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钱馨宁苦笑着说道:“早些年没注意保养身材,结果吃出了一身肥肉,现在想减也减不下去,还弄的一身病症。”
她也是累了,谁想一年到头的和医院打交道,可看看她的病历本,脂肪肝、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零零散散的写了七八条,稍不留意,说不定她这条命就交代出去了。
“唉。”方士元叹了一口气,安慰她:“好在怀信对你始终如一,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前几天他来看过我,三句话不离你,大概是担心你的病情,整个人清减了不少。现在看来,你当年为他寻死觅活,他现在能这样待你,也算是没有辜负你为他做的一切。”
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钱馨宁面上不禁浮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她说道:“那时候年纪小不经事,闹了不少贻笑大方的事情来,让方伯伯见笑了。”但是她并不后悔。
方士元看着钱馨宁浑身上下遮掩不住的幸福气息,面上一缓,也是,个人各有个人的缘法。他当年并不看好钱馨宁和吴怀信的婚事,但谁能想到吴怀信如今能为钱馨宁做到不离不弃。
“对了,”钱馨宁接过秘书手里的一只礼盒,递给方士元:“这是家父留下来的一只五百年人参,听说方大哥正在满世界的求购珍惜药材,正好送给方伯伯补补身体。”
“不成,”方士元连忙坚决不受,“我一个没几天活头的老家伙用这个纯粹是浪费,反倒是你,身体不好,吃这个补补再好不过。”
钱馨宁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这身体,虚不受补,这人参放我手里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送给方伯伯。说起来前两年要不是方伯伯关照,我三天两头进的医院,我家怀信怎么可能立得住。方伯伯把我当亲侄女,我自然也把方伯伯当亲伯伯,侄女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明明是一番情真意切的话,方士元却从中听出了‘托孤’的意味。他没几天活头了,钱馨宁拖着一身病痛,也不像是会长寿的样子。他今天收了这支人参,往后方先觉能不帮衬着点吴怀信?
但看钱馨宁一副看开了的样子,方士元叹了口气,接过人参:“好吧,那这只人参我便收下了。”
谁让当年钱老爷子在手术台上救过他去世的第一任妻子一命呢,虽然妻子已经死了几十年,但这份恩情,他不能不认。
钱馨宁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面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
都是苦心人啊!
方士元看着钱馨宁,心下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一抬眼,正好看见邵云去抱着橘猫走了进来。
他当即站起身来,眉开眼笑:“邵小爷。”
“方老先生。”邵云去走到沙发前:“您有客人在呢?”
说着,他转头看向钱馨宁
“咦?”
“喵?”
一人一猫齐齐惊呼了一声。
钱馨宁一脸迷茫。
“怎么了?”方士元不禁问道。
邵云去上下打量着钱馨宁,她就好像一堆肉山坐在沙发上,脖子和下巴已经连到了一块,腰围足有三个卫修洛宽,并不宽松的裤子勒出三层轮廓。
他的视线落在她枯松的头发上,问道:“不知这位女士是?”
方士元当即向邵云去介绍道:“这位是钱馨宁,是我一位老友的女儿,别看她现在病了,她和他丈夫可是七年前就一起入了福布斯港市富豪榜,虽然名次不算靠前,可全港市大半医院和药厂都是他们夫妻俩名下的产业,也算是我港市新一代商业领头人了。”
邵云去微微颔首:“钱女士。”
方士元随即转过头看向钱馨宁:“这位便是邵云去,邵小爷。”
钱馨宁眼前一亮,当即躬身说道:“原来是邵小爷,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原也是个苦命人!
看着钱馨宁,邵云去却是动了恻隐之心,他说道:“方才听方老先生说,钱女士病了?”
听见邵云去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怀疑,钱馨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说道:“是,病了有两年了。”
“谁说的?”邵云去淡淡说道。
钱馨宁懵了,“医、医院检查出来的。”
方士元灵光一闪,瞬间领悟了邵云去的话,他语气急切:“邵小爷的意思是,馨宁她不是生病?”
“什么?”钱馨宁下意识的惊呼道。
邵云去招来身旁的保镖:“去,找一碗鸡血和两勺盐来。”
说完,他回头看向方士元,顺便将手中的橘猫放到沙发上:“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没一会儿,保镖匆匆忙忙的从厨房里跑出来,将一碗鸡血并一包食用盐交给邵云去。
只看见他将拆开食用盐的包装袋,往鸡血里撒了一小把盐,没一会儿,鸡血渐渐凝固。
他抬头看向钱馨宁:“钱女士可否给我几根你的头发。”
钱馨宁当即点了点头,伸手就从脑袋上揪了七八根下来,她一脸紧张的递给邵云去。
邵云去直接将头发揉到一起扔进碗里。
钱馨宁等人齐齐看向鸡血碗,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十几秒之后,头发动了。
发尾处的一小截在慢慢的变大,半分钟之后,七八条小指大小的黑色蠕虫扭动着身体,在血碗里钻来钻去,显然是在享受大餐,并随之分泌出白色油状物。
钱馨宁等人的脸顿时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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