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定是他!”
信王虽然已经不复刚才满面漆黑的样子,但头发被烧了大半,一条腿上还有着阵阵痛楚,脸色狰狞,大声道:“胆大包天,当真是胆大包天,这里是京都,他烧得是王府,他……他这是要造反啊!”
床前,一位官员小声说道:“信王殿下,昨夜失火的起因,县衙已经在派人去查了,您稍安勿躁,安心养伤才是……”
“还调查什么,还调查什么!”信王面色愤怒,想要从床上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处,又躺回去,大声道:“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他这是报复,他在报复本王烧了曾府,所以他就来烧本王的王府!”
“原来前夜曾府的纵火案,是信王殿下指使的。”刘大有站在下方,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下几行字,说道:“信王殿下说的话,下官会一字不漏的呈上去。”
“什么曾府,本王想烧就烧了!”信王挥了挥手,不屑道:“可是他烧得是王府,这是大逆不道,该诛九族!”
“昨夜王府被烧之后,信王府消失了四位下人。”刘大有看着他,说道:“根据王府的管家所言,这四人昨日从外面采购了一批烈酒回来,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他们采购的不是烈酒,而是火油,正是昨夜烧了整个信王府的火油。”
信王脸色一变,随后便立刻道:“什么王府的下人,这一定是他找人假冒的,他要害死本王!”
“据王府的管家和其余下人所言,那四人是殿下从封地一同带过来的,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跟了殿下两年,从来都没有来过京都,自然就不可能是有人假冒的。”
信王怔了怔,恼怒道:“一派胡言,我王府的下人怎么可能会放火!”
“这就要问信王殿下了。”刘大有看着他,问道:“信王殿下不妨仔细想想,殿下在来京都之前,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比如------什么娘娘……”
“什么娘娘!”信王猛地拍了拍床沿,怒道:“本王得罪的只有他,也一定是他!”
刘大有看了看他,低声说道:“殿下好好休息,下官告退……”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对走进来的一道人影躬身行礼,“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兄!”信王见到齐王走进来,眼中猛地一亮,说道:“齐王兄,他到底有多么嚣张跋扈,你也看到了,此人不除------朝堂难安啊!”
齐王看了看左右,房间之内的闲杂人等立刻退了下去。
他走到信王身边,小声道:“你前日才派人烧了他的房子,他昨日就遣人烧了你的王府------你当他是傻子,还是当天下人都是傻子?”
“齐王兄……”信王看着他,难以置信到:“你,连你也……”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吗?”齐王俯下身子,说道:“我听说,昨夜火烧王府的,是你的府上的几名下人------你这招苦肉计,用的也太蠢了!”
信王:“------”
……
走出太医署的刘大有松开拳头,手心已满是汗水。
信王不可怕,齐王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个圣教,那位娘娘啊……
在信王还没有抵京之前,他的府上,就有了圣教的卧底,谁又敢说,其他的亲王,朝中的官员权贵,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府邸中,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这个圣教的强大,再一次出乎了他心中的预料。
“为了娘娘……”
刘大有面色复杂,喃喃了一句,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