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被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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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放学很晚,刘璎接到盛欢心时天色已经黑透。

盛家大宅位置僻静,越靠近大宅路上人越少。

因此,当一辆张扬的蓝色跑车突然冲出黑暗拦在前方,刘璎吓了一跳,好险踩住刹车没撞上去。

她停好车立刻回头看了一眼睡熟的卷发男孩,见他没被颠下座位才松了口气。

心中暗骂了一句跑车车主,刘璎也不愿多惹事,她重新启动车子,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跑车上的人却下来了,走到刘璎旁边敲了敲车窗。

穿着花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路姿势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某家的二世祖。

很不巧,还是刘璎认识的那个——

罗家的私生子,盛欢心同父异母的哥哥,罗家大少爷,罗欢言。

罗欢言长得像他那个小三爸爸,桃花眼、薄嘴唇,人品很难说,一张脸确实是漂亮得不像话。

“刘姨~好久不见。”罗欢言唇边挂着痞笑,语调透着几分热情,“盛家二老身子骨还硬朗吗?”

刘璎并不觉得罗欢言拦下车是单纯的为了叙旧,一想到车座后面睡着的盛欢心,她顿时更加警惕。

“罗少爷,请让一下。二老还在等小少爷回去。”

“哦!小崽人呢?”罗欢言贴着车窗向车内张望,看到后座上睡成一团的卷发少年,唇边的笑容更大,“傻崽,怎么睡着啦?”

刘璎有些不耐烦。

她的雇主是盛家,罗欢言身份再高她也没有再给他面子的必要。

“罗少爷,请让开!”

“不让。”罗欢言笑吟吟的,忽然对一个方向点了点头。

刘璎心头一突,转头看时发现后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吉普车,几个穿黑衣的高大alpha正跳下车,手里拿着铁棍向这边围过来。

她没办法,只能下车和罗欢言谈一谈。

“罗少爷,欢心小少爷也是罗先生的孩子,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我知道啊,小崽可是我最喜欢的弟弟。”罗欢言瞪着眼睛十分无辜,好像刘璎误解他了,“可是他总不愿意见我,我这个做哥哥的,只是想好好抱抱他,跟他讲话嘛。”

说罢抬了抬下巴,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制服了女beta。

刘璎眼睁睁看着他打开车后座门,从口袋里摸出加料手帕迷晕了男孩,把他抱走。

“欢心!欢心!罗欢言你想干什么!盛老夫人在家里等着小少爷回家,你这么做可要好好想想后果!”

罗欢言果然停住了脚步。

他低下头蹭了蹭盛欢心柔软的脸蛋。

少年还没有信息素,但他身上衣物透出的干净淡香就已经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一只漂亮的羔羊。

献给无上的利益。

“你说那个死老太婆啊……”

“让她急死算了。当初我都跪下来求她了,她非要把小崽抢走的。现在好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休想留在身边……”

“噢,还得谢谢刘姨你提醒我呢~现在还不能放你走。”

罗欢言对保镖抬了抬下巴,命令道:“收了她的手机,人给我带过去关起来。在事成之前,看好她。”

“罗欢言!你畜生!!!”

没有用。

罗大公子对不痛不痒的骂声毫不在意。

也许是晴天持续太久了,z市迎来了短暂的雨季。

雨水在盛欢心真假倒错的梦里下了一天一夜,空气里都充斥着潮湿沉重的感觉。

他在迷雾重重的无人庭院里穿行奔跑。

主宅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满屏雪花抖动着发出恼人的噪音。

姥姥姥爷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呼喊着,怎么也等不来熟悉的回应。

盛欢心害怕了。

他急喘着,来来回回奔跑,打开一扇又一扇静谧的门,然后被里面光怪陆离的景象吓得逃走……

“别哭啊。”

是陌生的声音。

盛欢心一阵恍惚。前方雪白的院墙上忽然多了一扇离奇的木门,声音从那里来。

他本能地抗拒着一切与这个家格格不入的古怪之处,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奔向它,伸出手拧开房门,被浓雾吸入一片湿腻的水塘。

救……

救命啊——

“唔!你、盛欢心!”

“嗯~呜、呜呜呜……”

浑身汗湿的男孩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泪忽然间就止不住了,仿若雨后的荷叶,风一吹,露水在叶面上四处乱滚。

他似乎快醒了,可是一双紧闭的眼睛光顾着流泪了,湿透的睫毛好像被眼泪粘起来了,怎么颤啊颤,就不见睁开。

“盛欢心!”年轻的alpha几乎咬牙切齿了。

从男孩身上散逸的信息素青涩又迷幻,只不过无意识地撩拨过alpha的鼻尖,就快让信息素抗性极高的优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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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了。

这竟然是罕见的拥有安抚特性的oga!

敏锐的alpha立刻意识到,这个和自己并不熟悉的男孩出现在自己的床上并非意外。

盛欢心,是献给虞家、献给他的“祭品”。

被无形的丝线所操纵的阻滞感让自我意识极强的alpha恼火不已。

他和正处于分化中的男孩不熟,但很明显,父辈的交易并没有尊重男孩的意见,否则他不会在梦里哭得这么伤心。

“盛欢心——”

他抬手拍了拍男孩沾满泪痕的脸蛋想把人叫醒。

男孩嘤咛着捉住了这是冰冰凉凉的大手,小动物一样贴在脸上蹭蹭,“呜……要、嗯~别走……”

信息素也抽抽搭搭地缠上来,一下子爆破了年轻alpha岌岌可危的清醒。

虞穹不知道自己失控的时候有多恶劣。

他迷迷糊糊记得自己疯了似的在男孩肉乎乎的两瓣雪团间狠狠撞击。

盛欢心中间清醒过来了。虽然意识并没有十分清明,但也知道自己正在被alpha欺负,推拒了几下没成功,皱着眉头不高兴地挣扎起来。

可是自己还没发泄够,于是随便捡了块布料塞住男孩的嘴巴,继续凶戾地向他索取。

刚分化的oga太敏感了,只是一下撞到了生殖腔口,就浑身激颤着失禁了。

oga愣了愣,眼眶一红,哭得稀里哗啦。直到被插进生殖腔射精成结后才呜呜咽咽勉强睡着。

虞穹醒的早。

只是刚一动,他就发现了无比尴尬的情况——

该死,他昨晚忘记从oga身体里出来了……

“呜~”

