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又在耍鬼心眼,以为这样就能为难到她吗,或者说这样你就机会把这些东西再带回来吗?
不得不说,安哲猜了个正着,完颜康就是这样打算的,诱敌与逃亡差不多,遗失与被盗正很正常的事。可惜呀,还是太小看安哲了。
一下午带半个晚上的功夫,盒子里的三朵雪莲与百年老参,都变成了药粉,分装到了她随身携带的瓶子中。“这些你拿着。”推给顾浩然的药瓶,林林总总有上十几罐之多。
“我不要。”不用看,便知是上好的各种成药,对于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来说,那便是多出了一条性命。
“是嫌不好吗?”安哲皱眉,她出手的东西是极品没错,可必定没有什么名气,每次拍卖的,可都是挂的那邪老头的名字。
“怎会?”见她蹙眉,便知她想差了。“这几天会很辛苦,你留着防身。”他皮糙肉厚的没关系,再说了,他还有绝招呢。
“我还有。”原来是这样,安哲周身的气息柔和了下来,这人怎总把她放在第一位?“再说了,又多出来这么多瓶瓶罐罐来,我身上也带不下。别说,你想要的是这些。”
劝解的同时,又耍了一上宝,引得顾浩然哭泣笑不得,只得坦然得接受她的好意。收拾妥当,两人相拥而眠,自从发现两人一起睡,比一人睡得踏实后,这几天便很少分开,过后的几天又要有硬仗打,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得对付。
矫情个什么劲,这是安哲的想法,顾浩然则是在珍惜每一次能与她的亲密接触,他知道如果一旦结束北疆之行,别说同床共枕了,见面估计都会困难,他已经有预见,却不知这一天比他想象中还来得早了些。
第二天清晨,两人准时醒来,除开前两次醒来时的别扭外,现在已经非常习惯有人在睁眼时同自己道‘早安’。只是若能再亲密一点就好了,不过顾浩然也只能想想,现在这样相处,感觉都像是偷来的。
安哲洗漱后,先是整理了自己要带的东西,她其实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许多东西都是带在身上,顾浩然偷瞄了一眼她的腰带,那里藏了不少于五瓶的伤药,二十包药粉,还有无数的银针,真不知她是如何收捡的,从外观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厚度肯定是增加了,围在她的纤腰上,好吧,看起来仍是很纤细。不过是男子中纤细的那种,而她本身的……他不敢再想下去,安安对他不设防,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去臆想她。
将目光转向手中自己的,这是安安连夜为他准备的,为的就是让他能随身带这么多东西,还真别说,她的女红是真的好,就是快了些,比他认知中的快上了太多。还没等他欣赏够她恬静的画面,便结束了。
他没问为什么她会这些,她对自己的信任,不是用来试探的,而这一点,也是安哲欣赏的,她故意在他面前显露女红,哪怕是缝根腰带,对于男人来说已超出了许多,可他不问不打听,似一切本就该如此似的,倒是让她安了不少心。
这是种信任,毫无原则的信任,也不罔自己如此亲近于他。见他拿着腰带发呆,想来是不太适应这种东西,主动接过,伸手为他系上。
这个动作在她教四朵花时常用,倒觉得没什么,反倒是顾浩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自然得向前伸着双手,任由她一次一次贴近自己怀中,带着她那独有的,浅浅的女儿香。
“这边是救命的,这边是保命的,这边是疗伤的,这边是解毒的。”腰带有些长,放的东西必须有规律,取的方法就特殊了些,一圈一圈正好把某一类的归整到了一起,用时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想到他是第一次接触,不由系好后,又帮他整理了一番,边动手边告诉他那一块是什么,可她却忘记了对面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在人家腰上这碰碰那理理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来做都不正常好吧。
顾浩然是正常的,所以整个人都僵了,一阵酸麻感传遍全身,脸不由自主得红了,而这个场景被不知道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的完颜康看了个正着。
他们俩都侧对着门,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便是安哲环着顾浩然的腰,而顾浩然正要伸手去抱她。“你们……”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有。
“总不知敲门。”安哲白了他一眼,自然得放下了手臂。
顾浩然因他的闯入,也回了神,对他的出现更怨恨了几分,哪怕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让安安这样为自己打理一下也是极好的。
两人的神态过份自然,反倒是让完颜康觉得,他们定是日常这样相处惯了,不由攥了攥拳,无意中扫到了床榻,理智才彻底崩塌,那痕迹分明是两人同床共枕的,而另一张床上堆满的是装药材的锦盒。
原来……真的……肯定……“你怎么能……?”指着安哲,竟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