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真的是欠揍。卓星辰直起身,抬手指向播放着广告的电视机,语气凶狠,“春晚看完了,你赶紧走。”
容之晔低笑,一脸无辜的痞相,“怎么办?我舍不得走了。”
“嗯?!”卓星辰震惊脸。
他邪邪地笑了一下,随手将电视机关了,然后轻轻将她按进被子里,自己则和衣躺在她旁边。
他侧头看着她,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话除夕夜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红包?”
“……你都多大人了,还要红包?”
“那怎么了?每年老爷子,我爹妈大姑小姑都会给红包我,我还没结婚呢,没结婚就没成年,没成年就能一直收红包。”
“不知道你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再说那也应该是你给我吧,我可比你小,晔大哥哥。”她眼神狡黠,灿如繁星。
最后四个字,她一字一顿地吐出,本来是想强调他的年纪。但因为她的声音属于比较轻柔型的,这样强调似地说出这四个字,竟然有一种软糯撒娇的味道。
容之晔眸光深沉。沉默地看了她半晌,他忽然伸出一只手盖在她眼睛上,“你别用这种小麋鹿一样的眼神看我,我害怕。”
卓星辰撇撇嘴,“……你怕什么?小麋鹿又不吃肉。”
容之晔认真脸,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暗哑,“但是我吃。”
卓星辰赶紧闭嘴躺好,“好了,我闭眼睡觉。真的不早了,你还要不要你的腿了?”
容之晔侧身,一手搭在她腰间,无所谓地哼了一声,“不要了,睡觉。”
卓星辰无语,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她是真的困了,也不再跟他说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红包,红包下压着一张小纸条:再喊我一声晔哥哥,我考虑考虑再补给你一个更大的。
卓星辰哑然失笑。
卓星辰在医院又待了三天,初三的时候出院,因为并没有完全好,所以不能穿太紧的裤子。青楚特意买来了好几条宽大的睡裤,还有到脚踝的长裙。她在家的时候可以穿睡裤,如果出门,可以将长裙套在外面。
真真是独特的时尚。
初三那天一早容之晔和青楚就来了,容之晔出去办手续,青楚在病房内帮她收拾东西。青楚的心情不错,看来这个春节跟她爸妈相处的还算愉快。
“话说除夕那晚,你跟晔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对容之晔的称呼由容少变成了晔哥,这是自然而然将他纳入自家人的范围了。
卓星辰看她贼兮兮的样子,不由好笑,“青楚,你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脑子成天想什么呢?”
青楚就“嘿嘿”笑,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也没什么,该扔的扔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还一些没吃完的零食水果。
“我先把东西拎下去,我就不上来了,你们出发的时候给我发信息,我跟在你们后头。”
卓星辰点点头。
没一会儿容之晔办好手续回来了,手里拿着病历资料还有一些药。
“青楚呢?”
“先下去了。”
“那我们也下去吧。”他走到床边,俯身准备抱她。
“你干嘛?我自己走啊。”
容之晔摇了摇手里的病例,回答地一本正经,“按照向医生的叮嘱,你最好不要有剧烈的活动,只能适当地走动。”
“……那医院这一段我自己来吧,这么多人……再说,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了,我怀疑再躺下去我四肢要退化了,你让我活动活动。”
容之晔看她表情十分坚决,也不再坚持,一手拎着药一手扶着她慢慢往电梯走。卓星辰走的很慢,容之晔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一直盯着她的脚,配合着她的脚步,到了电梯口,两个人都是一头汗。
医院的电梯人永远很多,等了几趟都是如此,容之晔脸色不太好看。“再等一趟,还是人多我就抱你走楼梯。”
他们所在的是七楼。还好下一趟的人不算多,容之晔将她扶到角落站着,自己则一手撑在电梯壁上将她圈在里面。
“这是不是传说中壁咚的标准姿势?”他坏坏笑着,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卓星辰翻了个白眼,这人总有本事让她在满心感动的时候,突生出揍他的冲动。
容之晔看她无语的样子,心情甚是舒畅。到了地下车库他直接抱起她往停车的方向走,车后座上放着软软的垫子,车一路缓慢地行驶,卓星辰没感觉到一点颠簸。
到了她住的小区底下,容之晔回头问她,“你住几楼?我送你上去。”
“六楼。”卓星辰顿了顿,仰望着陈旧的小高层,有些抱歉又有些幸灾乐祸,“我们这儿老小区,没有电梯。”
“……没关系,舍命陪君子。”容之晔咬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卓星辰暗暗好笑。
容之晔扬眉抱起她,矫健地迈开了脚步,前五楼还脸不红气不喘,到后面两楼到底是有些撑不住了,原本冷白的皮肤微微泛红,气息也不再那么沉稳,“早知道有这一天,在医院那会儿我应该让你少吃点,你这胖了肯定不止六斤。”
“出院之前我称了,七斤。”
“……”