盛欢心哭了一夜,眼皮还红肿着,这会儿他在睡梦中睁不开眼睛,饱受折磨的生殖道又酸胀起来,惹得他难过得发出泣音。

虞穹怔了怔,咬牙快速地从温柔乡里退出来,在oga痛呼的时候,把卡在他嘴里已经湿透的布料夹出来。

“嗯……”

这时候,被自己哭醒的盛欢心缓缓睁开了眼睛。

虞穹顿时尬住了:糟透了,他发现手里拿着的是盛欢心昨天穿的小熊内裤。

被做弄了一夜的男孩这会儿还不清醒,眨眨眼睛,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张张嘴,吐出软黏的抱怨:“走、走开……”手掌在alpha胸前搡了一把,没什么力气,像撒娇。

oga的手白白软软的,虞穹挨了一下子,魂魄激颤一下,差点又要升旗。

他忍不住目光下沉,看向男孩双腿之间。男孩腿心肉乎乎湿漉漉的,是昨夜残留的未干的情潮。雏嫩的花峡可怜的张开红肿的小嘴,缩瑟着吐出浓白的精液。

冷静了一分钟,虞穹决定叫醒又昏睡过去的oga。

盛欢心并没有醒来。

他在分化期被下药,又经历了被陌生alpha强制标记的噩梦,连续的折磨让本应被家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的oga发起了高烧。

虞穹试了他额上的温度,立刻下床穿衣服,又手忙脚乱帮盛欢心套了一身衣服,然后联系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爸爸。

“哟,醒这么早——”

电话里,中年oga声音懒懒的,估计还没起床。

虞穹没空理会家长的调侃,“他发烧了,我该怎么办?”

“……”虞父叹气,“你昨晚没有帮那孩子洗澡吗?哎,你们alpha真是……床头柜里有oga特殊时期专用的退烧栓,你先给他洗干净,再用药。”

退烧栓……

无视了爸爸的吐槽,虞穹挂断电话拉开床头柜抽屉,从一堆杂物里扒拉出了细长的药盒子。

药是拆封过的,但是包装盒上显示还在保质期内,虞穹好险从盒子里倒出了仅剩的一枚。

“盛欢心,别睡了,起来洗个澡好不好?”

“呜呜呜……回家……我要回家……”盛欢心在梦里哭。他眼皮红红的,眼泪珠子啪嗒啪嗒掉。

虞穹:“……”

“盛欢心,你手机带了吗?”

浴室里吹拂着徐徐暖风,温热的水流汩汩淌进圆形的大浴缸里。水面白雾渺渺,轻拥着oga爱痕斑驳的肌肤。

盛欢心已经醒了,不,应该说是眼睛睁开了,但意识还模糊着。

虞穹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脑袋不让他栽进浴缸里,一边询问他手机的去向。

盛欢心似乎咕哝了几句,虞穹没听清楚。爱撒娇的男孩子突然扭了几下身体,把柔软的脸蛋搁在alpha手心里了。

“……”

虞穹没养过宠物,章,给你看爸爸的大↗宝↘贝↗~”魅惑女声。

“挖槽!沈时,你一个alpha跟我比大小要不要脸啊?”男生握鸡逃窜,“有本事你去跟老顾比啊!”

“嗯哼~你就说大不大嘛~”女a甩鸡,天下无敌!

另一个闲适男声响起:“大,陈章你就从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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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不嫌事大jpg

男b崩溃:“滚蛋!!!”

外面的人洒水洒得很开心,躲在隔间里大气不敢出的盛欢心就难受了。

刚才他尿了一半虞穹就进来把他吓停了,现在膀胱后知后觉胀起来,难受得要命。

虞穹看他脸蛋红红的,抬手捏捏他的脸。

盛欢心抬起头,皱巴着眉头,可怜兮兮的:“怎么办……我要嘘嘘……”

盛欢心肉眼可见的因为憋尿变成了eo猫咪。

虽然很不道德,但是虞穹还是偷偷摸摸觉得他这个样子好可爱。

“现在就要吗?”他很小声地询问。

“呜~”

“等我一下。”

“……”

虞穹推开隔间门出去了。

盛欢心吓了一跳,躲在里面听取“卧槽”一片。

“虞、虞穹,你是鬼啊!怎么声都不出一个!”女a吓爆。

“核赫赫赫~怎么不甩寄吧了,沈时?是因为看到老虞自信心被打击了吗?”男b阴阳怪气。

虞穹不想再听这帮逼人当着oga的面聊下三路骚话了:“……你们不去社团了?”

沈时:“嗷,那个,马上马上!章章我们走!”

“wc!淦啦!沈时你没洗手别摸劳资!!!”

凌乱的脚步声随着二人吵吵闹闹渐渐远离。

终于走掉了……

盛欢心舒了口气,正想开门出去,忽然又听到有陌生人讲话,整个人一激灵差点尿裤子。

“虞穹,你还没好吗?怎么不走?”

盛欢心捂着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啊啊啊啊啊啊!!!枪毙!必须枪毙!!!

隔间里传来一点一点踩地砖的动静,虞穹在心里叹气,大约已经猜到欢欢忍得很辛苦把腿夹成麻花的情形了。

他瞥了一眼故作不知、笑容纯良的损友,心里毫无解释的欲望,抬脚作势要踹。

“诶诶诶!好了,不逗你了~一会儿记得去整理器材啊。”

顾柳郁健步如飞,给基友留下一个炫酷的后脑勺。

虞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那个脑袋彻底消失前把门关上。

门外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和一句“卧槽”,一听便知此人身体素质极佳,头也是绝世好头。

“出来吧,没人了。”

盛欢心快难受死了。

分化以后,身体就变得更敏感了,尿意突然上来的时候,根本憋不住一点。之前他还能在教室里忍着写完一道题目再慢悠悠去上厕所呢!

