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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龄:“没事,不过这个是叶栩在他们学校食堂买的。”
要说抱歉,也该和叶栩说。
当然阮龄也就是心里想想,很明显叶景池和叶栩的父子关系很复杂,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掺合的。
她没想到的是,叶景池竟然真的从善如流地向叶栩道歉了。
甚至叶景池还做出了承诺:“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会提前问你的。”
叶栩微微一怔,然后别过脸。
“……不用,只是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顺便买一下,又不麻烦。”
叶景池又问:“听老何说,学校的期末考试明天就开始了。”
叶栩“嗯”了一声。
叶景池温声道:“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正常发挥就好。”
叶栩:“知道了。”
阮龄一边啃鸡翅一边听,终于发现哪不对劲了。
这对话太客气了,乍一听不像是父子俩,倒像是普通长辈在勉励小辈。
以前阮龄身边结婚生子的亲戚很多,她不是没见过不好的亲子关系,天天吵架甚至打架的都有。
但像叶景池和叶栩这样互相客客气气,却又透露着冷淡的,她确实是第一次见。
怪不得叶栩小小年纪就比同龄人要成熟内敛这么多,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要是长成陈松阳那种性格才是见了鬼了。
想到这,阮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叶栩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
她立刻问了系统这个问题。
【不知道,书里没写,只说了叶景池把叶栩当亲儿子养,但两人一直不亲近。】
阮龄先是诧异,想了想又觉得可以解释得通。
原书是青春爱情小说,主要内容估计是叶栩和女主角的酸甜暧昧,被收养的身世和清冷的性格只是给叶栩添加的男主光环罢了,不是重点。
阮龄又问:“那叶栩是几岁被收养的?”
【这个书里写了,叶栩四岁时双亲去世,在奶奶的强烈要求下,被过继给二十二岁的叔父叶景池。】
四岁是个微妙的年纪,可能记事了也可能没有。
阮龄思索了一下,还是没得出什么结论。
她最后问:“那我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吗?”
【你母亲的郑家和叶家是世交,因此你知道叶栩的身世,只是叶景池让你不能和任何人透露。】
阮龄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想这么多,碗里的鸡翅都不香了。
算了,这父子俩怎么样怎么样吧!人家十几年都没解决的事情,怎么想都轮不到她来插手。
想到这,阮龄又开始一心一意地吃剩下的饭菜。
没有了阮龄主动抛出话题,晚饭的后半段变得十分沉默。
由于今天提前回了家,叶景池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于是吃过饭又去书房忙了。
而叶栩也在吃完之后就直接回了房间,说是去复习期末考试了。
受这两位卷王的感染,当然更多是趁着工作室即将开业的兴奋劲,阮龄也拿着纸笔和电脑去了露台。
……
几个小时后。
阮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五分。
还没到十一点,叶景池估计还在书房加班。
阮龄的脑海中莫名冒出来这个想法,旋即又晃了晃脑袋。
想他做什么,难不成被管家和裴特助他们一口一个“太太”叫着,还真把自己当成他太太了?
这次阮龄吸取了教训,拿了个小布袋子。
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一手拎袋子,一手拿电脑回房间。经过二层书房的时候,果然看到房间的灯还亮着。
天天熬夜工作,小心脱发!阮龄冲书房的门做了个鬼脸,在心中促狭地想着。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了。
阮龄:“……”
谁来管管啊!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读心术之类的外挂吗?
她心里虽然在吐槽,表面上却若无其事:“你工作结束啦?”
叶景池看着面前一脸标准微笑的阮龄,一瞬间失语。
刚开门时那个冲着他吐舌头的女人,难不成是错觉?
叶景池:“快了。”
那就是没有了,阮龄心想。
她做出一个深表理解的表情:“真辛苦,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回——”
叶景池突然问:“时间不早了,你想吃夜宵吗?”
阮龄一怔:“什么?”
男人平静道:“我听老何说,你这几天晚上经常吃夜宵,叶栩也和你一起吃过。”
闻言,阮龄眉梢一挑:“管家连这点小事都要向你报告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叶景池家,做什么身旁都有管家和佣人,对方可以由此清楚地了解到她的一举一动。
但听叶景池亲口问自己,感受又不大一样——被监视的感觉太强烈。
', ' ')('因此阮龄这句话里带了些不满,但又没有完全表现出来。
叶景池却迅速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温和地开口解释:“老何一向认真负责,那天第一次见叶栩和你一起吃夜宵,所以报告给了我。抱歉,我已经说过他了,以后类似的事情不用向我报告。”
他的语气极为耐心,又透露出十二分的诚恳。
阮龄一拳打在棉花上,倒是生不太起气来了。
只是内心愈发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不简单:面对一个不爱的女人,依旧可以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并且悉心安抚。
要知道有多少男人,即便有了女朋友甚至结了婚,还在以“直男”为借口,对另一半的情绪视若无睹。
叶景池见她情绪好转,又说:“我刚刚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
阮龄惊讶:“你要和我一起吃夜宵?”
叶景池“嗯”了一声,接着补充:“我也饿了。不过佣人这个时间都休息了,你想吃的话,我可以煮两碗鸡蛋面。”
阮龄睁大眼睛确认:“你煮?”
叶景池失笑:“怎么,我不像会煮面的?”
阮龄实话实说:“不像。”
煮个面确实不难,但像叶景池这样从早忙到晚的人,自己煮东西吃不会觉得浪费时间吗?
叶景池仿佛看透了阮龄的想法,解释:“近期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今天过后,我应该可以闲下来一些。”
对于男人总能猜到自己的想法,阮龄已经有些习惯了。或许这就是大佬吧,能轻松看穿他人的内心活动。
她思索了一下后点头:“那好吧。”
总吃外卖不健康,她也确实有点饿了。
叶景池:“你有什么忌口吗?”
阮龄再次惊讶于男人的周到,她摇头:“没有,不过我喜欢多放点葱。”
叶景池:“好。”
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阮龄的吃货之魂骚动,没忍住得寸进尺:“如果能再加些青菜就更好了。”
叶景池依旧没有犹豫地答应:“好,小油菜可以吗?”
“可以啊。”阮龄点头,然后没忍住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看。
他仿佛真的完全没有脾气一样,对她有求必应。
但阮龄内心很清楚,并不是这样。
今天中午她就见识过了,叶景池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他人胆寒。
阮龄决定见好就收:“那就麻烦你啦。”
叶景池微微颔首:“那你先去放东西,等面煮好了我叫你,最多十五分钟。”
阮龄:“行。”
男人走回书房,将门轻轻掩上。
阮龄抱着电脑回到卧室,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
叶景池他,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想法给她煮面的呢?
书房内。
叶景池回复了最后几封邮件,接着略有些疲倦地阖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发生的种种。
接到管家的电话后,他让裴特助帮他将原本定在下午一点半的会议推迟了半个小时,然后自己开车赶了回来。
叶景池的原则是,一旦承诺了的事情,就要负责到底。
当初答应和阮龄结婚,他确实犹豫了很久。
但既然最后选择给出承诺,那么保护她免受阮家的侵扰,就成为了他必须履行的责任。
更何况他也知道一些,阮龄这次的“麻烦”,一部分原因恰恰是由于她和他结了婚。
只有自己亲自去,才能让阮家那边彻底打消念头,不再去骚扰她。
他原本担心她会被欺负,但他的这位新婚妻子,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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