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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姨在心里,默默地把阮龄的优先级调整到了叶景池的前面。
对于桌上其他那些符合叶景池口味的菜,张姨也开始征求阮龄的意见。
阮龄把菜都尝了一遍,然后毫不客气地按照自己的口味提出建议:“炒鸡蛋我喜欢吃碎一点的,现在的有点太大块了。你觉得呢叶栩?”
叶栩:“……我都可以。”
阮龄:“那张姨,下次做鸡蛋的时候就再炒碎一点!”
张姨答应得飞快:“好的太太!”
“茄子我更喜欢吃带皮的,口感更有韧劲,叶栩你呢?”
“都行。”
“那——”
“没问题太太!下次保证不削皮!”
……
一轮对话下来,桌上几道菜的做法全都被阮龄改进了一遍。
系统已经没眼看了:【等叶景池出差回来,他对你的好感度肯定会下降的!】
阮龄脸不红心不跳:“反正他也基本不在家吃饭嘛,万一他实在不满意,那——”
系统满怀希望:【那就让张姨再改回来?】
“不。”阮龄说得斩钉截铁,“那我就说服他!”
吃货的准则之一:对食物的标准绝不轻易退让!
【……我祝你成功吧。】
吃完午饭,阮龄又出门看了一下午的房,这次是几间写字楼里的房源。
不过看了一圈,阮龄都不太满意。地段一般,限制还很多。
回到家阮龄又对比了一番,发现自己最中意的,居然还是最开始看的那套公寓。
离学校和商场都近,人流密集,交通方便。租金和面积也都合适,还是个loft,需要的时候她可以在二层休息。
另外装修也很符合阮龄的审美,简约大方,不用大改就可以营业。
缺点是早晚会有些吵闹,但摄影工作室一般是大白天营业,阮龄觉得可以接受。
阮龄是决定了就立刻行动的性格,于是她联系了昨天的那家中介,一番拉扯之后以初始报价的八五折达成了口头协议,明天签合同。
定下了房子,阮龄觉得自己的梦想近在咫尺,干劲又增加了不少。
于是吃完晚饭,她又拿着电脑跑去了露台——这里已经被阮龄当成自己的专属办公区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光是要买的东西就有一大串:摄影设备,布景材料,造型用品,化妆品,等等。
还有开业初期的主题设计,样片拍摄,宣传,也都需要详细的计划。
好在阮龄曾经做过兼职的自由摄影,有些经验,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她沉浸在梦想即将实现的兴奋之中,一晃又忘记了时间。
……
半夜,零点过十分。
正在休息的佣人听到玄关处传来行李箱轮子划过地板的声音,猛地惊醒。
佣人出门查看后惊讶地发现,本该明天到家的叶景池,竟然提前回来了。
“叶总!”佣人急急忙忙地迎上去接叶景池的箱子,“您怎么回来了,管家也没——”
“慢慢来,不急。”叶景池温声道,“这次是临时改的行程,航班的落地时间太晚,是我让裴特助不用通知老何。”
叶景池对工作的要求严格,却又不会过分严厉,同时会为下属着想,这也是他在员工中威望极高的原因之一。
男人将行李递给佣人,又脱下外套:“他们都已经休息了?”
佣人答:“少爷下周有期末考试,睡得早,十点多就熄灯休息了。”
叶景池解下领带,又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嗯。”
佣人又说:“太太她……好像在忙什么事情。我二十分钟前去问,太太说她累了会自己回房间休息。”
叶景池正用手解衬衫的袖扣,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佣人:“……叶总?”
“箱子里的东西和平常一样处理就好。”叶景池说完,独自向楼梯走去。
……
叶景池其实很少来二层的露台。他工作忙,在家里除了在卧室休息,多半就是待在书房。
露台的四周装饰着星星点点的灯带,花架上摆放着几盆多肉,在佣人的精心打理下长势喜人。
中间是一张木质的小方桌,上面摆着一盏台灯,还有一台电脑。
灯还亮着,阮龄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长发披散在她的身后,夏日夜晚微风的吹拂下,发丝轻轻晃动。
叶景池走近了一些。
女人露出的小半张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恬静。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心情很不错。
叶景池的目光柔和了些许。
阮龄的身上搭着一件披肩。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乱动的缘故,此刻披肩只剩下一个角挂在她的肩膀上,摇摇欲坠。
叶景池下意识地伸手去整理,却又在半空中顿住。
', ' ')('就在他犹豫的这几秒里,阮龄醒了。
阮龄的身子动了动,缓慢地从臂弯里抬起头。
叶景池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下一秒披肩从阮龄的后背滑落,掉落到地面,发出“啪嗒”的一声。
阮龄揉了揉眼睛,转过身想去捡,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却闯入了视线,先一步捡起了披肩。
缓缓抬头,四目相对。
男人将披肩对折了两下,递给阮龄:“拿好。”
阮龄刚醒来还有些发懵,怔怔地接过。
她的眼神略带迷茫,仿佛在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和昨天打电话时伶牙俐齿,顾盼生姿的模样判若两人。
叶景池的嘴角带着轻微的笑意,声音温和:“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吧。这里蚊子多,也容易着凉。”
阮龄终于清醒了过来。
刚才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原先生活的世界,以至于醒来后有种庄周梦蝶的恍惚感,恍然间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
男人低沉又清冽的嗓音,如同一杯冰镇气泡水,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阮龄问:“现在几点了?”
叶景池:“凌晨十二点半左右。”
阮龄:“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叶景池:“刚来。”
阮龄觉得有些过于凑巧了,他刚来她就醒了?但系统在她睡着时会自动下线,也没办法帮忙验证。
不过她想了想,又觉得对方没必要骗自己。
阮龄站起身:“好,我现在就回房。”
既然已经这么晚了,那确实应该上床休息,事情多更不能急于一时。
她是写计划写到一半睡着的,用过的东西都散落在桌上。阮龄将电脑合起来抱在怀里,又去拿一旁的笔记本和彩色铅笔。
露台是半开放的,晚上有风,不收拾的话东西说不定会被吹跑。
收拾到一半,一支笔递了过来。
叶景池手里拿着一根蓝色的彩铅,笔尖冲着他自己:“这支掉在地上了。”
大约是她睡着时,滚落下去的。
阮龄:“谢谢。”
叶景池又说:“我来拿电脑吧。”
阮龄眨了眨眼:“好。”
东西虽然不重,但又多又杂,她来的时候还是女佣帮忙一起拿的。
叶景池从阮龄怀中把电脑接过去,动作绅士而有分寸,完全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
阮龄又把剩下的纸笔都拿在手里,然后和叶景池一起回到室内。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中间隔了半步的距离。
走到副卧的门口,阮龄站定,等着男人把电脑还给自己。
叶景池把电脑递给她,状似无意地开口:“怎么熬到这么晚,在忙些什么?”
语气平淡,仿佛就是突然想起来,于是随口一问。
但阮龄还是立刻警觉了起来。
叶景池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温和又绅士,情绪稳定得不像话。但阮龄一直没忘,面前的男人是个年纪轻轻就在商界有一席之地的狠角色。
前几次两人交流时,她也都能感受到男人的深藏不漏。
本能告诉阮龄,如果这个时候不认真回答,那么叶景池对她的防备很可能会立刻再上升一个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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