猫型飓风从隔间里飞出来,从虞穹身边夺门而出。

隔壁空荡荡的oga厕所里很快响起猫扒拉裤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虞穹在墙边等了一会儿,oga郁闷地揉着肚子走出来。不舒服……上完厕所肚子里还是胀胀的幻痛。

“盛欢心。”

“什么?”盛欢心放完水,情绪也下去了,看到高大的alpha站在面前等着和自己谈事的架势,有点怕怕的。

好尴尬,这个人看过他光屁股的样子啊啊啊啊啊啊……

他还把他按在床上酱酱酿酿过!啊啊啊啊啊啊怎能如此!马赛克画面快滚出大脑!

为什么要找我讲话……呜呜呜你爹的——

虞穹大概知道盛欢心现在在想些什么。

oga的心思很好猜,什么想法都摆在脸上。比如说现在,他逃避的眼神在说:我不管!我就是要用完扔掉!

被计划着“扔掉”的虞穹也不是傻子。

当攻略对象作出进攻姿态的时候,攻略者就应该顺势后退,并伸出手邀请,这样才会变成一支优雅的舞蹈,而不是两只斗鸡狼狈互啄。

计划通alpha弯了弯嘴角,“走吧,马上要下课了。”

“哦……噢!”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盛欢心拉上校服拉链,把半张脸埋进领子里闷头爬楼。

今天下午的斜阳又烫又黄,衣服上有一股螨虫尸体烫焦的香味。盛欢心闻着闻着就觉得肚子饿了,不想吃面包苹果,想吃咸咸的东西,吃肉!

于是跟在后面的虞穹看到猪咪忽然停在台阶上,停顿了两秒钟,转身迎面走来。

经过他,下去了。

虞穹:“嗯?”

盛欢心:“别跟着我,我要买吃的。”

“哦。”

五秒钟后,猪咪又回来了,闷头爬楼。

“失策!忘带手机了!”猫猫头迎风流泪。

如果不是突然想买东西,盛欢心可能一整天都不会发现自己居然把手机落在了周奕家里。

虞穹憋笑憋得咳了两声:“没事,可以吃。我有钱。”

“……”盛欢心抿着嘴和自己的理智较劲。

黑发alpha伸出手,对饿肚子的猫作出邀请:“盛少爷,请吃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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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穹的手很干净,中指上浅红的写字茧明显。盛欢心皱了皱鼻子,不想把手给他,嘴巴却很老实。

“炸鸡腿,谢谢。”

“嗯,走吧。”

天热了,不少体育社团的学生趁休息时间去学生餐吧买冰水,三三两两坐在长椅上吹牛。

有人认识虞穹,叫他的名字和他打招呼。

盛欢心本来就狗狗祟祟的,顿时吓了一跳,躲到alpha的背后卧沙。

虞穹站在柜台前转头问他想要哪一个的时候,盛欢心不好意思地指了一下最大的那个鸡腿。

“你好,要这个鸡腿。要不要吃烤肠?”

盛欢心为难却坚定地点头:“要的。”

“橙汁喝吗?要热的。”

“嗯。”

……

一开始确实是来买炸鸡腿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两个人买了好几样东西。

盛欢心边走边吃,虞穹替他拎着袋子。

刚拿出来的鸡腿还有点烫烫的,咬下一大口脆皮鸡腿肉,鲜香的汁水顺着齿缝流进嘴里,oga鼓着腮帮子嚼嚼嚼,圆圆的眼睛幸福的眯成了≡w≡

唔,孜然……好好吃~炸鸡腿就是垃圾食品界的绝品!

盛欢心啃着鸡腿,分享欲突然就冒出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发现虞穹正好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不坚定的人先别开视线埋头苦吃。

“要不要喝一口橙汁?”

“嗯嗯。”

“擦擦,脸上有碎屑。”

“哦……”

“在这里。”

虞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长椅上,接过纸巾帮他擦脸。

盛欢心呆住了,淡粉的嘴唇僵硬的抿成一条直线,眼睛越过alpha的肩膀努力地望着绿化带里梧桐树婆娑的繁叶,恨不得盯出一朵花来。

可恶啊!

这个男a怎么色诱我?

啧,头好痒。

完蛋了,恋爱脑要长出来了……

“好了。”虞穹在盛欢心这只小水壶发出沸腾的爆鸣之前,很快放开了手。

“噢……”

盛欢心定了定神,拿出烤肠继续默默地吃。

马上要到教学楼下了,虞穹一句话都没有多提。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气氛像透明塑料杯里的橙汁,酸酸甜甜的,仿佛是某个特定情节到来的前兆。

“快下课了,他们叫我去帮忙整理器材,你先上楼吧?”

“啊……那个。”

“怎么了?”

“你不是要联系方式……”

【铃铃铃——】

放学了。

铃声突兀响起,惊飞了三只在梧桐树上纳凉的麻雀。

树下,黑发alpha温驯地矮下身,听从oga少年的指令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了一串数字。

“呐,拿到了手机我就把钱还给你。”

“好。”

“姥姥姥爷!我到家啦!”

盛家那座爬了半墙爬山虎的小洋楼里亮着灯,电视机里画面跳动,扇耳光的音效和歇斯底里的争吵声震动耳膜。

盛姥爷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孙儿的动静,立刻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笑呵呵地招手:“呀,欢欢到家啦?厨房里煲了汤,喝一碗再上楼看书。”

“嗯!”

盛欢心踢踏着拖鞋溜去厨房。

打开高压锅,猪脚汤的香气迎面扑来,馋得猫直摇尾巴。

盛欢心捞了一碗汤跑去客厅,踢掉拖鞋在地毯上跪坐着,趴在茶几上就着电视机里狗血刺激的剧情喝汤啃爪子。

“姥爷,姥姥睡觉了?”

“你姥姥吃过晚饭出门啦。”姥爷双眼紧盯着电视剧,看到虐心处忍不住抓皱了裤腿,“她说集团里有事……唉,集团有事不还有家里的年轻人吗?都退休了还替他们操什么心呀……”

盛欢心眨眨眼,总觉得自从他分化以后,姥姥就突然忙碌了起来。

小时候,盛姥姥还没退休,总是忙得不着家。要么开会,要么到处巡视,有时候好不容易在家里,饭吃了没几口又要到阳台上去接听没完没了的电话。

也就是他上初中以后,姥姥才正式退休,经常在家里出现。

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她老人家又返聘了?

