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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龄:“为什么?”
叶栩:“不然你一下子打好几个口味的,又要以不能浪费为由全部吃掉。”
阮龄和叶栩对视了两秒,终于妥协:“……那还是你帮我去吧,我要香草口味的。”
有一个太了解自己的继子是什么感觉,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
在叶栩的监督下,阮龄第一次在走出自助餐厅的时候,还能健步如飞。
“叶栩。”回家的路上,阮龄语重心长地开口,“我觉得我们今天有点亏。”
叶栩:“……为什么?”
阮龄一本正经:“都说了吃自助餐要扶着墙进,扶着墙出才行,今天我们一项都没做到。”
叶栩:“……”
阮龄理直气壮:“怎么了?”
少年沉默了一下,开口:“总是吃太撑对身体不好,要是……”
后半句话说得越来越轻,阮龄没听清。
阮龄:“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栩抿唇,“总之,为了身体健康,我会好好监督你的。”
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男人举着一叠文件在看,深邃的五官掩藏在阴影中。
阮龄和叶栩一起回到别墅,看到客厅里的男人,第一个反应是:叶景池最近都这么闲的吗?
还记得她刚来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十一点能见到叶景池回家就不错了。
然而最近几天,每次她八,九点左右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叶景池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叶栩和叶景池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默默地上楼了。
阮龄看了一眼叶景池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男人微皱的眉头,欲言又止。
叶景池也看着她。
阮龄:“……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叶景池眉心微动,眉宇间透露出惊讶。
上次她这么直白地对他表示关心,是什么时候?
似乎还是婚礼后的第一个晚上,她在接近午夜的时候,推开了他的书房门。
当时他听懂了她言语间的试探,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想到这,叶景池的眉目逐渐舒展,声音温和:“还好,怎么了吗?”
阮龄沉默了一下。
她记得电视剧里,一旦导演给公司总裁一个“皱着眉沉默不语在房间里看着报表”的镜头,那就说明——
公司离破产不远了。
作为资深的八点档电视剧的观众,阮龄对此有充足的经验。
她不知道原主和叶景池的婚前协议是什么样的,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关心一下叶氏的状况。
否则万一叶氏因为某些蝴蝶效应破产了,她也要跟着一起还债怎么办?
思索了一下,阮龄直白地问:“公司最近一切还好吧,没有遇到什么……资金周转不灵之类的问题吧?”
叶景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龄觉得男人眉目间的温柔在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叶景池:“没有,公司很好。”
阮龄点点头,“哦”了一声。
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叶氏这么大一个企业,又有叶景池这样的人物坐镇,哪能那么容易就破产。
阮龄看了一眼叶景池手里的文件,觉得他可能不希望继续被打扰,于是说:“那你先忙,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你呢?”
阮龄一怔:“什么?”
叶景池:“最近忙的事情还顺利吗?”
“这个呀,说来话长。”阮龄本来想上楼的,闻言停了脚步。
叶景池温声道:“那就慢慢说。”
阮龄想了想,坐在了男人旁边的沙发上。
“我这几天一直在忙布景和服装的事情。”说到摄影工作室,阮龄自然而然地就打开了话匣子,“有几个道具,店家没货了,可是我又不想换别的凑合。”
她这几天一直是一个人在忙,虽然体力活可以叫人帮忙,但很多事情还是要她自己来操心。
而且很多东西,自己一个人做花时间,叫叶栩他们帮忙却又要先解释半天,最后还不如自己来的快。
“比如呢?”叶景池的声线温和又沉稳,不知不觉就给人一种想倾诉的欲望。
“比如有个七夕鱼灯。”阮龄用手比划了一个形状,“我想要个这么大的,拍摄效果好,但网上的店铺卖的都只有小一号的。只有一家可以定做大号的,可店主人又在外地,要等,那就来不及提前拍好样片做宣传了。”
叶景池看着阮龄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唇角微微扬起,声音里也带了丝笑意:“然后呢?”
阮龄:“还好我灵机一动!拜托店主托家人给我寄了材料。我自己看着教程,用了大半天就做好了!”
叶景池柔声追问:“是什么样子的?”
“很漂亮!今天拍出来也很好看!幸好我坚持一
', ' ')('定要用大号的,不然效果肯定没现在好。”阮龄说,“不过——”
阮龄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话就会一下子变多,也顾不上对面在不在听了。
直到说到这,阮龄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叶景池。
他是真的感兴趣,还是只是在顺着自己说?
以男人的城府,想要让对方觉得他在认真倾听,并且营造出一种相谈甚欢的氛围,恐怕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是商人都有的应酬能力,何况是叶景池这样的人,怕是早已炉火纯青。
叶景池见她停下了,眉梢微扬:“不过什么?”
阮龄看着他,眨了眨眼:“不过我放在工作室了,没拿过来。”
她遗憾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所以你现在是看不到了。”
叶景池温声道:“不是拍了照片吗?”
“是拍了。”阮龄答,“不过还在相机里,没来得及导出来。等下次有时间,我发给你。”
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那就不知道了,阮龄心想。
反正这句话就和跟不熟的人寒暄时的“有时间一起吃饭”一样,只是一句客套,兑现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
叶景池:“不用。”
阮龄扬起眉梢。
这么无情?连和她客套一下都不愿意,不愧是……
叶景池:“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去你的工作室看吧。”
阮龄:“……啊?”
叶景池:“不方便吗?”
“那也不是……”阮龄喃喃道。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叶景池为什么会想来。
单纯是帮忙做体力活的话,阮龄这边的人手早就够了,甚至还有些富余。
叶景池一个叶氏的总裁,放下手里的工作,不去管那些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生意,去她的工作室看一眼,有什么意义吗?
“你想去是可以,”阮龄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但是……为什么?”
难道是把她当成了合伙对象,想来视察一下?
这么想的话也可以解释,毕竟他们的婚姻,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一笔交易。
一边的筹码是郑家上一辈对叶家的恩惠,另一边则是叶景池妻子的名分,以及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好处。
叶景池深深地看了一眼阮龄。
就当阮龄以为他不会直接回答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
“不是说过了吗?”叶景池眼角带着笑意,“想看你亲手做的鱼灯。”
……
阮龄承认,这一刻,她的心跳有些加速了。
无论是男人专注的眼神还是眼底的笑意,抑或是如大提琴般低沉又磁性的嗓音,都足以令大多数女人失去理智。
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阮龄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这时候她再主动靠近一些的话,或许就能拿下面前这个男人了。
“话说回来,其实看照片也是一样的。”阮龄面带笑容,语调轻快,“也不用专门去一趟这么麻烦。”
叶景池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缓缓扫过。
他没有再回答,而是转了话题:“今天你和叶栩去逛商场了?”
所以,他这是还打算去工作室看,还是已经打消了念头?
阮龄思考了一下,未果。
她开口:“嗯,给他买了几件衣服。”
顿了顿,又补充:“刷的你给我的那张黑卡。”
如果叶景池表现出任何不快的意思,那她以后再刷卡的时候,就要考虑一下了。
反正叶景池给她的所有东西,阮龄都是以一种有了是锦上添花,没了也无所谓的心态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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