二少,来寻过主子几次。”
“他?”那人的模样立刻回放在眼前。“可说过有什么事吗?”
“没,不过……”弄花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主子的行踪怎能随便告诉别人,哪怕那人与主子关系不一般。
“不过什么?”弄花在她面前很少吐吐吞吞,穆行的事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
“主子,弄花错了,不该将你探祠堂的事告诉顾二少。”垂手站在一旁等待责罚。
“这个嘛?是他,就没什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这令牌本就想交于他们兄弟俩来着,如今不成了。
“主子?”弄花抬眼看了一下穆静安,见她双眼柔和,心中微叹,终接受了主子是真动了心的事实。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他是如何问你的,让你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她的人她清楚,弄花她们几个对外人可都是口紧的人,别看那天早上她承认了与顾浩然关系不一般,却不表示一开始她们就接受与认同,能让她们说出实话,那人定是做了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弄花的脸色瞬间胀红,想到了什么,又转白。她的脸色变化,分毫不差得落入了穆静安的眼中,神色不由严肃下来。
“他逼问你了?”此时顾浩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没有超过穆庄的这几个人。
“请主子责罚。”弄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起来。”她们这动不动就跪的习性怎还没改过来,可这时弄花跪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