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哼哼两声：“哼，六千块，打发乞丐呢？一万，我勉强帮你看看。”
“……”刘副局犹豫了，虽然一万块钱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就把个脉也忒贵了点吧？思前想后，他最后还是向陈修妥协：“一万就一万，来吧。”
陈修终于挺直腰杆了，用下巴指了一下他旁边的位置，刘亮就要坐在他旁边，结果陈修马上道：“我说让你的手放这儿。”
刘亮啊了一声，明白过来以后就蹲在陈修脚边，把手放在坐的地方。
陈修轻轻捏了刘亮手腕几秒钟，然后把手松了，又开口说：“把眼睛闭上，抬头。”随后翻开刘亮的眼皮看了看。
问诊结束了。
“陈大夫，有什么毛病没？”
陈修摸摸下巴，用江湖老郎中的语气：“你这个肺病嘛，的确是有点难治，烟抽多了是一个，还有酒也喝多了，还有这人到中年，肾功能也衰竭了，你今年几岁了？”
刘亮如实答到：“四十五。”
“嗯，黄帝内经中说过，男子八岁为一个发育阶段，你现在四十五了，过了四十，肾气会衰退，还会脱发。你马上就要到四十八岁了，衰老的速度更快，迹象也更明显，你得注意保养了，减少应酬，改抽电子烟吧，这个肺病嘛……拖得倒是挺久的，你现在咳血的阶段，大概就是一个月两次到三次的情况，气血过旺，生活不节制的话，再过两年咳血频率会更高，除了我这个活神仙能把你轻松的治好，应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刘亮聚精会神的听完，失望的看着陈修，这些不跟其它的医生说的一样么？他花了一万块钱，就听这些，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家伙还是挺有本事的，这家伙居然还能判断出他一个月咳血两三次……
“差不多了。”陈修说完了。
刘亮鼓着眼睛：“这？！陈大夫，你就没有什么其它的要交代的？”
其实要帮这个刘副局长治好病，真的就是动动手指的时候，但是陈修此刻根本不想帮他治病，还理所当然的说：“今天太晚了，而且条件不允许，你让我怎么给你治病？再说了你一万块钱，就想我给你治病？你怎么不去打听打听王家的人来找我的时候给我带了些什么？”
这个专门坑有钱人的医疗习俗还是深受陈老头子影响，对此，陈修打算将其改善一下，要多加一条，如果是美女来求医，那自然就是徒手之劳，随便给点钱意思意思就行的。
刘亮还不打算死心，想让陈修再说点什么，他就在旁边像只阴魂不散的蚊子，奈何陈修对自己下狠手，点了自己的听觉，最后刘亮自讨没趣，就自己出去了，还在想如何能让陈修有命从三号监狱里出来的对策，自己的老毛病说不定还真的有希望。
“好好，陈大夫，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让你轻松一点。”刘亮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他还要给王子雄交差，但是又不能让陈修进监狱里以后被搞死，那要不然就让……刘亮的眼神瞟到了丁晴儿的方向。
夜深人静的市局，加班的人都尽量发出小的动静不惊动趴在桌子上工作的同事，陈修靠在墙上睡着，伸手拍死了一只在脸上的蚊子，市局楼上副局长办公室的刘亮躺在一张行军床上，眼睛发亮，毫无睡意。
沉重的黑夜压着城市的霓虹，充满了欲望的都市翻一面过来，又是哪些人的尸骨垫在下面当最稳固的地基呢？
各自都是为了自己利益不惜代价，王子雄如此，刘亮如此，林若霜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