香喷喷的蹄花胶质丰富,吃完一个以后嘴巴上都黏黏的。

盛欢心擦擦手,抱起碗咕嘟咕嘟把微烫的鲜汤喝掉了。

天底下疼爱小孩的老人家没有不喜欢看孩子吃饭的。姥爷看着欢欢吃得眯起眼睛,脸上都笑开花了,“欢欢再喝一碗。”

盛欢心点点头,抱着碗去厨房添汤。

睡前喝两碗汤的后果就是饱得有点睡不着觉了。

洗完澡,盛欢心穿着淡绿色猫咪印花的睡衣坐在书桌前,用季缈赞助的笔记把白天学的东西再重新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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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心对学习并不十分热情,但是和季缈、周奕两个人混久了,他对要达到什么样的成绩也会有自己的标准。

没办法,学习不好的话会给朋友们丢脸。

至于苦手学科……

随缘~随缘就好。

十一点,盛欢心收拾好书包准时爬上床关灯。

在熟悉的小窝里打了个滚,舒展四肢躺成四仰八叉的姿势。

不一会儿,困意袭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盛欢心伸出手摸索着拽过被子,把自己的肚皮和脚丫子严严实实盖起来。

他蜷起身子慢吞吞缩进被窝里,睡成一只蜗牛。

……

周五,又是寻常而忙碌的一天。

早上,起床的闹铃才响,手机上跳出来季缈的信息。

季:「吃饼吗?」

盛欢心眼睛一亮,精神大振。

欢欢:「吃!!!」

季:「门口等我,下馆子去」

欢欢:「猫猫收到gif」

背着书包咚咚咚跑下楼,盛欢心打开鞋柜挑了一双蓝白色运动鞋,一屁股坐在换鞋凳上弯腰系鞋带,“姥爷,我和季缈出去吃早饭啦!”

姥爷坐在客厅沙发上翻刚刚送来的报纸,“知道了,去吧去吧。”

季缈家的车很快就停在了院子外面,盛欢心笑嘻嘻挥别了姥爷和刚买菜回来的保姆阿姨,打开车门爬上车。

“早啊季缈~进去进去!”

“早——我真是服了!”

“哈哈哈?????*”

季缈无奈,挪动屁股把刚坐热乎的位置让给盛欢心的书包。

距离校门300米处有一家早餐铺子,深受十字星的学生仔们喜爱。

季缈和盛欢心出发的早,两个人背着书包狂奔至铺子前时,前面还没排几个人。

两个人立刻站在短短的队伍后面,“老板,要两份全家福套餐,一个烤肠加蛋饼,在这儿吃!”

铺子外面摆了几套桌凳,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大碗酸辣汤配全家福煎饼,盛欢心晃着两只脚,吃得脸颊鼓鼓囊囊。

季缈安静又快速地消灭这顿早餐,偶尔空出手抽张纸巾掸去盛欢心脸上的饼屑。盛欢心对此习以为常,甚至主动仰起脸往竹马手边凑,“爱妃,这边也要擦~”

季缈微笑,结结实实捏了一把oga脸上的软肉。

盛欢心:o≧口≦o

两个人吃完早饭,背上书包汇入了上学的人群中。

盛欢心一路小跑冲进教室。

这个时间点,班里人来的还不多。盛欢心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拿出早读要用的英语书,把书包塞进桌肚里,又溜出教室打算先去放个水。

踏出教室后门,只见门外墙根有个人影猥琐地蛄蛹而来。

盛欢心皱着眉头定睛一看,伸手逮住他,“欸?老周,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唔!唔唔!”

此人正是周奕。

盛欢心这么一拍,胆子不大的beta差点吓成360p,他见是盛欢心,立刻把手里的语文和英语课本夹胳肢窝里,反手捂住损友的嘴巴,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示意他噤声。

“嘘!”

盛欢心眨眨眼睛不明所以,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搞什么?”

周奕是只习惯早起的鸟儿。

他每天早上醒得早,在家吃完早饭就进学校,在其他学生来之前读半小时书。

像他这样的学生学校里有不少,大多是勤奋刻苦的beta,其他学生称他们为“苦读学派”,并对他们致以崇高的respect。

今天,苦读学派的老学员周奕竟然早退,而且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不过学霸就是学霸,大概两三秒钟就镇定下来。

“欢欢,季缈来了没。”

“嗯,我们一块儿来的。”

“你去!你去叫他来!悄悄的,声张的不要!”

盛欢心一脸迷惑地回去叫人。

季缈很快就来了。

有alpha基友傍身,周奕的腰杆子马上硬起来。他卷起衣袖,一手举一本课本当武器:“兄弟们!实践正义的时刻到了!”

周奕像往常一样很早到校,收拾完东西后拿上英语书和语文书到走廊另一头的室晨读。

今天他晚了一分钟左右,窗前的黄金站位已经属于别人了。

周奕有点可惜,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早上的赖床行为,然后随便找了个角落靠墙站着开始加入晨读。

“早哦。”

梳着一支低马尾的天然卷女孩苏杉晚一步到达,她抱着书瞄了一圈,锁定周奕这个熟人,小跑着在他身旁的空位上站定。

“早。”周奕点点头。他对兔子似的oga同学都很绅士。

盛欢心不需要,他是神经质的猫。

苦读学派的大家晨读都很沉浸,只要不到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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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的点,就算外面发生爆炸也不能让他们停止今天的晨读进度。

苏杉是很刻苦的oga,然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宁,读着读着眼睛就飘向窗外。

周奕把语文书换成英语书时,她看了一眼腕上的白色电子手表,又犹豫地看了一眼beta男生认真的侧脸,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靠近。

“打、打扰一下,周奕,你有没有看到我哥啊?”

周奕顿住了,放下书转头看向紧张的女孩:“你哥?苏榕?”

“嗯!”

“没有……”周奕眼前突然闪过兄妹二人结伴进学校的画面,“你们不是每天早上一起来的吗?”

