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里全都是贴得极近的握手楼,何况这些烂尾楼连窗户都没安,我匍匐着潜到这边的窗下,那边楼人说话的声音就原原本本地传了过来。
粗噶难听,那就是朱强了,他满口喷粪地骂:臭娘们,你们没钱?去你妈的没钱,当我们傻^逼吗!你老公死掉之后那笔赔款是被狗吃了还是被你吃了?没钱去借!还要我教吗?反正三天内拿不出钱来,你儿子左手送给你炖汤喝。敢报警我就砍掉你儿子的老二,不要挑衅我们,听清了吗臭女表子!
合(合是指合奸【不不不不)
直到顾晓阳再也跑不动了、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喘气的时候,我才抄着手对他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安慰的话。
这就不行了?老子拼死拼活地把你救出来,你要是不争气地又被抓回去,小心我跟他们一起打断你的腿!
这家伙气息不稳地吊着眼睛看我,想说些什么却没捯过气来。
我心下一惊,那双总是很软和的大眼睛这个角度看人居然像是带了钩子;金鱼似的一鼓一缩的两颊,薄薄的面皮色调殷红,跟扑了粉似的;还有那嘴,居然微微颤抖,我草,勾^引谁呢!
谢谢谢他一手撑地,一手拧着衣角,忸怩地说。
那小样,估计从没预料到自己居然会有被我这种混蛋所救的这一天。
我低着头,居高临下,可以方便地从白衬衫的领口直看见他胸前的两点粉红。
我皱紧了眉头生起气来,这个死小子怎么这么浪,想作死还是怎么样?
行了快点,于是我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找个电话亭给你妈打电话,叫她赶快把家里重要的东西收拾好,跟我们去火车站汇合,你们赶快去别的地方避一避风头,这事揭过了再回来。
他不赞同地说: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跑?
你逃走了朱强肯定气爆了,把你抓回去之后能直接弄死你你信不信?我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蠢呢。
我可以报警啊!顾晓阳还在不切实际地幻想。
我嗤笑:朱强要在警局里没点关系,他能这么横吗?到时候进局子的肯定是你,尽可以去试试。
那又怎样,我家里没钱,我妈身体也不好,跑能跑去哪?他苦笑。
我就是看不惯他消极的样子,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合该是那个被所有人孤立、欺辱也永不屈服的弱鸡小子才对。
我扯着他去了我家,从床垫底下翻出十几张红票子,塞到顾晓阳手里。
他却不接,三推四阻地,犟得要死。
谁要白送你钱,这钱你是要还的知道吗?我嚷嚷。
他把手背到身后:可这是你所有的钱了,全给我了你要怎么过活!
我当即就给了他脑门一巴掌:傻^逼,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收尸?
他这才默然地低下了头。
这才对,听哥的准没错。
我什么时候害过他。
在火车站的角落等他妈来接他的时候,我俩都没怎么说话,其实是因为不太习惯这种和平的相处。
我没事可干,只好盯着他的领口看了又看,慢慢地,我感觉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我说,你他妈咳,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和小巧的鼻尖,粗声粗气地搡他。
这家伙茫然地仰起头看我:啊?
妈的,根本在状况外啊。
我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正脸拧到我这边:喂,你不会以为我是平白帮你的吧?你要是跑了不回来了,我做亏本生意吗?
那、那你想怎样?他这次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十分理亏,所以尤为气弱。
我笑出两排雪亮的白牙。
当然是先收点预约金啰。说起来我还没操过男人呢,你就借我稍微用一用,这人情债嘛,就算还了一半了,简单吧?我笑嘻嘻。
我才不要!他涨红了一张脸。
我摇头:嘁,反对无效。
那你借完打算什么时候还啊?他嘟囔。
我眼一瞪,这怂货就自动消声了。
小子完事之后我懒洋洋地系皮带,忽然叫了他一声。
顾晓阳抽抽嗒嗒地作小媳妇状抹眼泪,根本不搭理我,我也不恼,反正现在心情好:这可不算我强的你吧?你看你后来叫得多欢实,把进厕所的人吓走多少批,我俩顶多算是合^奸,合^奸你懂吧。
闻言,他露出了一个愤愤然的表情,但很快就被我镇压了下去。
终于送走了顾晓阳,我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无所事事了。
上学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也不打算去一个月之后的高考考场自取其辱。
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小电影院看毛`片呢。
游戏玩了两把也没什么感觉了,几个月来也没怎么上线,等级被大部队甩在了后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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