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黎初,楚尧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两颊也染上了红晕。
“嗯, 记得我昨晚给你说的话。”
“没得问题!”楚尧连连点头,随后又凑到自家爹爹身边:“爹爹啊, 那我今天可以出去玩儿么,我觉得我的发饰都配不上那套衣服, 想去再看看。”
“去吧去吧, 省得你一天到晚在家上蹿下跳的, 身上的银钱够么?”
说着,江墨卿就从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个荷包,看着沉甸甸的, 直接放在楚尧手中。
“谢谢爹爹!”
陪着江墨卿吃过早膳后,楚尧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阿竹阿汀出门了, 只是刚到巷子口, 就看到那儿围了一圈的禁军, 楚尧掀开帘子的一角。
看着门庭,楚尧喃喃道:“这不是那家丢了女儿的董大人的家么?”
“哎哟哟,这家还真是可怜,一家子被杀完了,别说这家的老主君呢,就连看家的狗都没了。”
“也不知道是招惹了谁,不是说这家的女儿也失踪了么,今天也找到了尸体,在护城河里,指头都没了一根。”
“昨个儿还看到这家老主君站在门口,看着苍老得很,结果没想到今个儿这一家子就在下面团聚了,也不知是哪家丧天良干的,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府。”
“这家大人平日里可孝顺了,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是今年第二起灭门了吧,看来今年不太平哦。”
听说永宁巷这个富贵巷子出了人命案,不少老百姓都过来凑热闹,一个个的话中都带着惋惜。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女人翻身下马,围着的禁军忙将周围的老百姓都疏散了。
“副都统,大理寺的已经进去了。”
来人正是领命而来的楚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辆马车停在永宁巷口的对面,车帘掀开一角,封萧吟懒洋洋的靠在上面,单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对面:“难怪母皇发了这么大的火,天子脚下,灭门惨案,啧啧啧。”
“这年三十到现在还不过两月,就聊着两起,黎初,你说,这背后之人究竟想要什么?搅得京城不得安宁么?”
黎初摇了摇头:“臣许久没回京城,对京城中的朝局并不太了解。”
封萧吟微微含颚,她随手放下帘子,转身靠在车厢上,修长的手指端起小桌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重新放了回去,发出一声响,封萧吟慢悠悠的说道:“黎家的案子孤知道你想翻案,不如这样,你与孤做一个交易,事成之后孤帮你翻案,你放心,孤不会伤害其他人的,因为孤要你办的事情也是查一件陈年旧事。”
“你可以考虑考虑,这件事,不急。”说罢,封萧吟站了起来,一手背在身后,往马车外面走去:“既然都出来了,孤去走动走动,你去看看楚钰那边,别跟过来。”
“诺”
*
阿汀担忧的说道:“公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又出了人命案,还在咱们这巷子口,好危险的。”
楚尧却摆了摆手,他放下帘子让车夫直接去昌侯府,只是一连两起命案,搁谁都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结果没想到刚去呢,昌侯府的门仆就说他家公子已经出去了,而且是怒火冲天的,往西坊的方向去了,谁都拦不住。
楚尧顶着一脑袋的问道又去了西坊,不曾想这儿更加热闹了。
昌侯府小公子居然站在马车上,一手拿着小银鞭,用力一扬,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周围围着许多百姓。
阿汀得了楚尧的指示,他弯腰从马车上出去,随手拉住一个要去凑热闹的百姓,掏出一个碎银子放在她的手上,那人看阿汀穿得富贵,忙问道:“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阿汀看了眼事发地问道:“不知那儿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女人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刚刚听了一耳朵,说是那位小公子的未婚妻跑了来偷腥,那位小公子一看就是权贵家里的,受不了这委屈,就带着人将那香满楼给围了把人抓了出来,您来迟了,这都已经打过一顿了好像。”
阿汀:??!!
他瞪大双眼一路回了马车:“公子,韩小公子什么时候又未婚妻了?”
刚刚那女人说话声音没有压着,楚尧和阿竹在里面也听得一清二楚的,三人带着同样的迷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要不去看看?”
楚尧抄起一旁的纱帽就戴在头上,现如今黎初姐姐回来了,他可不能让黎初姐姐看到自己的另外一面,确认遮掩好了后的楚尧大步往人群中走去。
有阿竹和阿汀开路,再加上楚尧周身气度不凡,围观百姓们十分自觉的挪出了一条路,楚尧一走进去就看到几个穿着昌侯府护院衣服的女人站在香满楼外,其中两个还压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应该是个读书人,瘦瘦弱弱的,五官还是勉强不错的,不过她身上穿的衣服却是顶顶好的料子。
“韩听白,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鞭打书生,你就不怕下大牢么!”
先帝在时,重文轻武,若不是当初黎大将军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只怕梁国已经被虎视眈眈的大苑国和阜国吞灭了,当今皇上登基后,重武重文,如今的梁国才有了强国之气,不过为了那些弱不禁风的文官读书人,皇上还是将当初先帝的一些条例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