苏杉抓皱了手里的英语书封面,用力的指节失血苍白:“今天没有。我哥早上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早点出发。可是我来了学校没看到他……”说到后面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一定是贺铮言……他又欺负……咳咳、咳——”

女孩的脸突然涨的通红,她努力捂住嘴巴,却怎么也压不下堵在嗓子眼的咳喘。单薄的身躯被这场惊天动地的地震摇晃得支离破碎,她的后背仿佛是地壳撞击挤压的重灾区,很快压成了一座陡峰的形状。

“苏杉!”

周奕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她。

室里被他喊得安静了一瞬,随即炸开了锅——

“她怎么了?”

“紊乱症犯了!我靠!去医务室!”

“她药在哪儿啊?”

“我来背她!”

“小心一点……”

一阵兵荒马乱,室里的学生们像逃难的蚁群裹挟着女王涌向医疗站。

转眼间,室只剩了周奕一个人。

“贺铮言——”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带上自己的书推门而出。

……

周奕在四楼的ab合用厕所里找到了苏杉失踪的哥哥。

四楼没有安排班级,除了社团活动和展示课,几乎没有人会在早晨上四楼,所以这里的厕所异常干净,甚至散发着空气清新剂淡雅的香味。

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赤裸着双足蜷缩在地上满身脚印的beta才会显得很脏。

他被打了一顿。

这些习惯欺负他的恶劣alpha们知道以他的处境根本无处求救,而那位坐在墙角板凳上翘着腿玩手机的大少爷也给了他们不少底气,让他们今天凌虐beta的时间比以往更长了一些。

贺铮言终于喊停,苏榕已经没力气爬起来。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alpha高高在上地问。

苏榕勉强还能思考,只是越思考越无解。

这不是贺铮言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有时候他能猜到答案,有时候又猜不到。

无所谓,贺铮言没有一次不折磨他。

只要忍过去……妹妹苏杉还在等他。

现在几点了?

爱哭鬼不会已经在哭鼻子了吧?

对不起啊……我太没用了。我是一个没用的beta。

“干嘛?榕榕,你不会是在想你的废物oga妹妹吧?”贺铮言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笑音。不过这笑容仅仅停留了几秒,凌厉的眉便猛地皱起,眼底厌恶更甚,“她什么时候才死啊?这样半死不活吊着有意思吗?你们那个不要脸的爸爸倒是歹毒的很,用女儿的病做借口……”

“别说了!住口!你住口!”

原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瘦弱男孩猛然暴起,豹子一般扑向贺铮言。

“砰”

腾起的微尘中,脏兮兮的校服上又添了一个脚印。

贺铮言站在原地,双手插兜,轻蔑地骂道:“你想打我?脑子坏了?”

苏榕捂着抽痛的肚子,牙齿咬得咯咯响:“无耻……懦夫!”

“……哈!”贺铮言还算英俊的五官扭曲了一瞬,怒火窜天而起。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有毛病,听苏榕在这里哔哔赖赖干什么——

招招手,站在一旁的狗腿子们便摩拳擦掌靠了过来。

苏榕下意识屏息,他握紧了拳,决意要给自己拉一个垫背的。

“不好意思,洗个手~”

某个beta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好死不死对上了几双凶恶的眼睛。

周奕:“……”坏了!怎么这么多人!

……

五分钟后,精神受创的苦逼beta带着摇到的两个帮手风风火火闯上了四楼。

当然,主力军是a级alpha季缈,盛欢心是跟去看热闹的小尾巴。

季缈是学生会纪管部的成员,对于处理惹事发癫alpha这类事十分的得心应手。

“欢欢,你在外边等着。”

盛欢心知道季缈要放信息素了,点点头兴奋地站在门外听热闹。

周奕扛着盛欢心递给他的扫帚跟着季缈闷头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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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住手!”

季缈的信息素对下级alpha来说是碾压性的存在,释放的瞬间,几个b、c级的alpha瞬间滑跪。而他刚好还略懂一些拳脚,贺铮言挡住了信息素攻击,没挡住过肩摔。

季缈拍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留证,然后跨过躺在地上的“尸体”开窗通风。

“贺铮言,说了事不过三你怎么就不相信啊?这次要叫家长了。哦,你们几个也一样。”

季缈把几个从犯赶进厕所隔间里,拧着主犯贺铮言进行校规教育。周奕握着扫帚绕开几个人,蹲下去伸手扶苏榕:“你还好吧?我带你去医疗站。”

苏榕低声说谢谢,一站起来,浑身肌肉牵动的刺痛感让他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瘦弱的身躯摇晃了一下,直直倒向周奕。

“哎哎哎!你别晕啊!”竹竿beta差点被压折了,他勉力撑起苏榕,大叫“盛欢心”。

“来了来了!”

盛欢心撸起袖子冲进来,轻松接过了周奕的压力重担,“去医疗站是吗?”

周奕觉得自己后背汗津津的,不太舒服地伸了伸脖子:“去医疗站?咱俩?”

盛欢心思考了三秒钟,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的弱鸡:“……打电话吧,我有校医电话。”

“妙啊。”周奕竖起大拇指为基友的智慧点赞。

早上喜提好少年光环,把伤患送去医疗站,不仅得到了老师医生的夸奖,还得到了伤患妹妹的感谢,盛欢心真的很难不骄傲!

明明是主课最多的最难捱的周五,但有buff在身,盛欢心格外的热血沸腾,听课写作业跟打了鸡血似的,搞得同桌白釉冰频频侧目,怀疑人生。

吃饭的时候,白釉冰坐在盛欢心对面,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狗子,你变了。”

“唔?”盛欢心炫着餐盘里的红烧大鸡腿,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你有事儿瞒着我。”

触发关键词,盛欢心的小心脏又荡漾了一下,他抬了抬眉毛,故作平淡:“没有啊,不过是小小地惩奸除恶了一下~忽然间有所觉悟罢辽。”

“说人话。”

“灭哈哈哈——我早上跟着季缈周奕去暴打了一群垃圾alpha,整救了一个惨遭霸凌的同学!”

白釉冰倒吸一口凉气:“真的?”

“哼哼~厉害吧?快夸我!”

