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世家的底蕴!
有着这些,只要统帅不是太过昏聩,就绝无失败之理!
“怎么样?大人,要偷袭么?”
几名什长跃跃欲试。
“偷袭什么?”
许廷踱了几步,立即下定决心:“我们兵员精良,皮甲武器都是充裕,又有铁皮大船!更出其不意,对面只有三艘破船,难道还能防备?并且……岛屿上地形你我都是不熟,完全寄托一人,实在不智!”
“我们是兵,他们是贼!官兵讨贼还需要用什么阴谋诡计,直接打出旗号,杀上去就是……他们只有这三条船,只要占了码头,又能逃到哪去?”
这计虽然简单,却是以堂堂正正之兵,大势压人,充满了一种大巧不工的味道。
‘这第一战,我宁愿拙胜,不能巧败,要得就是万无一失!’
在许廷心里,他对自己默默说着。
“升官旗!”
“鱼枪准备!”
“加速,冲过去!”
……
底下什长听了这布置,也没有反对。
毕竟他们也清楚,这码头一看就没有多少实力,根本不可能是他们这一百人的对手。
更何况,后面还有巡检亲兵与道士压阵。
光是这精锐力量,实际上也足够完成镇压了。
掌握了压倒性的实力,自然士气大振。
“杀!”
顿时,两条铁皮大船气势汹汹地行使逼近,立即就让那个码头起了警觉。
说是码头,其实也不过一个天然的避风港,修了点粗陋的建筑,勉强能停泊船只而已。
三艘破旧非常,很有些年头的渔船,似乎经过了一定的改装,此时懒洋洋地靠在岸边,大量的老渔夫爬上爬下,修补风帆,清理船底。
这时,看到两艘船冲来,上面的旗号赫然是官府,立即就开始骚动。
奈何船只操作不便,哪怕已经看到了敌人,要想将渔船启动迎敌,也不是一时半刻之功,更不用说,还缺少水手。
因此,当许廷冲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三艘船手足无措地开始启动,却连帆都很难升起,更有大量水手逃散,不由哈哈大笑。
到底是匪兵,形势不利,对阵的又是官府,第一反应自然是跑。
真要二话不说,上来就拼命那种,才是脑子有问题,又或者死士。
“夺船,哪怕击沉了,也不给他们一艘!”
许廷想要的是一网打尽,立即说着。
“鱼炮准备……放!”
距离再拉近,只听轰的一声,一艘铁皮船就开始了咆哮。
船头准备的一架鱼炮,实际上就是床弩呼啸一声,一支长矛就猛地飞出。
砰!
对面,木屑炸开,长枪笔直穿过几个水匪,带起大量的血花,还有惊惶的叫声。
砰!
另外一艘官船同样开炮,这次就偏了点,从风帆上穿过,留下一个大洞。
“实际上,这种弩炮,也就吓人有点用,连攻击静止的船都只有这点准头,若是惊涛骇浪当中呢?”
许廷看着这一幕,暗自摇头:“更不用说……弓弩什么的,不能在水上久用,否则受潮之后,就废掉了……”
他天生就似乎很适应战场,这时不仅指挥若定,更有余暇开始思索自己布置的缺陷。
“杀!”
靠上码头之后,官船上的士兵立即准备跳帮。
因为他们的船只大,甲板高,因此居高临下,又是大占便宜。
“弓箭手!”
一名什长怒吼着,二十余人的弓箭兵弯弓搭箭,向甲板上还持着兵器的水匪射去,开始压制。
而得了空隙,全副武装的官兵立即抓住契机,开始跳帮作战。
“天杀的官兵来了,不想全家遭难的,就跟他们拼了!”
水匪之中,悍勇者毕竟存在,这时挥舞着刀剑上前。
“结阵,刺!”
官兵巍然不动,又结成阵法,长枪一起刺出,顿时将这人扎成了血葫芦。
“有些勇气,但也就这样了……”
许廷看了,很是无所谓地撇撇嘴。
这些水匪,装备绝对不如己方,有的甚至还用着木矛,简直如同乞丐一般。
当然,更关键的,还是各个瘦骨嶙峋,很难天天吃饱。
冷兵器作战,连饭都吃不饱,又如何有力气杀敌?
因此历代灾民造反,都难成大气候。
心里默默有了决定的同时,对于这些水匪的下场,却是再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