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寒蹭了警车去了和吴道士约定的茶馆儿。这是吴道士认识的人开的,早已经打烊了,今天特意留给他们用。
里面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吴道士、郑先生、谭辛和洪南清三个人。因为谭辛那天晚上见过那个女人,又怀疑那个女人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需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洪南清当时在森林外面也遭到了危险,认为应该是那个女人所为,因此也有必。
鉴于那天夜里的另一个当事人——杨道士跟苏格儿不对付,更是曾经想害过蕲寒,所以他们没有叫他一起过来。
几个人望眼欲穿焦急的等着,却只见蕲寒一个人有些郁闷的前来,吴道士忙问是怎么回事。
蕲寒不好意思说两个人吵架了,只说苏格儿跑了一天太累了没办法过来,等到明天再说。并告诉他们那个女人已经被抓到了,让他们安心。
谭辛听见那个女人被抓到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暗暗地叹出一口气。他深知那个女人的可怕,这次是抱着死就死了的心来的,根本没打算活着。出乎意料的幸运,那女人竟然被降服了。
只是,是那个人抓住的她?那人又是什么人?那个女人会被怎么样?他脑袋里一大堆疑问。
不过他从蕲寒的脸上察觉出些许端倪,知道还有些隐情没有说,因为自己跟他也不熟悉,他又是个警察,所以没有问出口。
吴道士活了一把年纪,见人无数,自然也能看出蕲寒的笑里带着几分勉强。
他不止一次见识过苏格儿的脾气,便问:“小苏姑娘,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这里等她生气了。”
蕲寒尴尬地一笑:“不是,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她因为别的事跟我闹了点别扭。”
他们也不知真假,不过听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问了。
苏格儿开着车往家里走,边走边哭,哭了一路。其间蕲寒打过电话来,她不接还把手机关机了。她这次是真生气了,竟然在自己发脾气的时候走掉,这算什么?受委屈的人是她啊,他还敢耍个性!
本来蕲寒的怀疑把她的心搅乱了,再加上他转身离开简直把她弄得发疯。
因为太在乎所以患得患失,积压的愤怒被寻找到一个突破口便毫无保留的冲出来,几乎丧失了理智。可锋利的语言对于自己的仇人是一把杀人的利剑,对于自己喜欢在乎的人则是一把双刃剑,伤到对方也伤了自己。
幽竹想劝她两句的,可是越劝哭的越凶,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搞得他这个天界乐师都不敢大声喘气。
到了小区门口苏格儿让幽竹下车,带着那个女人走。幽竹本来也不需要这车,听她这样说便下来了。
他们才一下去她就把车开了进去,连个招呼都不打了。幽竹叹气摇头,手搭在闭着眼睛的乐怡肩膀上,倏然间消失在原地。
夜很深了,小区里非常安静,只有流浪的猫在巡视领地。
家里人都已经睡了,门在里面反锁,苏格儿的钥匙打不开只好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来开门。
苏妈妈被吵醒,听见女儿这个时候回来急忙起来。开门刚要数落几句,可当看到她哭肿的眼睛后惊的慌了神儿,以为她这么晚在外面遇到危险了,一连声的问她是怎么了,又拉着她的胳膊细细的检查哪里受伤没有。
爸爸和奶奶也被接连吵醒,出来后看见她的样子也都吓坏了,围着问她是出了什么事。
苏格儿不想跟他们说,只说去看午夜电影,因为剧情太虐才哭的。说完把提包扔下就去浴室洗澡了。
面前站着的是生养她的人,知道她从小就很少哭,所以这个理由他们不是很相信。可是她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不过见她还是穿着早上穿出去的衣服,也都干净整洁,身上也没青没紫的才稍稍放下了心。看着她从浴室出来回房间去才也各自回到房间里去。
苏格儿躺在床上,虽然心里还是很难过很伤心,可是两天没睡好身体实在是太累了,躺在柔软温暖的大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幽竹乘着夜色带着乐怡回到了森林,缭绕的白雾中阴魂游荡,妖精奔走。他身上的淡淡的五彩光芒让那些鬼怪不敢靠近,不敢直视。
他站在幽居那盏灯下,回想起前几天受够灼心之苦的自己还以鬼的身份在这其中奔走,急切地想去地府转世,不由地笑了起来。那时的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恶有恶报呢,没想到是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劫数。
转头看着乐怡,只见她闭着眼睛好像一个傀儡一样跟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就如同曾经被她所迷惑的人一般。
他带着她过了小木桥走进院子内。
房子里灯火明亮,灯光透过敞开的门和大大的玻璃窗有规则的洒在院子的地上。窗子上真干净,没有一只扑火的飞蛾,地上也清净,没有秋虫爬动。
玉灵在院子里踱步,站下脚步等幽竹走进来,说道:“这么大张旗鼓的从外面进来,不怕被看见了?”
幽竹自信地说:“我哪是他们想看就看得见的?我在此是客,当然要遵循客人的礼数,不敢贸然进入才从大门进来。”
玉灵笑:“受了一次劫你还懂得礼数了,看来多受几次能做个君子。”
幽竹忙说:“不必了,我已经差不多是个君子了,若是受劫又矫枉过正,会成个伪君子。倒是她,带是带回来了,可是不知该怎么发落才好。这几百年她虽做了许多害人之事,但也算是因我应劫而导致。我虽无意分担她的过错,但也想要帮她一把。不然请圣君替我拿个主意吧!”
玉灵说:“你的事情还是自己决定,我只能替你做一做苦力,当当帮手。这个人你倒是带回来了,从我这里带走的人怎么不见回来?”
幽竹笑了起来,拍着手说:“你那个小姑娘脾气可真是不小,就在刚才跟她的情人吵架了,言语犀利不失真切,脾气火爆,刁蛮任性,泼辣不讲道理,将一个大男人闹的毫无招架之力。不过说起来那个男人还真是有风度,一直在忍让着她,实在忍不住了也只是避让开了。”
“后来呢?”
“后来我日行一善,去开导了那个男人几句,看起来他认识到错了。再然后就送苏格儿回家,原本也想开导她几句的,可是她根本容不得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