“握草,欢欢好牛比。”

“……喂!别棒读啊你——”

周五终究是周五,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带来周末。

傍晚回到家,盛欢心吃过晚饭往床上一躺,学校里那些纷纷扰扰全都抛之脑后。

快到饭点,他扔下看了一半的书下楼吃饭,却发现家里来了人,原本只能听到电视声音的客厅里外人的声音如此突兀,让盛欢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回房间戴好项圈披上一件开衫外套,踩着拖鞋咚咚咚跑下去,站在楼梯口猫猫祟祟探出脑袋。

“姥姥?”

“哎,欢欢。”

今天姥姥难得的也在家,她仍穿着白日里的正装,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水,脸上挂着貌似平和的淡笑。只有转头看到盛欢心的时候,她才笑得有几分真心实意。

“姥姥,什么时候吃晚饭呀?”盛欢心走下楼梯。

“饭好了,欢欢自己先吃吧。”

“好。”

坐在伴侣身旁雕塑一般的oga摸索到沙发旁的手杖,慢慢站起来,“欢欢,姥爷陪你一起吃。”

穿过客厅,盛欢心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客人,也就是他十几年来几乎没有印象的堂伯,然后飞快地溜走了——什么嘛,明明都是祖传天然卷,还以为会和照片里的爸爸长得像呢……

姥爷关上了客厅和餐厅之间的那道移门,祖孙二人堂而皇之的“抛弃”了家里唯一一个alpha,闷头库库吃饭。

“姥爷,狮子头不给姥姥留一个吗……”

“她不饿。”

“喔——”盛欢心咬筷子,不敢再问。

到底什么事啊?怎么搞得姥爷突然和姥姥生起气来了?猫猫咬手绢jpg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盛欢心太久。

第二天早上,他吃到了自己的瓜。

“订、订婚?”

正在吃早饭的盛欢心大惊失色,嘴里的卤肉包突然不香了,一口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又yue不出来。

“谁?我吗?我订婚?”

姥姥面色憔悴,显然一夜没睡好。她捏捏鼻梁,叹了口气,说:“只是暂时的,在你大学毕业之前,姥姥一定想办法让这个约定作废。”

这个所谓的婚约自然是虞、盛两家定下的,更准确一点,是盛欢心和虞穹两个人的婚约。

虞穹介入了盛欢心的分化期,所以两个人信息素匹配度极高。盛欢心在虞穹的易感期能提供更好的安抚,避免s级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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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失控发狂,而且以后两个人结合生育的后代无论是alpha还是oga都会是极优血统,这对两个家族的未来发展有极大的好处。

虞家和拥有盛欢心第一监护权的罗家已经达成了协议,罗家借此从这个由金银山堆砌而成的怪物家族手中分得了不少好处。

十几年前,盛家被罗潇亭这个无耻混蛋硬生生啃走了一大块肥肉,家族产业因此元气大伤。若非当家人盛芝莲强忍着丧子之痛力挽狂澜,如今的z城大约早就没什么盛家了。

现在盛芝莲年纪大了退居二线,没想到舒坦日子还没过上两年,孝顺侄子盛君儒就把他过世堂弟唯一的血脉给卖了。

他给的理由还挺充分:“父债子偿”,也就是家族因为盛琰失去的那些不就应该从作为儿子的盛欢心身上补回来吗?

这副只讲利益丝毫不顾道义伦理的嘴脸让盛芝莲十分齿冷,差点气得脑溢血。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还是这个小家庭的顶梁柱。即便心里怒火冲天,却没有写在脸上。

将盛欢心接回来后,盛芝莲不动声色地和盛氏的股东们秘密联系起来,重新回到了会议桌上。

和蠢钝如猪的侄儿、虞家的千年老狐狸们斡旋许久,盛芝莲终于在权势的交锋中给她的欢欢留下了几分回旋的余地。

“所以昨天那个谁来,是通知我去参加我的订婚宴?”

盛欢心举着半个卤肉包,被雷得呲牙咧嘴。

“什么时候?会有很多人吗?”他可是个社恐随机debuff啊!

“下周六,你们俩都是学生,不会有很多人的。”

“……”

盛欢心闷闷不乐。

什么鬼啊?下周六我想出去玩呢……

回到房间,盛欢心扑进自己的猫窝里翻滚,一转头看到书架上随手搁在那里的书,一些已经被忘在一边的事瞬间上脑。

啊!他忘记把虞穹的书还回去了!

说好的钱也没转给他!

盛欢心,你这个笨蛋!!

盛欢心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虞穹叫出来见一面。

真该死啊!

强烈的焦虑感让盛欢心浑身刺挠的慌,他甚至没有办法等到礼拜一了。

所以,周六晚上23:30,一个很阴邪的时间点,他点开手机联系人界面,找到虞穹,给他发了一个死亡微笑。

虞穹:?

盛欢心不欲多言,直接转账。

虞穹:好的,收到了

虞穹:给你花花gif

盛欢心:明天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想问你

虞穹:有啊,是要见面吗?

盛欢心:明天上午九点,玻璃咖啡馆二楼麻雀包厢

盛欢心:报我的名字

虞穹:好

“书还给你。”

年轻的alpha和oga相对而坐,oga拿下书包,从里面拿出已经看完的书放在铺着红色格子桌布的桌面上,推到alpha跟前。

今天是秋老虎甩着尾巴离开这座城市的日子,窗外秋雨潇潇,温度断崖式的下跌让盛欢心老老实实穿上了毛衣。

他本来打算穿冷酷的纯黑色衬衫和潇洒的驼色风衣的,这样深色的装扮才会在谈事的时候让他看起来更成熟、更有气场。

哼!他才不怕虞穹呢!

一点点都不怕!

然而盛欢心早上出门前被姥爷逮住了。

“今天外面冷,多穿一点。”姥爷不希望宝贝欢欢冻感冒了。

于是盛欢心痛失谈判装备,被迫穿上了米色的底、胸口有一个大大萌萌泰迪熊头的毛衣。

在房间里照镜子的时候,盛欢心的内心是绝望的。无奈其他的厚衣服还没从三楼衣帽室里收拾出来,他只好在毛衣外面另外穿一件宽松的运动服外套。

所以现在他坐在包厢里不到一分钟,已经热的脸红了。

啊,出汗了,背上黏糊糊……

盛欢心努力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

虞穹把书放在一边,刚想问盛欢心要喝什么,就看到oga七窍生烟的样子。

他顿了顿,开口询问:“很热吗?要不要先把外套脱掉?”

盛欢心如临大敌,“不要!”

虞穹觉察到盛欢心的抗拒,也不勉强。

“有什么想喝的?”

“我自己点。”盛欢心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不打算给alpha一点示好的机会。

好像张牙舞爪的全麦面包……虞穹一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盯着oga头顶的发旋。

他已经知道订婚的事了,心里应该很委屈很生气吧?

不过生气是应该的。

他的生活原本是自由自在没什么烦恼的,结果突然被一个陌生alpha搅的一团糟……这样严重的打击,有点脾气的oga肯定要嚎啕大哭或者大发脾气了。

虞穹想起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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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父亲接着电话面无表情走进屋子把订婚协议递给自己的场景。

电话里,爸爸咆哮咒骂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出来。他恨父亲为了这个破烂家族要毁掉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个无辜的oga小孩,恨父亲用庄医生威胁操纵他。

父亲耐心的等他发泄完情绪,不咸不淡地开口:“下周六家宴,过来的时候记得要人模人样。好歹是唯一的血脉,别发疯。”

爸爸最恨父亲这样的态度,他什么也没说,手机里留下一阵忙音……

“你也知道了吧?”

虞穹回过神,对面的全麦……盛欢心气势汹汹,眉心皱成波浪线,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凶恶。不过他一低头就看到盛欢心搭在桌沿的衣袖被攥得皱成一团——

其实很慌张啊。

“嗯,”合格的alpha总是有问必答,“下周六我们要订婚了。”

盛欢心的脸上瞬间涌起一种名为“生无可恋”的情绪,“你接受了?”

虞穹知道盛欢心在期待什么,但他假装不知道,嘴角的平淡微笑缓缓坠落,视线移向雨迹斑驳的落地窗,流露出虚假的若隐若现的烦愁:“我试过拒绝,但是我在虞家根本没有发言权。对不起。”

盛欢心忽然觉得十分惭愧。他害怕联姻又不想自己出面拒绝,就这样卑鄙的把压力放在虞穹身上。可是虞穹自己也是个学生啊!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取消家族之间的协议呢?

他们两个人,都不过是被利用的倒霉鬼罢了……唉,工具人何苦为难工具人。

“那怎么办?”盛欢心挠头,“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怎么想还是会不甘心。

过惯了自在逍遥日子的富家小少爷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婚姻的束缚呢?即便理性上明白无法拒绝,感情上还是得难受好一阵子。

“欢欢很讨厌我吗?”

这一次,alpha很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英俊青涩的五官被窗外灰白的光打上泛旧的温柔阴影,鸽子灰的瞳孔浅色部分冲破了深邃的桎梏,将年轻alpha情窦初开的笨拙情态刻画得清晰动人。

咦……他害羞了……

盛欢心惊异地微微睁圆了眼睛。

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虞穹的脸?因为他气场有点凶,加上信息素等级的威势,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精致文气的长相。

这么一看,怎么有点……

盛欢心脑袋瓜嗡嗡的,他猛地收回视线,继续嘬玻璃杯里的冰镇果汁,闷闷答道:“没有啊,不讨厌。”他本来就觉得热了,此刻更是汗流浃背。

啊,佛了,怎么开始想有颜色的东西了,真不应该啊。

“既然我们互相不反感,”虞穹抓住了他发红的耳廓和漂移的视线,继续慢慢说,“那就先按协议来吧。如果欢欢以后有了心仪的恋人想要取消约定,无论你怎么做,我都配合。”

他说的如此恳切,盛欢心烦闷的情绪不知不觉被妥帖安抚了。

“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盟友了。”

“嗯!”

“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欢欢尽管联系我。毕竟我们是彼此名义上的未婚夫,也算是‘特殊的朋友’关系了吧。”

“好哦!”精神上已经放轻松的欢欢很好说话。

于是,虞穹顺水推舟的说起了礼服的事。

既然要参加订婚宴,讨论礼服的和谐配色总不过分吧?

十字星高中,清晨

雨后的梧桐大道上,巴掌大的枯黄落叶忽然坠落,以极其刁钻的姿态临幸了oga男生光洁温热的后颈窝。叶片上残存的雨水瞬间汇成一线,沿着脊背淌到裤腰,激得人寒毛直竖。

“咦!啊啊啊什么玩意儿!”

托这片“秋日馈赠”的福,一早上都陷在秋乏中昏昏欲睡的盛欢心实现了状态的极速加满。

走在一旁的季缈拉住活蹦乱跳的小卷毛的卫衣兜帽,伸出两指把树叶拣出来丢在地上,然后拍掉后领口的水珠。

“好了。”

“啊!季缈!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降温后的盛欢心是实心的,隔着厚卫衣也有暖乎乎的体温透出来,带着点香草甜品的气味,像一块行走的点心。

现在这块沉甸甸的大点心化身八爪鱼挂在alpha竹马身上,尽情的展示自己美丽的精神状态。

周奕冷酷无情地把猫从猫爬架上撕下来,“盛欢心同学,请勿在公共场所发癫。”

盛欢心从善如流调转了方向爬上周奕。

周奕:“我%*?~/……!”

“哟哟哟,这不是欢欢吗?一大早的就在这儿玩周奕了?”

三人抬头,二7班的缺德班花白釉冰悠然自得的趴在窗台上吃早饭,他手里抓着大家都很熟悉的全家福煎饼,低头咬饼子的时候一小块榨菜掉出来,像一粒小石子在窗台上弹跳了一下,然后从高高的三楼坠落。

正好走到教学楼下的倒霉鬼惊喜中枪。

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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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的周奕+盛欢心:“欧~”

白釉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嚼着饼子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往下瞧。

周奕扛着嘿嘿嘿的盛欢心跑去贴脸看热闹,看到了这位幸运儿。

谢江山捏着刚从头顶拿下来的小玩意儿,指尖菜香四溢:“这……”

盛欢心:“楼上!楼上!”

闯了祸的oga眨着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冷不防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半月眼。

白釉冰:吓得又吃了一口饼子。

“早啊!”故作镇定jpg

谢江山举了举捏着榨菜的手:“哦,早。”

对方嘻嘻一笑,并主动撤回一个白釉冰。

谢江山疑惑。

谢江山看了一眼叠叠乐的周盛二人。

谢江山又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阳台。

“嗯?白釉冰?!”

接下来演了一集好不精彩的《猫和老鼠》。

吃过午饭,盛欢心被班花同桌押着请了“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这是学校餐吧去年推出的秋日特供商品,因为好评如潮今年喜提返场。花花绿绿的广告纸往玻璃门上一贴,渴糖的高中牲们便蜂拥而至。

盛欢心一个人排队。

中午的微风明明是凉爽的,他愣是给店里的二氧化碳熏得面红耳赤,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肉包子脸差点挤回面剂子和肉馅。

白釉冰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托着下巴等他。

“呐,你的。”

欢欢外卖上门服务,不仅拎到他老人家身边,还提供戳吸管服务。

盛欢心拿起自己的那杯慢慢吸了一口,舒服地长叹一声,瘫在长椅椅背上。

白釉冰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挂了一上午的嘴角终于艰难地抬起了弧度。

盛欢心斜睨着他:“小o,对你吃到的满意吗?”

白釉冰冷哼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盛欢心的“背叛”,白釉冰被谢江山这个和尚逮了一早上,不仅扣了常规分还被念了一通经。

白釉冰想耍赖不成,反被对方从衣领上捏起一粒沾着甜面酱的香菜末。

“吃东西注意形象。”词穷的老班长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

白釉冰觉得丢脸丢大发了,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臭a预备役”,单方面启动冷战模式。

全程围观的盛欢心看热闹不嫌事大,在空气中比划出一道墙立在前后桌之间——

“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落下来!”2

白釉冰扯了扯嘴角,手起刀落杀猫儆猪。

盛欢心滑跪的很快,且态度极其诚恳,班花大发慈悲给他表忠心的机会。

白釉冰点了头,主动把屁股挪过来,两个oga跟同窝小猫似的凑在一起说话,没几分钟就一块儿傻乐呵起来。

“哈喽!白釉冰!”

被陌生的声音叫了名字,班花警觉抬头,四处张望,看到一个耳朵通红的alpha在同伴的嬉笑声中被推着走过来。

这样的场景白釉冰并不觉得陌生,他拿起奶茶杯子平静地吸了一大口,咽下入口即化的香草布蕾后,开始慢慢地嚼q弹的黑糖珍珠。

盛欢心瞪圆了眼睛,很快把奶茶塞进包装袋里,随时准备拉着班花跑路。

“你、你好,白釉冰同学,我叫霍烽,突然这样说可能比较冒昧……请问,请问能交个朋友、可以吗?”

alpha长得高大黑壮,浓眉大眼,帅得朴实无华,貌似是校篮球队的主力。

他的声音有点粗沉,看来刚才那一嗓子是起哄的人喊的。盛欢心这样想着,偷偷打量他。

虽然但是……老哥,你的娇羞味儿也太冲了!是个人都看出来你这个“交朋友”不简单啊!

完喽,冰冰绝壁不会答应的。

毕竟……

“我拒绝。”白釉冰微笑着说。

哈哈~果然如此。

霍烽还没来得及回复,起哄的人群里马上有人问:“为什么呀?交个朋友都不行吗?”

白釉冰不理会那人,眼睛只看着尴尬得手足无措的霍烽,正色道:“多余的理由我不想说,总之就是不行。”

接着,他露出了灿烂的假笑,声音也拔高了:“但是你也不用难过,不只是你哦——其他任·何·一·个陌生alpha,都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

暗戳戳看热闹起哄的alpha们瞬间安静如鸡。

“欢欢,走!”白釉冰拉着呆滞猫猫,站起来就走。

路过霍烽时,他拍拍高大壮的肩膀,“再见了,希望你早日找到真正喜欢的oga。”

两个oga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原地复活的alpha和一地膝盖中箭的失意者。

……

两个oga不想回教室,就去医疗站申请了一张休息床位,脱了鞋子,头挨着头躺在一起充电。

白釉冰安分了没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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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盛欢心搭在肚子上的手拉起来,晃一晃,捏捏玩玩。不一会儿,又把他的手放回去,扭啊扭的变成侧躺的姿势,把手脚挂在小伙伴身上。

盛欢心:“喂……”

“欢欢,给点信息素。”

oga的信息素对其他oga也有安抚作用,盛欢心觉得白釉冰可能是为刚才发生的事不开心,便毫不犹豫地释放了信息素。

淡蓝色的帘子把床上的两人单独隔离成一个小世界。b级oga的信息素闻起来清甜可爱,被安抚到的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压在腿上的膝盖悄悄上移,故意搁在暧昧的位置上。

“冰冰同学,请注意影响!”盛欢心推开那条不怀好意的腿,在他不依不饶地又要压过来前用力捏了捏膝弯里的软肉。

栗发oga被他捏得想笑,拍了几下不成恶从胆边生,凉凉的手指从卫衣下摆游进去,“嘿嘿嘿~欢欢你就从了朕吧!”

“握草!握草白釉冰!哈哈~别……别弄我、哈哈哈好痒!……”

“你、你先放手!”

“你先!”小卷毛脖子都泛起粉色,嘴巴还很硬气。

“小骚o,你自找的……”白釉冰眯起幽绿的桃花眼,手往上伸了伸,精准的覆住了雪白上的一小团粉色。

“唔!”握草你来真的!

“欢欢好软啊~”s级oga笑得惊讶又兴奋,骚话满天飞,“乖宝给老公吃一口,老子命都给你!”

盛欢心被玩得气喘吁吁,但是他在顽强斗志的支撑下,硬是呲牙咧嘴地腾出一只手,扯下了班花的松紧腰校裤,露出了印满凹凸曼头像的大裤衩。

“哼,怎么不是你跟我呢?哥哥有的是钱,做哥的老婆只吃几把不吃苦!”

“哗——”

帘布被扯开的声音让两个扭作一团的oga同时抬头,周奕站在那里,耳边贴着手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俩。

“……他在呢,没睡觉。嗯,现在说……要吃白釉冰几把?!”

白釉冰:“噗~”

盛欢心:“……”

“你爹的!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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